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話願我們都能與歲月握手言和(三)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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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話願我們都能與歲月握手言和(三)
    那晚我是被老五和老四扛回來的。第二天上課腦袋晃得厲害,真的,以後滴酒不沾了。陸露依舊神采飛揚,想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我也不好接著問她和張章最後如何了,因為,年年真的是一個好男孩子,她和他在一起真的很好。
    一天晚上,我正在英雄聯盟上與人約架,QQ突然彈出一個對話,年年:你在寫小說?
    我腦袋上幾個問號:你怎麼知道?
    年年:你空間有人留言問你小說寫得如何了。
    我恍然大悟:自己沒事寫著玩的,登不了大雅之堂。
    年年:你幫我寫一個故事吧,我給你稿費。
    我一愣,錢,哈哈哈,我還沒有用字換過錢呢。
    我:別,提前傷感情,我就是沒事寫寫畫畫地玩,記錄一些心情和故事,也是寫朋友的,你說說故事吧,我幫你寫,當做我們交朋友的見麵禮啦。
    年年:你知道我們的故事多少了?
    我:說實話,我不知道多少。
    年年發給我一個文件,然後附上文字:這是這些年我的日記,還有我自己寫過的故事,你幫我整理出來好嗎?
    我:我們今天是第二次聊天吧,咱們以前一定不認識吧,你為何如此信任我?
    年年:我隻是想找個人好好說說這些年的故事,我從來沒有對誰說過,或許是我想找一個人傾訴,或許是我覺得你可以做這個傾訴的人吧。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趙夢凡。
    年年:我叫年年。
    年年發給我一個文檔,其實可以說是他的日記,裏麵有陸露,有他,有張章,有“三生酒”裏的他們,年年說,他一直想寫一個故事,寫“三生酒”裏的每一個人,寫他們的青春,他們的熱血,他們的夢想,可是他說自己對他們的感情太深,所以無法用文字描繪這是一群什麼樣的人,他想借我之口,看看他的世界,重新了解這些兄弟姐妹。
    其實這個任務太艱巨了,我可能要花很久去理這個故事,不過我可以先講講陸露,張章,年年的故事。
    在學姐的一番說辭後,陸露心裏動容了,她想自己主動追求自己的愛情。其實從她現在爽快的性格可以看出,她和我一樣,就是認準了什麼就會大膽去追尋。
    期末考試回家的路上,他們一起搭公交車回家,她坐在他旁邊,他遞給她一隻耳機,問:要聽嗎?
    她點點頭,他幫她戴好耳機。她聽到耳機裏放著《小情歌》,她側頭問他:哥哥,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張章被她這麼突然的問題驚著了,他思索了一兩秒鍾:因為你是我表妹啊。
    陸露:我們不是表兄妹,這一點你我都知道。
    張章坐直了身子:因為你是個好姑娘,你值得別人對你好。
    就在這個時候公交車到站了。張章收起耳機站起來:走吧,到站了。
    陸露跟著他下車,她心裏在糾結,如果還不問就來不及了,或許以後就問不出口了。於是她正要問他是不是喜歡她,就聽到他說:喜歡。
    陸露:嗯,什麼?
    張章:因為喜歡,因為我喜歡你。
    一月的風輕輕掃過這座南方的小城,男孩輕輕對女孩說:我喜歡你。
    張章和陸露互表心意的那時,遠處還站著一個人,那就是年年,陸露說她和年年此前交際並不多,但是陸露不知道年年的敘述裏,她卻不是一個與他交際甚少的人。
    從何時開始的,從六年級開始的吧,他們以前不同校,但是年年總是放學就在陸露的校門口等他的鄰居死黨。有一次死黨把作業落在教室了,天快黑的時候拖著年年和他一塊回學校取,那一次恰巧陸露把爸爸送給她的雨傘落在了教師,她也回去取。
    年年和死黨翻過圍牆來到學校裏,遇到了同樣翻牆進來的陸露,死黨一看:哎喲喂,這不我同桌嗎?
    陸露回頭看死黨:你也落東西了?
    死黨:你翻牆進來的?
    陸露:你不也翻牆進來的嘛。被廢話了,想辦法上二樓吧,這兒鐵門鎖了。
    死黨:簡單,年哥你上。
    年年:我靠,這是鐵,你要我怎麼弄開,難道我咬開啊。
    陸露搖搖頭:看來還得我來,跟我走。
    死黨:你去哪?
    陸露:醫務室外麵有個梯子。
    死黨:那你不早說?
    陸露:我以為你們會像電視劇裏演得那樣飛簷走壁飛到二樓。
    年年:蜘蛛俠看多了吧你。
    這是他們小時候的第一次相見,陸露可能不記得了,但是她瀟瀟灑灑的翻進教師拿作業的背影,年年一生也不會忘記。記得上了高一剛入學的時候,年年交往的第一個女朋友,剛在一起沒多久他就覺得這個女孩子和那個瀟瀟灑灑翻圍牆爬梯子跳窗台的女孩子一點也不一樣,她總是斤斤計較,有太多小心思,總是和別人比來比去,說些無聊的八卦,這樣的女孩子除了一張漂亮臉蛋,他什麼也喜歡不起來。陸露不一樣,她切菜傷了手指也不會咋咋呼呼地尖叫,她打遊戲的時候會有自己的戰略戰術,會配合年年,會給年年一種俠侶仗劍天涯的感覺。
    看著馬路對麵擁抱在一起張章和陸露,年年那一刻心髒微微疼了起來,這種感覺是什麼?
    年年的日記裏這麼寫的:當一段感情你還沒意識到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它已經結束的時候,你的心髒也不會知道它要以什麼形式抽搐,微微疼痛的節奏,像是被拍上沙灘的魚,一張一合,不知道呼吸是為了什麼。
    這是年年曾經中二的描述,那個時候的文字,現在看起來真是幼稚,但是似乎找不到更好的言語描述失戀的痛了。
    張章和陸露在一起地似乎有些突然,同時分開也是這麼突然。
    四月,張章失蹤了。陸露找了他兩個星期,他音訊全無。“三生酒”裏的哥哥姐姐也沒有他的消息。
    那日,年年拎著書包“三生酒”,按開燈,看到坐在沙發上的陸露,嚇了一跳。
    年年:你沒病吧,擱這兒嚇人。
    陸露沒有說話,安靜地坐著,臉上全是難過。年年知道自己這一刻時很心疼的,他不忍心看到自己喜歡的人這麼難過。於是,他開口了:安縣,中華街112號。
    陸露:什麼?
    年年:他的地址,他在安縣,他家裏出事了,對他打擊很大,他不想見誰。
    然後陸露當夜就打算去安縣,年年攔住了她,答應她明天一早帶她去他。
    第二日,年年帶陸露去見張章,午些時候,陽光穿過香樟樹葉,落到院子裏,張章正在洗菜,看到門外立著的陸露和年年,停住了手中的動作。
    那天,年年不知道張章和陸露說了什麼,她出來的時候臉色蒼白,一路安靜,他不知道該問什麼好。那天之後而陸露似乎變了一個人,她更加開朗活潑,似乎從來沒遇見過張章那個人。
    高三的時候年年去北京麵試,夜晚透過酒店的玻璃,他看著北京黑暗靜謐的天空,突然接到陸露的電話。
    陸露:緊張嗎?
    年年:你幾時見我緊張過?
    陸露:可多了,每一次打BOSS你就很緊張,怕輸。
    年年:我輸過嗎?
    陸露:貌似目前沒有輸過。
    年年:我輸過,我沒有來得及和我喜歡的女孩子告白,她就和別人在一起了。
    陸露:那你沒有輸,你贏了,她最後沒和別人在一起,她在等你。
    年年:她從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陸露:不知道,或許是從你上飛機前的那個擁抱開始,或許是你開始給她送的早餐開始,或許從你上次送地小可的公仔開始,或許從你說要陪她一點一點走下去開始,或許更早。
    年年:你等一下,啊,疼,不是做夢,你是喜歡我的嗎?
    陸露:你傻啊你,我喜歡你。
    年年:再等一下,啊,疼。
    陸露:年年,我喜歡你。隻是我心裏有一個人,可能還放不下,你願意接受這個心裏還有別人的我嗎?
    年年:我知道,我會等。
    這個故事我擱筆很久,不知道哪裏該細寫,哪裏該略,因為他們為何在一起,會不會太突然了?但是高一到高三這兩年發生了什麼?張章說了什麼?
    別著急,我們來問問當事人。
    我:你心裏還放著那麼一個人吧。
    陸露:是,但是終有一天我們會放下心裏的那個人,接納另一個對的人,這是你與曾經的自己握手言和的過程。
    我:張章和你為什麼分開的?
    陸露:我其實後來還去見了他好幾次,年年是不知道的。很長一段時間我們分分合合,可是最後我們還是選擇了不讓彼此痛苦的做法。夢凡你或許永遠不能明白我們這樣的情況,一切都是源於愛的不對等,我愛的那個人,他永遠不會像我愛他那般愛我,所以結果就是深情的人渾身是傷吧。夢凡,你要記住,不對等的愛,終究是走不下去的。
    我:他當時是家裏出了什麼事吧,可能那個境遇由不得他了。
    陸露輕輕點點頭:也許就是這樣了吧,是沒有緣分,所以才會在那個時候遇到那麼多事。
    我:年年是個很好的男孩子,希望你們好好的。
    陸露:我是虧欠他的,你知道嗎?在校慶的時候他為我唱了一首歌,其實他的性格聽孤僻的,也不張揚,但是他去唱那首歌的時候他對我說,你好好聽著,這首歌是給你的。然後就瀟瀟灑灑地上了舞台,那是一首英文歌,其實我聽不懂,但是當時看到他在舞台上,暖暖地燈光落下來,打在他身上,我突然覺得我們有什麼不一樣了。他還做過很多事,很小的事,卻是一點一點的改變了我的生活。
    我:和年年在一起的你更快樂吧。
    陸露:對啊,和他在一起的我更真實,更加不受拘束,而和張章在一起,那個我不像我,安靜,內向。
    我:年年解放了了你的天性,哈哈哈。
    陸露:你懂就好,女孩子就要和在一起讓你更像自己的人在一起。
    找我讓我突然想起一個小咖秀,一對情侶在鐵路上拍的,開頭記得不太清楚了,隻是有一段,女孩子在“黃河在咆哮”的音樂裏一直搖啊搖地,男孩子看著鏡頭有些不好意思了,惹著笑用手捂捂臉,但是笑的很寵溺,音樂截止,女孩子的台詞是:人家柔情似黃河水啊。男孩子看著她眼睛裏溢滿愛意。老五當時說了類似的話:這對情侶好有愛,女孩子就要和在一起願意和自己一起瘋的人在一起。
    關於年年
    我:抱歉,這段時間生病了,“三生酒”的故事剛整理好,發你郵箱裏了。
    年年:多謝,你身體如何?
    我:還好還好,謝謝關心。我可以問你一些問題嗎?
    年年:問吧。
    我:張章最後那去了?
    年年:他出國了,我們還斷斷續續地聯係著,他現在有一個澳洲女朋友。
    我:我大概猜到了他們為什麼分開了。
    年年:其實我們“三生酒”裏的朋友,那個時候都有點中二,都是一些逃離現實又渴望自己能夠接受現實的矛盾體。有的人家裏有點錢,但是自己的未來早就被父母固定在了一個軌道上,有的父母做的工作稍有差池,自己的一生也跟著玩完,有的有夢想,有頭腦,有能力逃脫父母的安排,卻逃不開命運的安排。上天是公平的,他在你出生時給的一切,要你長大後用你的一切去換,我們都是上帝手掌裏早就定好結局的人物,所以遇到所有的事,好的壞的,都在命數之中。
    我:我們都會慢慢長大,首先要學會的就是與歲月握手言和。看似是陸露和你,和張章之間的感情糾葛,其實是你們“三生酒”裏的人最後的選擇,陸露就是你們生活裏的另一種安排,就看誰願意為了這個意外放棄自己出生時上帝的安排了。
    年年:慶幸的是,我最後沒有像張章一樣順從命運。
    我:所以你贏了。
    年年:你很會去解讀別人。
    我:你很會去愛護人。
    年年:這些,永遠不要告訴她。
    我:OK。
    你們知道張章為什麼放棄了這段愛情嗎?
    知道的話,請留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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