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棠溪夜話 第二十章 黑白無常初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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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黑白無常初現時
江寧一睜開眼時,入眼的便是木製房頂和白色的光,他痛苦的眯起了眼睛,久久不敢在睜開。右臉處傳來的焦灼的痛感和光線刺穿眼睛的疼痛讓他的臉部變了形,小小的張開嘴喘著氣,這樣的痛苦對於他而言也真算是久違了呢。
隻是才剛睜眼模糊一瞥之後,再加之右臉傳來的痛感江寧便猜到了八九分:他一定是在裕安城裏被人救了出來,那明石那個小子呢?
他心頭一驚,自己豈不是已經好久都沒有見到過明石了,他又跑到哪去了呢?一邊在心下思索著一邊又在心裏責怪著自己,江寧便要起身,結果卻發現全身便傳來了撕裂皮肉一般的痛苦。
“哎呦!”他倒吸了一口涼氣,而後還是掙紮著坐起了身子,江寧看見了自己全身上下遍布的繃帶,盡管有很多已經被裏衣給遮住了。
右眼處一片黑暗,現在他的視野隻剩下一半。
他試著轉了轉眼珠,不免舒了一口氣,隻是繃帶擋住了視線而已。
裕安城裏人們現在怎麼樣了呢?自己尚還是肉體凡胎抵不過沸騰河水的腐蝕,這一次也沒少受些皮肉之苦。隻不過這些又怎麼能稱得上是吃苦呢?
他一邊“嘶嘶”的吸著涼氣兒,一邊小心翼翼的走著路,他巡視了一眼這間不大的屋子,很快就在櫃子上找到了自己外衣,雖然已經有些破破爛爛的。但還是被洗的幹幹淨淨的疊放整齊。
才剛套上外衣,就聽見屋子的們被人打開了。
“上潔大人——”有一個愉悅歡快的聲音喚道。
江寧一愣,他隻看見門外逆著光站著兩個身形相似的少年,他們一黑一白,一個麵帶肆意開懷的笑,另一個則是乖巧的站在一旁,麵帶微笑。
“上潔大人,您還是老老實實地在床上待著吧。”白衣的那個少年輕聲細語的說道,好似一個處在深閨的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
“齊雅,過了這麼多年你還不知道上潔大人的脾氣麼?”黑衣的少年說著說著就兀自跑上前來扶著江寧的胳膊,露出像稚子孩童一般的微笑,其實他的雙手已經架上了江寧的胳膊,一把便把江寧拖回床上坐著。“他隻吃硬不吃軟!”
江寧垂著僅有的眼皮麵無表情的看著渾身是勁的黑衣少年。
而黑衣少年也是完全無視了江寧的目光,他幹完活之後就掐著腰在原地放聲大笑起來,而白衣的那個少年則是上前對著他就是一陣和風細雨般的斥責。對,那些話從齊雅的嘴裏講出來之後根本就沒有任何責怪訓斥的意思。
白衣的少年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江寧的床邊,便道:“上潔大人,剛才多有得罪了,還請大人見諒。不過,話不多說,我和小澤此次前來,這意思不說您也是明白的。”
從剛開始就一直沒想太明白的,聽見白衣的少年這麼一說,他當即就像一個做了錯事的幼童一般委屈的癟起了嘴。良久才隱約聽見江寧小聲的說道:“她還願意見我麼?”
“哈哈哈哈!”放聲大笑的便是此前那個黑衣的少年,他拍拍袖子而後便大步來到了齊雅的身邊,將手搭在了齊雅的肩膀上,不過就是有些費力,因為齊雅和他的身高差不多。“上潔大人,您說出這樣的話可還真是少見!我家大人的家可是差點就被您給拆了的,這時候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在加上這語氣這表情。。。。。。嘖嘖,我覺得棠姐姐是不會再見你了!”
江寧聞言,便木訥的看了黑衣少年一眼,就轉過身,渾身陰鬱的縮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了。
齊雅見狀,更是連連捂住了黑衣少年的嘴巴,他道:“小澤,別亂說話!”
“我沒呢,我這隻不過在陳述一個事實!”
此言一出,江寧瞬間癱倒,屋子裏又陷入了難言的寂靜之中,三個人都不知在心裏盤算著些什麼。
“上潔大人。。。。。。”齊雅小心翼翼的喚道:“您就大人有大量,別在意小澤的胡言亂語了,棠姐姐。。。。。。”
被齊雅喚作“小澤”的男孩不屑一顧的看了江寧一眼。
“上潔大人,我家大人其實是想拜托你一件事來著,讓我和小澤來傳話的。畢竟現在就算沒有我和小澤,棠姐姐的魂魄幾乎已經快集齊了不是麼?”
齊雅目光看向江寧的脖子,他很會挑時候轉移話題,不多時,他又一次道:“我家府君大人想拜托上潔大人幫他在凡間尋一件東西。”
江寧警覺的睜開他僅剩的左眼,看向了齊雅和於澤。
這兩個一黑一白的少年便是當今冥府主君身旁的黑白無常,雖然都生著一副細皮白肉的好皮囊,但實際上每一個都是不能被小覷的角色,他們幾乎就在現任冥府的泰山府君上任時就陪伴在其身邊。
黑衣的少年即為黑無常,名為於澤,是個心直口快的機靈鬼,性格衝動,他總是穿著一身黑底紅邊的衣裳,留著和明石幾乎一模一樣的頭發,額發偏分,隻不過綁在腦後的發飾更長一些,那是和齊雅成對出現的發飾,齊雅的那份就在他右側略長的發間。齊雅是個白發紅瞳的男孩,說起話來總是輕聲細語,他性格和煦溫柔,大多數時候都是安撫於澤的暴躁情緒。放眼天下,於澤可能也隻會對僅有的三個人言聽計從,首當其衝的便是齊雅。
總是和於澤成對出現的服裝衣飾,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這兩個人的特色了。
他們就好像是鏡子裏外的對比。
此處不得不提,齊雅的頭發是白色的短發,白底紅邊的衣裳下擺也隻到他的大腿,白色的長靴雖然牢牢地包裹住了齊雅細白的小腿,但他的膝蓋還是暴露在外。但是齊雅衣裳的衣袖袖擺很大,幾乎就能與女子下身所穿的長裙相媲美,而反觀於澤,則是一身典型的江湖俠客的紅邊黑衣,他們二人的腰際同樣都別著一枚玉蘭花玉佩,長長的紅色流蘇在江寧眼前晃動著。
他們剛剛說什麼來著?江寧狐疑的在心裏回憶道,那個男人居然有事情要拜托我?
本來就是傷口未愈合的臉,被他自己這麼一折騰,江寧又麵目猙獰的皺起了眉。
“仲言居然有事情要拜托我?”他出聲反問道。
“怎麼,上潔大人是被感動的脫了層皮麼?”於澤居高臨下的看著江寧。
“小澤,不許對上潔大人無禮。”齊雅訓斥道,而後他就看向江寧,道:“大人想要拜托上潔大人尋人間的真情真意之物。”
“嘁。”於澤看著江寧,小小的竊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