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抬頭看見張衡明顯的呆愣了一下，大抵是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張衡。隨後恢複過來衝著張衡客氣的笑著說。
    “你也來這兒吃飯啊”
    “是，這裏味道不錯，哎我請你吧”
    蘇棠擺手說”不用不用，我剛吃完飯“
    張帆看著張衡和蘇棠怎麼看怎麼別扭，心裏更是膈應的要死。他媽的怎麼就那麼巧，這都能遇見。
    “那你現在要去哪兒？”張衡問
    “我們準備回去”
    江帆似乎很受用蘇棠的這一句我們，表情稍微緩和了點兒。有點兒挑釁的看著張衡。
    張衡眼瞥了瞥江帆，然後也沒說話。
    蘇棠要走的時候，張衡叫了他一下。
    “改天我去找你”
    江帆臉色明顯陰沉了下來，張衡手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撫了撫蘇棠的肩膀，衝著江帆看似很善意的笑。江帆看他這樣恨不得咬碎了銀牙。
    江帆低著頭碎碎念的不知道說些什麼，蘇棠側頭看他“說什麼呢？”
    江帆頭撇過去語氣不好的說“沒事兒”
    蘇棠沒說話。
    跟他們一樣發傳單的人，拿著跟出去一樣厚度的單子，隻有蘇棠和江帆手裏是空著的，他們的領頭的剛看見江帆空著手回來的時候還有點兒不可信，看見蘇棠空著手就信了，蘇棠幹了好幾回這孩子平常話少幹活卻不含糊。
    “你去哪兒發的單子了全都給發完了”
    “我倆去市裏了，哪兒人多發到現在也就差不多了”江帆搶在蘇棠前麵開口
    “你們認識啊？”
    “同學，我剛想來賺錢的就聽他說您這兒招人就來了。”
    “奧，怪不得呢”他剛開始還有點兒信不過江帆，怕他把手裏的單子不是發出去的是趁人不注意扔出去的。蘇棠跟他一塊兒的就沒事兒了。
    他們工作的時間不比別人短還把工作都做完了。老板就一人多給了他們二十塊錢就當是報銷的車費。
    兩個人從裏麵走出來天已經擦黑了，江帆捏著手裏的錢心裏還有點兒微微小自豪，頭一次賺錢。把錢還沒捂熱乎又感慨了一會兒就把錢給蘇棠了。
    “你幹嘛？”蘇棠看著江帆手裏遞過來的錢，又看了看了江帆問。
    “我不能白在你這兒住著，就當房租”
    “我不要”
    “嘖，我是當房租又不是白給你的”
    “那我也不要，你照顧了我那麼長時間，論起來應該我給你錢。”就是飯做得難吃了點兒，平常也不洗襪子。蘇棠這話心裏念叨沒說出來
    “我拿著？”江帆把手裏的錢在蘇棠眼前晃了晃說
    “你的錢當然你拿著”蘇棠理所當然的說
    “那成”江帆說著把錢揣在袋裏“我再去賣口鍋”
    蘇棠一看他，從他口袋裏掏出錢來，跟他的錢折吧折吧到一起放口袋裏。他知道江帆幹的出來。
    江帆看見他動作一笑
    兩個人騎車子回家天已經完全黑了，他們中午吃的晚又吃的都有點兒多，晚上就都不打算吃飯，七點多為了省電，並排著拉了燈躺在床上。
    江帆睜著眼適應了屋裏的黑眼神看著蘇棠家天花板的牆。
    “蘇棠”
    “恩？”
    “你喜歡什麼樣的？”
    “什麼什麼樣的？”
    “女的，你喜歡什麼樣的女的？”
    “我沒想過，你呢？”
    當然是你這樣的，就算不是女的老子也稀罕的勁兒勁兒的。
    “我也沒想過”
    “哎”江帆支起胳膊看著蘇棠“你說要是張衡是個女的，我也是個女的，你選誰啊？”
    蘇棠讓他給問樂了“先別說你倆都變不成女的啊，就算你倆都是個女的我也不要一個渾身肌肉的一米八五多的女的？”
    “不行，必須選一個”江帆執著的說
    “為啥呀？我就不選”
    “不選不行，世界末日地球上雌性全死光了，繁衍人類的重任落在了你的肩膀上，就剩下倆一米八五倆女的你選誰？”
    蘇棠為難的皺了皺眉思考了一下，在江帆灼灼的目光下說“那我選你吧”
    “為什麼？江帆高興地說
    “因為你持家會買鍋”蘇棠笑著說
    “就因為這個？”
    “都世界末日了不能給我留下倆美女，留倆人還是變性的”蘇棠抱怨的說
    “哎”江帆歎了口氣，抱著頭仰躺在床上說“要是世界末日世界上都是美女，什麼樣兒的我都不要，我就選你”
    “我也是男的為什麼不能跟你一起來繁衍後代”
    “鑽什麼牛角尖兒，就事論事”
    “我就是就事論事，我也是男的為什麼我就不能。我又沒比你少長什麼零件。”
    “就事論事就是你不能選隻有我能選”
    蘇棠抿著嘴沒說話，就事論事我也不選變了性的你。
    “這你就不懂了吧，我比你仗義”江帆說
    “行行行，你仗義你仗義行了吧”
    “那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不選張衡選我。”
    蘇棠想了想說“我跟你在一塊兒不別扭”
    江帆聽完瞬間心裏敞亮了不少，就算他跟蘇棠小時候認識了那麼幾年又能怎麼樣，你得失敗成什麼樣兒，蘇棠他跟你在一起別捏，跟我就不別扭。都那麼多年過去了現在在他身邊的人是我。不就是能跟蘇棠說上幾句話嗎那又能怎麼樣。你能躺他床上躺他身邊嗎？
    江帆心裏越想就越嘚瑟，就想蹦起來衝著天喊一句“還有誰，我想問問還有誰”他推了推旁邊的蘇棠“還有呢該有呢？”
    “還有什麼啊”蘇棠有點兒不耐煩，大晚上了非得這麼惡心他可一想想江帆穿著個裙子的扭捏樣兒又有點兒好笑。
    “理由啊，選我的理由啊。”江帆說
    “沒了”蘇棠拽過被子蒙在頭上，不想搭理他。
    兩個人周日跟周六一樣去發傳單，但是江帆卻死活的非要換了個地方。不去市裏去了比市裏遠點兒的地方，人雖然不如昨天人多，但是也差不多，他們沒用多長時間就發完了。老板也多給了他們錢，就當報銷車費了。周日晚上的時候兩個人趴在床上對著趕作業，沒什麼能逼江帆趕作業他就是喜歡這種跟蘇棠對著臉，一抬頭就能看見他低垂著認真的臉這種距離。他以前聽過不知道那個女的說認真的男的最有魅力，對此嗤之以鼻的說放屁，人的模樣又不能變，因為認真還能換一張臉嗎？他原來也沒看見那個男的因為認真就變帥了的。但是他現在自己推翻原來的那句“放屁”，一個人認真的模樣不僅最有魅力還是最吸引人的。
    周一學生都帶著一臉的不樂意來上學。有的拖遝的到班門口還不樂意往裏麵走。
    江帆杵著腦袋叼著筆看著桌子上的試卷，蘇棠昨天給他講的那道題，他反反複複看了好幾遍，題都背下來了，但是就是看不夠，看不見蘇棠就看試卷也看不夠。
    一陣敲窗戶的聲音打斷了正在思索的江帆，他側著頭看窗戶外麵，窗戶上結著一層冰花，看不真外麵，但就算是憑著一個影子他也能看出外麵是誰來。
    “你能不能每次來之前能不能先不敲窗戶，這屋裏又沒有鬼直接進來能死啊。”江帆看著李東寧說
    “屋裏沒鬼不是有你嗎”
    “屁話，沒我你是來找誰的，不跟你說廢話了，快上課了我還得學習呢，什麼事兒？”
    “喲，認真呢，你還真學習呢這外麵也沒發生什麼翻天動地的奇聞異象吧，這怎麼一點兒征兆也沒有呢。”
    “滾滾滾，我是自己開竅了，這叫不浪費青春，懂個屁啊你”
    “我呸，真當我傻，你學習不就是為了前麵的那個嗎？”
    “我樂意”江帆衝著他比了個中指說
    “行行行你樂意，玩兒玩兒唄，你樂意”
    江帆沒說話，他沒跟李東寧解釋，也解釋不通，他沒抱著玩兒的心思。
    “到底找我來幹嘛的”江帆錯開話題說
    李東寧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來，得意的在江帆麵前晃了晃。
    江帆看了兩眼眼前的東西，看清楚之後猛地撲過去搶了過來激動地說“從那把我手機整來的？”
    “還能有誰，咱教練唄，磨了半個多小時的嘴皮子，才把手機給你磨來的。”
    “成，代我說聲謝謝啊。”江帆眼光沒離開手機說，對於他們這些離不開手機的人把手機給收走，真是比死了還難受，江帆倒是沒死，偶爾看看蘇棠也能忘了手機這回事兒。江帆的手機上視頻相機都沒有都是些遊戲軟件。玩完了一天差不多也就過去了。他有蘇棠磨時間也不算是太難熬。
    “自己謝去”李東寧說完，看江帆也沒什麼理他的欲望覺得無趣說“那我先回班了啊”
    李東寧走到門口處讓一個人給拉住了。
    “哎同學，幫我把你們班蘇棠給叫出來吧。”
    李東寧不耐煩看著張衡上下掃了他一眼“你誰啊？找蘇棠有事兒嗎？”
    張衡手下人不少，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沒人敢給他這麼蔑視的眼光了，讓李東寧一看他心裏蹭的有點兒上火。這要不是在蘇棠的門口早就上手了。
    “我是他朋友”張衡聲音冷下好幾個度說
    “朋友，我怎麼沒聽過蘇棠有什麼朋友。”
    事實證明兩個人是朋友就有一些共通的地方，李東寧和江帆早就越過朋友那層界限從小長起來情誼更是臭味兒相投，在不待見張衡這件事兒上就很合得來。李東寧沒見過張衡，他看見張衡的第一眼就看出來這個人不好惹，不好惹的人他也知道說話應該客氣點兒，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他第一眼的時候就煩他，沒緣由的膈應。聽見他來找蘇棠就更煩他，蘇棠是江帆的人。
    張衡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沒想跟他說什麼話打算直接進班去找人。他也不想問了萬一下一個也趕上跟這個一樣傻逼有事兒逼得呢。
    李東寧很不滿張衡的態度，拽住他的上半截袖子靠近領子的地方“哎，你走什麼呀問你話呢，你是蘇棠。。。”
    李東寧還沒說完就被張衡一拳掀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