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推了推掛在鼻梁子上的眼鏡兒看著眉頭緊鎖的李東寧問“你這是怎麼了？”
    “我來找你跟你說個事兒”
    程昱以為什麼大事也跟著他有點兒緊張起來“什麼事兒啊”
    李東寧皺著眉頭說“你覺沒覺得江帆有點兒不對勁兒啊”
    程昱側著臉問“他怎麼了？”
    “他，，，好像有喜歡的人了”
    程昱一笑說“這是好事兒啊。你不老實說因為這個他不正常嗎？現在不是挺好的嗎？”
    “不是”李東寧說著搖搖頭說“你沒聽明白我說的什麼，他喜歡的不是個男的。”
    李東寧說完就感覺後背一涼一濕，回過頭看見樊程黎那著個水瓶子，一臉吃驚的看著他。
    李東寧深吸了一口氣等著他說“你丫有病啊，惡不惡心滿嘴噴糞。”
    樊程黎跟沒聽見他說的什麼似得說“你開玩笑的吧？江帆看上了一個男的？”
    “自己問去”李東寧語氣不好的說
    樊程黎一聽這話大步走到李東寧前，李東寧本來是蹲著的，再進幾步他就能跟樊程黎的小兄弟親密接觸了，讓他這麼一個動作，往後一退奈何腿沒法快速移動重心沒把握好坐在了地上。
    “你有病啊，嚇我一跳。”李東寧氣急敗壞的說，拍了拍褲子上的土從地上站了起來
    “我就不信，你是蒙我倆玩兒呢是吧。”
    李東寧無奈的抿了抿嘴，給了樊程黎一個你是傻逼的眼神。
    蘇棠好不容易忍著身上的疼來到學校，現在對他來說走一步都是煎熬。腿還是半瘸的。把書包往桌子上一放，慢慢的坐在凳子上。
    江帆頭一回起了個大早，進他們班門口就看見蘇棠費力的坐在凳子上。他大步的走到座位上。剛想打個招呼，就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你這臉是怎麼弄得。”江帆快速走過來掰起蘇棠的臉，讓他對著自己。江帆勁兒不小這麼一弄疼的蘇棠咬牙。
    蘇棠心想你丫這是報複我呢吧，我怎麼挨得揍你還不清楚嗎。
    蘇棠拍開他的手“不小心磕的。”
    江帆一下子上來脾氣了頗有他媽教訓他的風範，指著地上“你再給我磕一下我看看。”
    蘇棠當時愣在哪裏沒敢動，小時候他爺爺急了就是這麼教訓他的。
    “你是不是挨揍了，誰幹的”
    “跟你沒關係”蘇棠不看江帆，低下頭收拾書包。心想，我讓誰揍得你還不知道？江帆呼哧呼哧的喘著氣，盯著蘇棠恨不得把他盯出一個窟窿來。過了好大一會兒後說
    “行，你不說我給你找出來。揍不死他呀丫的。”扔下這一句話留給蘇棠一個背影。
    難道揍我的不是你，那是誰啊？不會真這麼倒黴當了一回背黑鍋的吧。蘇棠想著，本想拉住江帆但他走的太快蘇棠叫他都來不及。
    江帆氣的心肺都要燒著了，他感覺身上的血都往頭上流。卡的脖子和臉通紅。他沒緣由的生氣，而且沒緣由的氣的要命。蘇棠是轉校生在學校裏不認識什麼人，他是二中的，打人的可能是三中的那幫孫子。三中就會欺負他們學校的好學生，可那也是頂多抽兩巴掌泄泄憤，把在他們在二中校體隊丟出去的麵子找回來。蘇棠那表情和不利索的那勁兒明顯讓人打的不輕，看來上回飯館那事兒把那幫孫子惹急了，又不敢來找他們，把火全發在不相幹的人身上。
    他用尚存的一點理智來跟蹤王營，王營先是八點多才來的學校，他也是校體隊的，訓練完後跟三五個人在網吧裏呆了幾個小時，然後從網吧裏出來拉著幾個自己學校逃課出來的和不知道從哪兒來，穿著暴露的女的，王營手一個勁兒的在一個穿著牛仔短褲都要和內褲底下平齊的人身上蹭來蹭去，他們一起進了酒吧，江帆在外麵看見往地上淬了一口唾沫，罵了句傻逼。
    江帆就這麼跟蹤了他大半天，才逮到他落單的時候。江帆看見那一幫人走遠後保證揍別人聽不見，他放輕步子跟蹤他來到小胡同裏麵。發現四下無人竄上去就開打。王營大概也是挨揍挨習慣的人。剛開始沒反應過來，結結實實的挨了江帆幾拳後發現自己不是對方對手，抱著頭縮成一個球，嘴裏嘟囔的說“別打了，我認俗，我認俗。”
    江帆連打帶踹，一點兒也沒惜力說“認你妹的俗，你他媽才俗呢。讓你丫誰也敢打，揍死你丫的。”
    “江風？我沒惹造你吧。又揍我幹嘛？”王營抱著頭說
    江帆聽到這更來氣，腳踹了他好幾下。停下來說“沒惹找我，你他媽的這兩天揍什麼人自己不清楚？”
    王營一看他停下來，慢慢的抬起頭隨時準備縮回去，“我打會了，上次在網吧門口截了一個人，把我牙都打到了，我則還沒補呢。不信你看”說著露出嘴裏缺了了空位的牙。江帆一想怪不得剛才他說話怎麼感覺這麼漏風呢。
    看見江帆的表情鬆動說“我們還沒說什麼呢，他扔下自行車就開始招呼上來了，馬明讓他咬了一口，那牙印兒差點媲美藏獒了，就差把他叼下快由來了。”
    江帆反映了一會兒才知道他漏風的嘴裏說的的“油”是肉的意思。忍住不笑，卻還是有點憋不住。馬明不是上次咬樊程黎死活不鬆口的那小白臉嗎。蘇棠這是間接性的幫他報仇了？蘇棠長得一臉的好學生的樣兒，卻隻是披著個虛有其表的外表。他實在想象出平常高冷的跟遠山的白雪似得人，跟人掐起架來卻什麼歪招兒都用。
    蘇棠一上午坐立難安，他越想越害怕，江帆就這麼腦袋上冒火的出去了，誰知道能幹出什麼缺心眼兒的事兒來，他不知道江帆為什麼這麼生氣，那勁頭看著是為他出頭去了，蘇棠寧願是他現在是想多了，江帆隻是跟平常一樣出去逃一節課，或者臨時加訓，反正就是別去為他出頭，對方這麼多人，他冒火的站著進去，別是讓人澆滅了了抬著出來了。蘇棠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兒，腦子裏甚至冒出來江帆在醫院蓋著白布的樣兒。想著想著就有點坐不住了。班主任在講台上興致勃勃的講著講著課，他蹭的站了起來，因為起來的太猛，凳子倒在地上發出了很大的聲音。
    本來死氣沉沉，他們班裏學生強打起精神來就像給誰開的追悼會一樣，時不時還要配合他們班主任逢場作戲一下，他這咣當一聲一下子把目光都引導到後麵來了。
    “蘇棠你怎麼了？”他們班主任看著他問
    “我，，，我，，老師我能去趟廁所嗎？”蘇棠哼哼赤赤了半天憋出了一句話，班裏一片哄笑。
    真是丟人丟到家了，蘇棠想。
    班主任上課被人打斷，心情很不好又無奈的揮揮手說“去吧去吧，以後這些事下課解決。來我們繼續上課”蘇棠出去後，班裏又恢複了原來的氣氛。自己走走停停的過了這麼多年了，除了他爺爺腦梗的時候，什麼時候那麼著急過，蘇棠一邊往門口跑一邊想，自己大概是瘋了或者腦子抽了。不然他怎麼會為一個陌生人這麼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