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一七章 九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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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
亦淅細如蚊呐的一聲輕喚,幾近柔轉婉約,飽含曖昧不明的情動歡愉。
雙眼含情,濕潤如輕藹,朦朧得似雲似霧;於無聲處,煽動著誘惑的翅膀。
羅修的大腦,登時墮入一片茫茫的混沌……。欲望,如破籠而出的野獸,衝撞著全身的血液,奔騰狂放地湧進四肢百骸——隻在刹那間,便擊潰了冷靜自持的心防。
羅修,霍地起身,就勢將亦淅壓在身下:雙瞳像著了火,無形地點燃了亦淅焦渴的身體。
身體,由內而外熱的發燙——從羅修起伏劇烈的胸膛,傳來不規律的砰砰心跳;更加的燥熱難耐。
他下意識地,伸出手臂,攀住了羅修的脖子,扭動著身子……。。纖腰似蛇,靈活綺媚地扭轉著。
隻想帖近他,帖得再近一些;他的氣息,他的味道,都是挽救自己脫離苦海的,靈藥良方。
身下人,媚眼如絲,千姿百態地風情;一步步,將羅修的沉著自重逼得節節敗退……。本能,戰勝理智。沒等到集中精神去深思熟慮,嘴巴已搶先攫取了對方甜美的唇……。
舌尖,鑽入口腔,如調皮的精靈,逗弄著對方的舌頭。靈巧地掃過柔軟的肉壁,牙床;帶著微電流的脈衝。終究,死死卷住亦淅的小舌,勾弄不休,蠻橫不放;恰是一個任性的孩童。
被攻擊的亦淅,已是魂出七竅,神思不清。軟塌塌地化作了一灘春水,任人為所欲為。唯有內心深處的渴望,是無比真切和熱烈的;像洪水猛獸,擋也擋不住地任它作威作福。
幹柴烈火,抵死相纏;高溫的軀體,狂亂的癡纏,密不可分的交—歡。
羅修昏頭昏腦縫隙,猛然閃過一道寒光——身上快速地打了一個冷戰!仿佛是,被超過220V的電流穿過腦髓,倏地恢複了一抹還未完全消散的神智!
不對!這太不對了!這是怎麼了?他們,怎麼忽然變得這麼情難自抑,這麼失控了呢?
有人在搞鬼。從進到這個房子開始,身體緩慢爬升的一股子疲倦感,腦子裏似有似無地暈眩;似乎,已透出陰謀詭計的危險氣味。
羅修,下力氣擰著大腿內側的嫩肉,強迫自己清醒一點,艱難地想從亦淅身上爬起來。
“亦淅……。。亦淅………”羅修,疼的直抽氣,還是抵擋不了頭腦的昏脹,和體內亂竄的邪火。他上氣不接下氣地想喚醒一派迷醉誘人之相的方亦淅:“我們,我們不對勁兒。好像……。讓人下藥了……。。你怎麼樣?能聽清我說什麼嗎?………。”
方亦淅杏眼半眯,麵放桃紅;衣衫半解,露出肌膚的大片春光,旖旎得令觀者移不開目光,迷惑心智。
他難耐地搖晃著汗濕的頭發,眼睫上水蒙蒙的潮氣,好像滾著露珠;流動在血管中的強烈渴求,折磨得他欲---火焚身。
“修……。修……。。”方亦淅喚得綿聲細語,仿似黃鶯出穀;無法克製的欲望,聽得羅修的心髒,不由自主地狂跳。
“我好奇怪……。幫我……幫我……我不行了……。。”
伴隨著亦淅陡然走高的一聲尖叫,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羅修最後僅存的一絲理智,也在轉眼間灰飛湮滅……。
狂野的血液,衝入腦際,激情席卷了所有的感官。甚至沒有人來得及去想一想明天怎麼辦,不去計較後果會如何。靈魂的激宕,肉--體的享受是最實在的;簡單的,原始的,身體對於身體的求索,本性對於本性的吸引。
他們,忘乎所以地糾纏著,大聲嘶吼著,瘋狂的侵占;好像下一秒,世界即將傾覆,人類隨之消亡一般。
陳燦,嘴邊噙著陰冷的笑,配著眸中的瑩光閃動;竟奇異地產生一幕淒厲哀惋的映象。
監控器中,上演著活色生香,火花四濺的香豔戲碼。
燦,看似平靜地冷冷笑著:“盡情享受吧………人生得意須盡歡?這可是你們人生最後一次狂歡……。全當作我送的一份臨別大禮……。。”
陳至榮很別扭地移開了眼,瞧著兒子一張布滿糾結與不愉的小臉。
“這就是你想看到的?”他,硬梆梆地帶著疑問:“你想錄下來做紀念嗎?”
陳燦從鼻子哼出不屑的冷氣,白了一眼父親,倒底還是擺出一張不願多做解釋的麵孔:“這個當然不是給你我看的,是砸給別人的石頭……。反正,你不用弄明白這個。”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撥弄了幾下柔軟的發絲,漫不經心地說道:“等會兒他們完事兒了,你去給他們把針打了。手,也先綁上吧,省得出岔子。好好看著他們,等我回來。”
“你要出去?”
“恩。至於出哪兒,你不用問。”陳燦,先堵住了陳至榮要追問的話,輕巧地說道:“總之,我回來之前,你不要自作主張動他們。按時打針就行了。”
話音一落,他眉眼彎彎地看著監控器裏的設定受害人,笑得吉凶莫辨,高深難測。
陳至榮,麵色嚴峻,一板一眼地道:“我提醒你,早做早了。免得夜長夢多,自找麻煩。”
“我會不知道嘛?……。”
陳燦吊著眼尾,輕蔑地嗤笑出聲。
何須更問浮生事,隻此浮生是夢中。
一場堪稱驚天動地,神哭鬼泣的放浪歡好過後——袒裼裸裎的二人,緊緊地相依,陷入倦極的昏睡。
屋子裏,迷漫著薄荷的煙草香,淡雅撩人的花香;皆抵不過淫---靡地男性麝香味,來得濃鬱,叫人想入非非。
陳至榮,蒙著口罩,踩著鬼祟的步子大大方方地登堂入室,走了進來。
冷眼瞥著躺在客廳地毯上的赤--裸相抱的兩個人,盡是厭惡之色。
眼下,他們沒有知覺,可以任人擺步。他,抽出隨身攜帶地針管和藥劑,不費一絲力氣地給他們打了針。然後,動作略為粗魯地給二人套上衣褲,分別將他們用手拷,拷住了雙手;再用繩子綁住了雙腳的腳踝。
收拾好了他們,姿態悠然地打開了客廳的窗戶:放進清涼舒爽的縷縷春風,吹散這一屋子靡亂的氣味。
傍晚,天空飄起了綿綿春雨。
花開滿庭:迎春謝後,玉蘭半落;桃紅柳堤,梨白雪牆。風借著雨勢,依然感受得到的乍暖還寒。
池衛呆坐在餐桌前,對著三菜一湯,一個人有些食不下咽。
壁上的掛鍾,指針向著七點。
池衛,鬱鬱寡歡地輕輕歎了口氣。
誰讓他假裝大方,告知了羅修回來的時間。結果,方亦淅早上出門到現在也不見個人影;電話,都忘了打一個回來。一見到羅修,方亦淅這個人會自動屏閉掉周圍的一切;幾乎成了他牢不可破的行為慣例。
可是,自己呢,又成了他的什麼?永遠可靠的後備支援嗎?………
說出來,應了那句老話: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來的。
池衛,菜還沒動上一筷子,先做了番自我剖析。心情未等平複呢,耳聽得,外麵一聲聲猶如擂鼓似的砸門響動……。。
心情本就不好,再聽到這種形式的敲門聲;池衛的火,騰地竄上了腦門——
他氣衝衝地幾步來到門口,用力打開了房門——一個人,全身濕透,狼狽不堪地出現在眼前。
居然是陳燦?
池衛大感意外:“怎麼是你?你去哪兒了?我們找你好幾天了……。。”
陳燦,抬起頭:臉上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縱橫交錯;烘托著那傷心欲絕,卻又淒豔不已的俏麗。
“池哥……。我……。。”燦,三個字,字字哽咽……。那副弱不禁風的身子,有隨時要暈倒的可能。
池衛滿腦子的問號,被他弄得雲裏霧裏的;直覺是發生大事了。閑話少說了,先把人拽進屋子,直接往浴室裏推。
“你看看你,全身都濕了,這不是找病嗎?”池衛,這一刻老媽子靈魂附體,嘴裏嘮叨不休:“趕緊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天大的事情,咱們一會兒再說。”
陳燦哆哆嗦嗦地由著池衛往他手裏塞著新的浴巾,新的浴袍;神色仍舊慘淡。
當池衛再次把他推他花灑下麵時,燦猶猶豫豫地從口袋裏掏出一個U盤,顫抖著遞給了池衛。
池衛迷惑不解地望著哀哀欲絕的陳燦:不明其意。
陳燦的眼淚,又一次淌了下來。
“池哥,你看看這個吧……。”
他,微微啜泣著,好似極力地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又有些無能為力的頹唐。
池衛收了U盤,不敢深問,怕引起陳燦更大的傷慟。
離了浴室,池衛走到客廳,自是心緒難平。他有種預感:這裏麵裝著的,對他來說不會是太愉快的東西。
取來筆記本電腦,將U盤插進去:顯示的是視頻文件。
點開文件夾,令他目瞪口呆的一幅幅晴---色的畫麵,在眼前仿佛是原子彈爆炸似的,帶來滅頂的衝擊力!
羅修在與亦淅忘情的擁吻,激情四射的交鋒;血脈賁張的動作,情濃意切的歡好;金風玉露,水乳交融;稱得上是盛況了。最是,方亦淅麵色間沉醉迷離的專注,駭人心魄的綺態;是和他在一起時,未曾顯現的。
哪怕是全無聲音的視頻,那份純濃得化不開的專屬於靈與肉的碰撞,發乎本能的互相渴求,也能輕易地感染旁觀者。
池衛如遭雷殛,大腦皮層的神經山崩地裂似的斷裂——他終於明白了,陳燦哭得肝腸寸斷的原由。他痛得心如刀絞,又悲催地欲哭無淚。
此時此刻,有無數的紛雜的情緒,包括震驚的,悲痛的,憤怒的,不平的;在心裏此起彼伏地呼嘯著……。。
“你們,怎麼敢這麼對我?……。”
池衛咬著牙,恨恨地說道。他,大掌一拍:“啪”地合上了電腦,不想再看。
臉上火辣辣地疼,就像是羅修和亦淅合起來扇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既痛得難堪,又羞得難看。
眼睛緊閉了半刻,雙手握緊了拳頭,握到關節泛白,指甲摳進肉裏,都沒有鬆開。
作者閑話:
是不是越來越匪夷所思了,作者我的腦洞啊。。。。。。不管怎麼說,進入完結倒計時啦!請大家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