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蘇怡的聲音有些疲憊。
    “宿舍！”我剛進屋還沒完全暖和過來，她就給我來電話了。她自從上次軍訓之後，她就沒再聯係我，這次三更半夜給我打電話，著實嚇了一跳，但心裏多少還是有些得意的。說到底還是她先聯係我的！
    “出來！”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如女王那般命令我。
    “幹嘛？”我今天真心有些累了，實在不想出去了。而且我到現在還記得，她那天說的話。既然覺我和我這種人在一起丟人，還聯係我幹什麼。
    “醫院，愛來不來！”還沒等我的回答，她就果斷的掛掉電話了。
    靠！
    不去！
    果斷不去！
    ‘人民醫院婦產科二樓流產室！愛來不來！’
    我剛想扔下手機，去簡單洗漱一番美美睡上一覺。這兩天，我幾乎都沒怎麼合眼，感覺眼睛幹澀得厲害。有時候，我會想，再這樣下去，我的眼睛是不是就不能要了。
    靠！
    她搞什麼？
    流產？？？？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在打！”我在想打電話過去確認，蘇怡的手機已經關機了。
    流產？？？
    怎麼回事？
    才幾個月不見，這就懷上了？
    等我過去的時候，已經兩點多了。醫院靜得就像恐怖片的背景，我走到裏麵，空曠的走廊噔噔地回響著我的腳步聲，十分驚悚。
    “是蘇怡的家屬嗎？”一個美女護士見我漏液趕來急忙拿著一份病例迎過來。
    “恩！”我猜想她應該是把我當男的看了。
    “她……她的情況……不是很穩定……”護士邊給我解說邊抬頭看了我一眼，呼吸緊促臉色緋紅地低著頭不敢再看我一眼。
    “不穩定？”我聽得有些懵，什麼叫不穩定？是因為胎兒有問題才來流產還是不想流產情緒不穩定？
    “她……她……的子宮嚴重後位……醫生……醫生……”護士的聲音越來越小聲，跟一隻蚊子在我耳邊嗡嗡作響一般，根本就聽不清。
    我一著急直接接過病例快速翻看了一遍。
    “醫生說……說她懷孕的幾率不到……！”護士見我有些著急，越想跟我解釋越解釋不清。
    子宮嚴重後位！
    懷孕幾率不到百分之五！
    不宜動怒，不宜搬動，不宜劇烈運動。
    容易滑胎！
    “也就是說，這可能是她唯一一次懷孕的機會？”我看著手裏的病例報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迫不及待再次確認。
    “……恩……”護士紅著臉，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所以……所以……醫生讓家屬……要慎重做……做決定……”
    “她人呢？”我二話不說，順著護士指的方向跑了過去。這死丫頭，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嗎？這可能是她唯一一次能做母親的機會，她真的就這麼狠心要把這個孩子給打掉嗎？
    “是家屬嗎？”主刀的醫生明顯等我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沒好氣地問了我一句：“真想好了嗎？”
    “人呢？”我四周打量了一遍，並未發現有蘇怡的痕跡。
    “在這簽字！”醫生不耐煩地把協議扔給我：“早幹嘛去了？有了不想負責，現在後悔了有什麼用？”醫生以為我是孩子的父親，白了我好幾眼。雖然這件事從始至終都不關我的事，但我還是默默忍受了醫生的白眼和譏諷。
    “現在的小孩都這樣，前些時候，我那個……”在一旁準備下班的另一個老醫生沒好氣地嘲諷著。
    “人呢？”我把協議往地上一扔，我一把提起醫生的衣領嗬斥他：“少他媽說風涼話，蘇怡她在哪？”
    “她……她……她在……在……”醫生壓根就料到我會這麼激動，嚇得渾身哆嗦地指著前麵。
    “……好……帥！”剛才在一邊填資料的小護士抬頭看過來的時候，一臉花癡地靠過來，一看就是韓劇看太多，喜歡那種不良少年和渣男的無知少女，爹聲爹氣地說了句：“在那邊，我……我帶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