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隱隱感覺手機在震動，低頭看屏幕上寫著“可可”，喝多了酒，有點管理不好自己的表情，笑嘻嘻地接起電話，問她有什麼事？電話那頭是震耳欲聾的音響聲，她的聲音很小很低。問我，是不是喝酒了？怎麼說話這副德行。我很不服氣地問她，“我什麼德行？你說，你給我說清楚我到底什麼德行了？”“有病啊？撒酒瘋啊？真是的，懶得理你！”她就這樣把電話掛了。她同事關心地問我，怎麼了，誰的電話？臉色都變了。“哪裏有？繼續玩！”我主動要求倒滿酒。
    也不知道，可可是問了誰，才找到我們的，晨曦送她來的。她來的時候，我正累得趴在桌子上，她同事說，“可可，你來了，你們吃晚飯沒，要不要再吃一點。”然後可可就真的坐下來，也順便拉了一下晨曦，她沒有搭理我，而是要了雙筷子，往幹淨的杯子裏倒了點酒，然後跟雅茹玩起了猜拳。我的可可，什麼時候會這些的？我怎麼不知道，一直在我心裏，可可就是單純而幹淨的，煙酒不應該跟可可劃上等號。我看著她一杯一杯地喝下去，晨曦很紳士地去幫她擋酒，可可卻沒有同意，仿佛在跟誰慪氣一樣。
    趴著的我，手一點點地伸向她的杯子，她輸了的時候，我抓起杯子，卻被她打了下手，“誰要你喝啊？一邊去！”我有些尷尬地看看她的同事，然後第二杯的時候，她再打我，我也沒放手，就直接喝了下去，嗯，第三杯，第四杯，她就主動遞給我了。
    “別讓她喝了，都醉成這樣了。”雅茹擋住可可要倒酒的杯子，跟她說今晚就玩到這，我送言寧回家吧。可可沒讓，說她和晨曦會帶我回家的。雅茹也就沒再說什麼，跟其他一起來的幾個同事走了。我被拉到車上，和她並排坐在後座。我說，“晨曦啊，對不起啊，沒認識多久，就要你送宿醉的我回家。”可可就說我，“看你腦子挺清楚的嘛，要不要下去自己打個車？”我說，“嗯，這個建議挺好的。”然後我就真的去開車門，嚇得她趕緊來拉我的手，“你發什麼瘋啊？”“嘿嘿！”我傻傻地跟她笑，整個人懶懶地靠在車門上，我喜歡她生氣罵我的樣子，好像隻有這樣才能說明她對我的關心。不知道她何時握住了我的手，就覺得她的手軟軟的，暖暖的，特別舒服。我有點迷糊地閉上眼睛，嘴角上揚。
    “你偷偷笑什麼？”可可問我。
    “沒有啊！”
    “我說有就是有。”
    “好好，我偷偷笑了，酒喝多了肌肉抽搐。”
    “你有什麼不開心的，要借酒澆愁，為了你的美女上司？”
    “什麼跟什麼呀，喝個酒，年少輕狂下不可以啊？”
    我們倆個人就這樣逗著嘴，直到晨曦的一腳緊急刹車，才中斷我們的講話。“沒事吧？晚上視線不好，開慢點。”我說。
    “嗯！”晨曦冷冷地回答，可可竟然笨到不去關心自己的女朋友。
    我回到家的時候，可可也跟著下車了，始終覺得這樣對晨曦不好，我硬是借著酒勁把可可塞回了車上。看著他們車子開走，我才一個人走回小區。好像自己做了件多麼偉大的事情，可事實上，我的行為愚蠢至極，把心愛的人拱手推給別人，有什麼可沾沾自喜呢。我躺在床上，感受著自己心跳和急促的呼吸，舉著手機，還是給可可打了電話，她接起的時候，問我，“幹嘛剛才使那麼大勁，我又不是非要賴著你。”“沒有，我是覺得你下車了，會讓晨曦難堪，好歹你們也是戀愛關係。”“哦，那你現在打我電話幹嘛？”“沒什麼，我就看你回家沒！”“到家了！”“嗯，那麼晚安！”我隻是想再聽聽她的聲音，想知道她有沒有因為我的舉動而生氣，那麼心平氣和地說話，應該是對我的話沒有感覺。想著自己，也真是犯賤，用這樣的方式在試探她的內心，說好隻是朋友，我又何必庸人自擾呢。
    酒喝多了，早上起來有些頭疼，思想也不太集中，把客戶的一個報價表給弄錯了。許願就又把我叫進了辦公室，仿佛每天不奚落我幾下，她的工作就有缺失。我低著頭，像個職場新人一般，任由她說到爽了為止。還好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我打斷了她的話，“許總監，我能去先接下電話嗎？”她歎了口氣，皺了下眉頭，就放我出去了。唉……像我這樣目中無人的下屬也是很難遇上吧，實在是覺得她發火訓我沒有任何意義，我有自己的判斷標準，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當然，主要還在於我和她的性格不太合，有火星撞地球的味道。
    我回到座位沒幾分鍾，就看她捂著嘴巴跑了出去，看著這漲紅的臉，好像是要嘔吐了。邊上好八卦的同事，就在猜測她是不是有了。我就衝這些八卦笑笑，沒有去談論的好奇心。我也是人有三急，需要上洗手間的，她出去沒多久，我就跟著去了。進洗手間門，聽到她在隔間裏麵作嘔的聲音，我進去關心也不是，不關心也不是。她回頭看了一下是我，就又回過頭去，慢慢平複。
    “你還好吧？”我問，遞紙巾給她。
    “沒事！早上沒有吃早飯，胃有點反酸。”
    “噢！如果胃不好的話，還是應該吃點容易消化的，最好多喝粥。”
    “一個人住，沒有那樣的心思！”
    “不管怎樣，都要對自己的身體負責。”我說完就出了洗手間，完全忘記自己是要解決生理問題才進來的。可是出都出來了，再進去就不好意思了，便去了樓下，也是這樣，讓許願誤以為我關心她吧。
    那天，不知道她怎麼來的興致，叫了整個部門的人去她家裏過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