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往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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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功法王說道:“小心了。”舉劍便刺,他惱你口放狂言是以並無留手,一劍之下,有如雷霆一擊,破空之聲隆隆做響,聲勢甚威,諸位法王各自相望,心中都道必將是一場惡鬥,你亦挺劍疾刺,所有招式與勤功法王一般無二,誰想不出數合,你倆身形便即分開。
再看時你已笑嘻嘻的提著雙劍看著勤功法王,勤功法王卻一臉茫然,呆立當場,手中卻無兵刃,他肩頭,左肋,胸腹之間衣服之上赫然有數處破洞。
你哈哈笑道:“方法王不必懊惱,你所學招式本就不全,其間漏洞頗多,與人爭鬥無異送死。我想創此劍術的前輩異人許是另有別故,未能完成此技,是以此技看似威力驚人,但尚有許多破綻,若遇到劍中高手,一望便知,不知創此劍法的前輩何意?若法王有意,待日後你我共同參研此劍法,以期能稍補遺憾,不知法王意下如何?”
勤功法王也不答話,隻抱拳施禮便退了下去。嘿,聖教十二寶樹王中除四位外出未歸外在場的七位已經落敗,僅餘我那義弟了,我那義弟於諸位法王中所知最廣,心思也最機敏。
其時他道:“小兄弟此言不差,據本教《摩尼雜談錄》中記載,創此劍法的前輩乃一劍道高手,曾以一柄鐵劍敗盡諸多名家好手,後偶遇一少年道人,那道人言他劍法華而不實,無有真功,所敗盡是些虛名之輩,這位前輩當即大怒,與那少年道士都劍,豈知數招之間就被那小道士逼得棄劍認輸,那小道士奚落了他一番哄笑而去,那小道士臨走之際曾對他言,憑他資質,任他精研一世也無甚看頭,這位前輩羞愧難當,返回聖教終日閉門不出,發誓要創出一種絕世劍法以洗前辱
唉,合該這為前輩時運不濟,那小道士原是鬆篁觀一帶劍術聖手,劍術通神,挾劍縱橫武林數十年而未嚐一敗,這種天縱奇才百年才出一個,若要勝他,難比登天,這為前輩畢其一生,費心竭力方創出這九招二十七式殘劍卻自認終不是那人對手,鬱鬱而亡,臨終前曾留言,若非有才智卓絕之輩萬不可輕嚐此劍法,否則隻會引禍自身。
後世曆任明尊雖知此術威力驚人但歎其殘缺,練之無益,將之束之高閣,並不提倡教中好手練習此術但也不禁止,但盼有高世之才者能將此術補綴完善。方兄弟習此技後小有所成,曾以此劍法都敗鬆篁觀數名好手,諸位兄弟都道方兄弟神通已成,前人遺願得以完成,誰想今日他和小兄弟鬥劍才知仍離通神之術甚遠,唉那位前輩九泉之下何時能夠瞑目,真真是羞煞我等後人了?”
說罷,連聲歎氣,神情悲切,眼睛卻直直地看著你,我那義弟長有一顆七竅之心,他如此說自有別意,你聽了笑道:“法王不必激我,我既已說出便盡力而為。”
此時又聽方兄弟說:“我說那年我鬥敗鬆竹觀幾位牛鼻子後下山途中,一位道士曾對我說過莫要認為我鬥敗了他門中幾個不成器的東西便認為可勝了鬆竹觀的劍法,其實我的劍法實在不值一看,說罷那道士使出幾招劍法,飄身離去,雖然那幾招劍法精妙無比但沒過手我並未在意,今日見了小兄弟方知我這劍法原來破綻多多,還請小兄弟賜教,讓俺老方能得神術全貌。你道:“神術全貌,談何容易?想來創此術的前輩乃是個堅剛不彎的人物,內力也甚深厚,故此創出此術一味剛猛直進,不求回轉,但凡事滿則溢,日久必虧,譬如山洪,雖有滔天氣勢,衝石斷木,但勢畢竟乃一時之勢,不能常久,小子才疏智短,倉促之下僅得四招,雖有狗尾續貂之嫌,但盼能慰藉先輩英靈,你且看仔細了。”
說畢,你隨手將你想出的那幾招劍法分別使出,隨後又將其融入先前九招又使一遍,問道:“可看的明白?”方兄弟一臉愧色道:“先生使的太快,俺老方愚鈍,還沒看的明白,先生卻已收功了。”
你笑著又使了一遍問道:“這回怎樣?”方兄弟撓頭道:“請先生再緩身形使將一遍。”如此數此,方兄弟才訕笑道:“略看明白。”你道:“以你資質,三年當有所成,劍法需陰陽守衡,順逆互化,我雖修補此術,但隻怕遇道此道巨子仍是難敵,唉,鬆篁觀劍法之妙真真令人神往啊。”
接著你又問我那義弟,“不知法王所擅何術?”我那義弟見你連敗教中數位兄弟,片刻之間又將風雷劍法補綴完畢,心念連閃,上前道:“君乃九天雲鵬,小的卻是簷角鴉雀,不敢與君相較。”
此時,諸位兄弟相顧而視,一起向前向我跪拜道:“恭喜明尊,今天降明使,明尊,明使齊聚,乃我教大興之兆。”我一聽之下便知諸位兄弟之意,心中暗思,你這等人,若不能為我明教所用,日後許是聖教大患,於是順水推舟便邀你入教,榮任聖教明使,豈知你卻堅辭不就,搞的大夥心中不快,不歡而散。自此之後你寄情山水,鮮與人談論武技,聆風閣更不再去,尋常所閱也盡是些儒學和黃老之類,雖如此,你卻是日日似添新愁,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終有一日,你對我說:“小弟少年落魄,浪跡江湖,不期遇得師兄和師尊,得入武學天地,一時間神醉心迷,欲求武學真諦,然苦索難得,方知斯道漫長,非一時而能為之,反複思量,不若散去功法,破而後立,或有斬獲,然師尊厚愛,師兄美意盡如水東去,弟心難安,今特來告之,求師兄諒解且請師兄在師尊麵前多多美言,不令他老人家徒增悲傷。”
我聽了沉吟不語,心道:武學一途何其艱險,我勤修數十載而尚未窺得門徑,你才學得幾時便想登天,豈非癡人說夢?況我今欲圖大事,方當用你之際,你卻欲散功法而去,實在令人著惱。怎生能想出個辦法打消你此念頭,將你留在我身邊為我所用,思慮良久對你說道:“我有一法或可使你心願得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