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36章 準備伏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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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之後,鬱灝然和夏目帶上采買好的東西,騎上駿馬,向著飛狐峪出發了。
鬱灝然要在湛冰國的人到達之前,在飛狐峪設下埋伏,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夏目心中忐忑,“爺,你說的幫手在哪裏,怎麼人影都不見一個?”
鬱灝然一打馬,衝出去幾丈遠,“他們早就到達飛狐峪了。”
夏目將信將疑,催馬追了上去。
飛狐峪地勢及其險峻,是泗水關後方的一道重要屏障,湛冰、襲月諸國南下的商旅,隻有通過此地,才能到達曜辰國的腹地。
鬱灝然對這裏的地形可謂了如指掌,前一世,他巧用奇兵,率領一萬名風雷軍的弟兄,突襲湛冰和襲月十萬聯軍的側翼,將鬱濤從重圍中解救了出來。發動奇襲之前,他親自到飛狐峪做了詳細的地形勘察,在陡峭的山峰中找到了一條當地獵戶走的羊腸小道,從而奠定了這場戰役的勝利。
兩人打馬上了山,來到一處峭壁之上,把旗幟和大鼓從馬背上卸了下來,鬱灝然站在一塊突出的岩石上,耳邊仿佛又想起咚咚的戰鼓聲,頓時豪情萬丈,指著下方的官道,“這就要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任他千軍萬馬,也休想通過我的十指關!”
夏目走近他身邊,往下一看,不禁有些頭暈目眩,“哦,好險,可是爺,你說的那些幫手呢?”他對憑著他們兩人阻擊敵人這件事實在沒有信心。
“走,我帶你去見一個上輩子的老朋友。”鬱灝然又上了馬。
“誰?我也認識嗎?”
“上輩子他在風雷軍中是我的副將,他叫雄飛,在黑水峪戰死了,你沒有見過他。”鬱灝然提起過去的事,語氣多少有些傷感。雄飛入伍前,是飛狐峪的一名獵戶,不知這輩子能不能在這裏找到他,畢竟重生以來,很多事情並沒有按上輩子的路線行進。
“一聽這名字就好威風的,一定是個英雄好漢。哎,你們的名字都這麼霸氣,怎麼我的父母會給我起這麼一個窩囊的名字。”什麼鬱灝然、燕南飛、雄飛聽起來就特別帶勁,一說起夏目,所有的勁兒便全都沒了。
鬱灝然知道他又想起他的身世來了,安慰他道,“據祖父說,你的父母有可能還活在世上,等我把前世的恩怨了結後,一定陪你去尋找父母。”
“人海茫茫,去哪裏找他們呀,就算當麵碰見,彼此也都不認識。哎,還是算了吧。”夏目歎了口氣,眼中有些失望。
“你要相信,父母與子女之間永遠會有一種奇妙的感應,如果你們相見,你心裏一定會感受到他們的存在的。”鬱灝然給了他一個笑臉。
再往上走三四裏,果然發現前麵的樹林中有幾間茅屋,鬱灝然難掩興奮之色,飛身下了馬,快步跑上前去。
“汪汪汪。”兩人剛到院子外,獵狗就狂吠了起來。
“雄飛,雄飛,你在家嗎?”鬱灝然上前敲門。
“找我有什麼事?”身後傳來一個粗豪的聲音。
驀然轉身,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手持一柄鋼叉,肩頭背了硬弓,出現在庭院裏。雖然比風雷軍中的雄飛年輕了好幾歲,但鬱灝然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他衝了過去,雙手用力抓住雄飛的雙肩,大聲道,“我是鬱灝然呀。”
雄飛被眼前這個比他小三四歲的英俊少年的過分熱情給弄蒙了,“咱們認識?”
鬱灝然這才想起,他們之間的友誼是上輩子的事情,今生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更別提認識了,當即鬆了手,“聽說這裏的獵戶都深受襲月和湛冰兩國騎兵之害,我想給你一個報仇的機會,你想跟我一起幹嗎?”
上輩子雄飛曾告訴過他,他的母親死於湛冰國騎兵的馬刀之下,所以他特別痛恨犯境的外敵,才放下獵戶不幹跑去投軍的。
雄飛擰了擰眉,“我恨不得將那些胡人的騎兵殺光,可惜一直沒有這個機會。”
“我叫鬱灝然,我的父親在一次與流火國的戰役中為國捐軀了。”鬱灝然做了個自我介紹。
雄飛黑漆漆的臉上似乎被怒火給燒紅了,“這麼說,咱們正是同仇敵愾了。”
“你能夠召集到多少人跟我們一起幹?”鬱灝然深知雄飛的為人,再說大凡獵戶都特別講義氣,不會輕易的出賣朋友的,因此也不對他隱瞞什麼。
“有兩三個跟我特別要好的兄弟,再多了恐怕他們靠不住。”
“再加上我和夏目,就算敵人有好幾百,也已經足夠了。如果方便的話,你這就召集他們,跟我到下麵的隘口去,咱們布置一下迎敵的計劃。”
雄飛見鬱灝然氣宇非凡,談吐不俗,言談間自然流露出一種領袖的風範來,心中早已暗自敬佩,也不推脫,“好,請兩位稍等。”
不一會,雄飛帶著三個小夥伴回來了,大家一聽說要打韃子,心裏既高興又有些緊張,七嘴八舌的跟鬱灝然和夏目攀談起來。
言談中,鬱灝然知道高個的叫李亮,胖子叫羅本初,比較瘦小的一個是徐穆。
雄飛他們得知鬱灝然的父親就是大名鼎鼎的鬱海,對他的佩服又多了幾分,很自然的就把他當成了他們的老大。
到了選定的伏擊地點,鬱灝然也不客氣,就開始給幾人分派各自的任務,“如果來敵較多,徐穆在各個山頭把旗幟插在顯眼的地方,讓敵人弄不清我們的底細。”
徐穆點頭答應。
鬱灝然在地上擺了幾個石塊,“雄飛和李亮這裏用弓箭和石塊殺傷敵人。夏目也留在這裏,負責擂鼓。我在前麵五十丈的地方,負責堵截敵軍的退路。”
“你們都有事幹,憑啥我卻隻能擂鼓。”夏目嘴巴噘得老高。
鬱灝然扶住他的肩頭,鄭重的道,“夏目,戰鼓是一隻軍隊的靈魂,它可以鼓舞戰友們的士氣,可不是你想象的沒有意義的事情。”
夏目這才笑了起來,“哦,原來是這樣,那是我錯了。”在旁人麵前,他還是很有分寸的,不會隨意做有損鬱灝然威望的事。
“我現在還得趕到泗水關一帶去偵探敵情,這裏的事就暫時交給你們了,我不在的時候,大家都要聽雄飛的。”
明明鬱灝然的年紀比雄飛他們幾個都要小,他好像有種特別的魅力,讓幾人都心甘情願的聽他的調遣。
夏目一聽他要單獨行動,心裏立刻緊張起來,“爺,我要跟你一塊去。”
鬱灝然臉色一沉,“咱們現在是在準備打一場戰,一切行動都必須聽我的,你留在這裏,哪兒也不準去,直到我回來為止。”
夏目被他那種嚴肅的神情嚇得不敢再說話了,等鬱灝然走出幾步,才小聲嘟噥道,“我這不是擔心你的安全嘛,這也錯了。”
鬱灝然一個人下了山,心想湛冰國的人暫時還不會趕到,就算到了,也會先跟秋正己取得聯絡,於是又打馬回到了臨山的客棧。
果然,到了傍晚,襲月那邊的信使便來了。
秋正己立刻將來人迎進房間內,信使將仆固懷風給秋浦的信交給他,然後說,“我家元帥已經派遣了三百名武功好手,今夜就可以抵達飛狐峪,事成之後,希望太子殿下信守做出的承諾。”
秋正己拱了拱手,“請回去稟告元帥,太子一向最重承諾,決不會食言的。”
他們的對話,自然又被在隔壁房間運起神功偷聽的鬱灝然一字不漏的聽了去。
兩人又密談了好一陣,秋正己便起身告別,“在下還得回去稟報太子殿下,咱們就此別過。”
不知仆固懷風給秋浦的信裏寫了些什麼內容,肯定也是些見不得的勾當吧。鬱灝然殺心頓起,既然如此,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先將秋正己這條狗給做掉再說!
秋正己匆匆出了客棧,打馬便往回走,剛出了臨山鎮,忽聽路邊的樹枝上,傳來陣陣烏鴉的叫聲。他雖然膽大,但在這空曠的官道上聽到烏鴉的聲音,腦子裏頓時竄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終究是做賊心虛,他勒住馬,朝四處看了看,夕陽的餘暉將天邊染得火紅,像是一片無邊無際的血海。
“哈哈,這烏鴉的叫聲,該是準備為秋楓送終的吧。”秋正己一邊笑,一邊給自己壯膽,忽然間,他感覺身後有股帶著死亡氣息的殺氣,右手便按住腰間的劍柄,還沒來得及抽出劍身,他轉過身時,一柄短劍已經刺在了他的前胸。他緩緩的從馬背上墜落,至死也沒想到敵人的動作會這麼快,令他根本沒有做出反抗的機會。
鬱灝然嘴角帶著殘酷的笑容,在他身上摸出仆固懷風的信,然後將他的屍體拖進了路旁的草叢中。
他打開信封,仔細一瞧,信裏的內容證實了他之前的猜測,仆固懷風果然在信中要求秋浦在元鼎帝麵前施加影響力,令鬱濤與他罷兵言和。
照目前的戰事來看,仆固懷風還略略占了上風,為何他要急於議和,難倒是他有什麼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