正文 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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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辰求了婚,路修遠也答應了,喬辰的護照也托李楊的關係辦了下來,隻是婚期因為喬鎮東一直沒有定。最近,喬辰一直盯著道上的消息,黨宏和喬鎮南似乎十分不對盤,兩個人你來我往過招不斷,連帶著李楊都會同喬辰抱怨,說喬鎮東進去之後,道上著實混亂,這陣子光是尋釁滋事打架鬥毆的報警都比以前多了。
路修遠隻是說保衛人們財產安全是警察的職責,難道老百姓不靠著警察要靠著黑道收保護費麼?
聞言李楊無奈,這麼多年,S市的黑白兩道保持著微妙的平衡,隻是自從喬辰被趕出喬家之後,這種平衡一下子就打破了。這些日子,本著喬辰也姓喬這一點,辰光地產的工地和售樓處也頻繁有一些來挑事兒,但是好在路修遠和陳虎兩個人都不是吃素的,一個把售樓處盯的死死的,一個把工地看得十分安全,倒是也沒有出什麼大事。
如此又過了一陣子,喬申的案子公安局封卷送到了檢察機關,路修遠知道這基本上就定了,隻等著檢察院提起公訴,法院審理了。
而這陣子,又有一件大事,是關於市政規劃的。之前瘋傳的商業中心南移的事情,在規劃局的一份正式文件做出了官方的回複。商業中心的規劃沒有任何改動,仍會在白天賜那塊,如今被喬辰拿到手裏的那片地上。
紅頭文件公示的那一天,喬鎮南的高血壓發作了。他被送到醫院搶救了好一陣子,醒來他的第一句話就是要整喬辰。
因為這一份文件,那塊地的價格已經瘋漲,完全超過了喬申出的價格,而隻花了五千萬的喬辰,做夢都能看見錢好像不要命似的飛過來。
“修遠,這也太TM能掙了。”
路修遠放下手中的文件,說:“受政策影響太明顯,地產市場的現實。你還是要跟政府那群人打好關係,這次好好想想怎麼送供奉吧。”
喬辰歎了口氣說:“現在哪兒都查的嚴,聽李楊說前陣子黨宏和喬鎮南鬥的太厲害,上麵已經派專人下來解決了,估計是要洗個幹淨,政府那邊又有巡視組,做人情都沒辦法。”
路修遠看看日曆,說:“這不是馬上端午了麼,聽說政府要辦龍舟賽,你準備讚助吧。等高考成績出來,再給市高中成績好的學校送點兒讚助,不是說市高中要辦分校麼,東郊那邊有塊地可以考慮,就在辰光小區邊上,還有等八一的時候,給武裝部聯係聯係,給駐軍送點兒禮物。聽說,駐軍那邊要新建一批宿舍。”
聽完路修遠這堆話,喬辰看著路修遠看了半天,才說:“修遠,你是要累死我麼?你這一下子把六七八月全安排出去了,咱們什麼時候結婚,什麼時候度蜜月?”
路修遠這才恍然想起還有結婚這麼一回事,然後看了日曆說:“國慶節吧,就那時候有時間了。”
喬辰鬱結,起身把坐在辦公椅上的路修遠直接抗起來,踢開休息室的門,把人帶了進去。
張朔帶著幾份文件來簽字,敲了喬辰的門沒人,又敲了路修遠的門還是沒人,問了陳虎是不是帶著喬辰出門了,得到否定的答案,張朔看著緊閉的兩間辦公室,心下了然,拿著文件走了。同時心裏罵到:白日宣淫,不知廉恥。
路修遠所有的工作計劃都在正常進行,喬辰盯著黑道,破了喬鎮南幾次的針對計劃,隻是奈何喬辰再厲害,也沒有辦法全部兼顧,即使他和路修遠沒有事情,為他辦事的張朔卻難免受了牽連,被人狠揍了一頓,直接住進了醫院。
路修遠和喬辰要醫院探望,為了張朔的人身安全,喬辰特意挑了兩個一直跟著他,現在在物業公司做保安的身手好的小弟來看著張朔。從醫院出來,喬辰想著張朔被包成粽子的樣子,心裏倒是有些急,現在辰光地產,房產經濟公司和物業公司為他辦事的高管不少,除了幾個道上來的,其他人都是後來招進來的人,手無縛雞之力的,讓他很是擔心。
路修遠看看陳虎,同喬辰說:“我一直就打算,直接成立一個安保公司算了,你有些兄弟,做保安真是屈才了。”
喬辰想了想,覺得路修遠說的也沒錯,隨即同意了。辦一個安保公司,把能打的全調那邊去,給幾個高管做保鏢,然後接接保護本地有錢人的活,是個不錯的主意。
於是安保公司還在籌辦,但是公司幾個重要的高管及其親屬身邊卻都配上了名為司機實際上是保鏢的人。張朔的出事,這些高管也多多少少意識到了自身的危險,但是喬辰為他們做的這些,卻著實讓他們安心。在S市這麼久,他們對於喬辰曾經的名號還是知曉一二的,雖然喬辰金盆洗手了,但是膽魄和威望仍在,隻要緊緊的圍在喬辰身邊,他們相信自己即使出事,也會有妥善的解決。所謂沒有後顧之憂,就是喬辰給予他們最大的安心。
天氣還沒有真正熱起來,喬申的案子就已經被提起公訴了,那天喬辰和路修遠作為被害人參加了庭審。前期審理一切正常,隻是當喬鎮東走進法庭的時候,他竟然當庭翻供了,推翻了之前在公安局招認的一切供詞,聲明自己沒有指示喬申綁架路修遠,而那些指向他的一切證據都是喬鎮南偽造的。
法庭上瞬時嘩然。
路修遠看著喬鎮東眼中的精光,不知道這老頭子又在耍什麼,而喬辰也是凝眉痛思,不知道這個死老頭子出什麼幺蛾子。
麵對喬鎮東的當庭翻供,檢察院也是一臉的蒙。喬鎮東的辯護律師明顯不是吃幹飯的,他列出了很多證據,都推翻了檢察院手裏那些證據。最終,法院把案子退回了檢察院重新查證,檢察院也直接退給了公安局。
李楊打開卷宗的封條,一臉的苦逼。
喬鎮東坐在公安局的審訊室裏,看著蔣局,一臉的得意。
“這TM就是你挖的坑?把我們全耍了你TM高興是不是?”
喬鎮東說:“不這樣,怎麼能讓人重視呢,蔣局,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堂皇麼,我直接告訴你,所有的證據我都放在堂皇了,隻要你找的到,都是你的。”
“喬鎮東,你最好老實點兒,說,堂皇怎麼走!”
喬鎮東看著蔣局,笑的狡猾。
“堂皇啊,富麗堂皇的,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一層隔一層的,沉沉浮浮上上下下,都是命。”
喬鎮東不再多說一句,蔣局拿他沒有辦法了,拍桌子走人了。
喬鎮東當庭翻供的消息傳出來那天,喬鎮南的高血壓又犯了,再次住進了醫院。
蔣局從喬鎮東身上得不到堂皇更多的消息,轉而把目光放到了喬申身上,喬申知道自己現在是死路一條,索性橫著不說,各種細碎的折磨法子都用了,喬申笑的猥瑣,卻一句話不說。最後那動手的刑警受不了了,跑出來問李楊,喬申是不是心理有病,怎麼越折騰越帶勁,他仿佛還看到喬申那活兒硬了呢?
李楊手裏的茶杯一抖,想起來那天在午夜路修遠一邊揍喬申一邊說的話,心裏一驚,趕忙說都是錯覺,喬申隻是道上混久了,早不怕這些手段鄙視你呢。
李楊心想,被一個曾經的黑道老大鄙視,總比三觀受影響要強。
喬申那裏也敲不開嘴,最終,李楊隻有找到了喬辰。
“堂皇?”
喬辰看著李楊,放下了看了一半的合同。
李楊點點頭,說:“你爸親口說的,證據都在堂皇,你告訴我堂皇怎麼走,我給你記一個大功。”
喬辰冷笑說:“不扣一個知情不報的罪名就不錯了。那老頭子都說什麼了?”
李楊想了想,那天蔣局審訊的錄像他看過了,於是把喬鎮東同蔣局說的那句話完完整整的複述了一遍。喬辰聽完,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老頭子都告訴你們在哪裏了,找不著那是你們笨。陳虎送客吧。”
麵對喬辰的無禮,李楊有些無力。隻是喬辰的話,也透著另一個意思,難道喬鎮東那句話裏,已經把堂皇的地址說出來了?
從喬辰處出來,李楊思索著喬辰最後那句話,最後又想著喬鎮東那句話,開著車在往回走,一個沒注意,應該拐彎的路口走成了直行,掉頭的那一瞬,他瞥到了城中心富麗大酒店高聳的牌子,心裏一驚,仿佛抓住了什麼。
就在李楊圍繞著富麗大酒店尋找堂皇的影子的時候,黑道上關於黨宏的一條消息讓喬辰和路修遠都大吃一驚。黨宏,竟然突然中風住院了。
按下心中的疑惑,喬辰作為同黨宏打過幾次交道的人物,還是帶著果籃去了醫院。病床上,黨宏躺在床上無法說話,七姐在床邊伺候著,看起來一副夫妻情深的樣子。
說了幾句話,喬辰要離開,七姐起身送喬辰出了病房。安靜的走廊裏,七姐突然說:“喬少,黨宏下半輩子都隻能躺著了,他的勢力我會慢慢洗幹淨,當年的事情,黨宏和我對不起你,還請你勸勸你父親,不要趕盡殺絕。”
七姐話裏有話,喬辰一時間抓不住重點,隻是笑著說:“我跟老頭子斷絕關係那是人盡皆知,七姐,我說話也不見得管用,隻是黨宏這樣子,監獄肯定也是進不去的。”
七姐眼神暗了暗,歎了口氣說:“我能做的隻有這些了,替我向路先生問好,謝謝他幫我這麼多。”
“這個自然。”
電梯到了樓層,七姐看著喬辰,猶豫了一分,最後說到:“喬少,喬爺是在乎你的。”
電梯門關上,喬辰聽著七姐這莫名其妙的幾句話,心裏有些奇怪,回到家裏,他同路修遠大致講了講。
路修遠思索良久,說到:“你父親要對付黨宏,這咱們都知道,七姐求你說話也是人之常情。隻是,七姐說當年的事情,他們兩口子對不起你,是什麼意思?還有,七姐說她隻能做這些,她做了什麼?”
喬辰搖搖頭,他現在也沒有頭緒了。
路修遠想著喬鎮東近期暗中做的所有的動作,想著喬辰曾經說過一次的往事,想著和喬辰在一起之後經曆的種種,路修遠終於抓住了一個思路的尾巴,開口說到:“喬辰,查查你母親的事兒,還有白家和你家的恩怨吧。”
路修遠的提議,讓喬辰摸到了一絲頭緒,他有些痛苦,但是為了知道他父親喬鎮東這一切做法的原因,他知道肯定是要查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