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本、江山入畫 三十一、吸血僵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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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從懨懨一息的洗碗滴手裏搶電話,我隻好跑到廚房泡著蜂蜜水:“都怪你平時不好好吃飯,餓一餐飽一餐的。”
洗碗滴已經停止了嘔血,隻是靠在沙發上笑著說:“我比你還想一日三餐按時吃呢。。。。。。”
端著試好溫度的蜂蜜來到她身邊:“來,喝點。”
她居然象沒事人一般坐了起來:“洛琪,你別擔心,我真不是生病了。”又迅速的抓起大把紙巾擦著嘔在地上的血。
我指著垃圾桶裏的血問她:“那這些是什麼?”
“可樂。”她傻笑著說:“今天喝多了兩罐。”說完就端起垃圾桶跑進了洗手間:“好臭,你別管了,我自己洗幹淨。”
我傻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洗手間門口,整個人恍惚起來。
怎麼會是可樂呢?分明是粘稠的血液啊?
這時,我發現地上還有一滴所謂的可樂沒被擦掉,就伸出手指粘了一粘,再拿到鼻端。
。。。。。。
是血!
“小安子——”我大力拍著洗手間的門:“你別硬撐了,快出來,我陪你去看醫生。”
等了很久她才拿著張濕毛巾出現在門口:“真的不用了,我很好。”
我拉著她坐下,又探了探她額頭,觸手冰涼。
“你看你,臉色煞白的。”我正想好言相勸,務必帶她去看病。
洗碗滴就突然衝我笑了:“你啥時候見我臉色紅潤過?”說完居然蹦起來跑到冰箱裏拿出罐冰可樂出來喝。
我一個箭步邁上去把可樂奪過來:“還喝,這麼冰的東西胃受得了嗎?”說著就把可樂倒進旁邊的水槽。
“別——”洗碗滴還想伸手來奪,我卻已經將可樂傾斜而出了。
“啊——”
象新兵訓練丟手榴彈一般,胡亂將手裏的可樂罐扔掉,我尖叫一聲後退了好幾步。
房間的空氣象凝固了一般,隻能聽見我劇烈的喘息聲。
洗碗滴也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到了,她雙手向前伸著,好象在對我擺手,又好象在安慰我。
好大一會,她才醒悟過來,慌張的擰開水龍頭將水槽裏紅色的液體衝了出去。
“你——”我指著忙亂的洗碗滴,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隻一個勁的重複:你,你,你。
或許是我眼花了?她喝的不是可樂,而是紅色的果汁,於是再次拿起那個空了的拉罐。
上麵實實在寫的是BAISHI可樂!
又將空罐子放到鼻子前聞了聞,一股血腥味直撲鼻端:“你喝血!”我曆聲大叫一聲,空罐子脫手飛了出去,直直的丟向洗碗滴。
眼見可樂罐就要砸中洗碗滴了,她相當的敏捷的突然伸出手抓住了它。
向她丟罐子,隻是自我防衛的潛意識舉動。當我看到洗碗滴抓可樂罐的動作後,後背隻覺一片冰涼。
“洛琪……”洗碗滴向我走來:“你看錯了,是你看錯了。”
“不——”我一把抓住她伸過來的手,正想使出擒敵拳招數將她製服。卻沒料到她整個人在我眼前一晃,被我拿住的手已脫離我的掌控,電光火石之間已牢牢的抓住了我雙肩的鎖骨。
頓時我雙臂一陣酥麻,二隻手臂耷拉下去,已不象是自己的了。
不知道她是怎麼就將我整個人抓起,在屋子裏極速上下左右胡亂跳跑。我眼前的家具燈飾全部變成一條條五彩光譜,什麼式樣什麼物件根本分不清楚。
大概半分鍾以後,她猛的站住,卻還是抓著我:“你看見了,你鬥不過我。”
疾速移動後的頭暈目眩襲卷著我的神經,眼前也是一片茫然,物體還未能在我視網膜上成象,我心下知道這個時候隻能妥協。
見我點頭,洗碗滴便把我扶到了沙發上坐下:“我不想傷害你,卻隻能這樣才能讓你不會想製服我。”
我閉上眼睛努力深呼吸數次,頭暈的感覺才稍微退去。睜開眼屋子裏的一切再度回到視野中了。
“我知道你是什麼。”我假裝鎮定的看著她:“你是專喝人血的魔鬼。”
“我沒有。”洗碗滴急忙抓住我的手:“洛琪,我發誓,我已經很久沒喝過人血了。”
“很久沒喝過?”我聲音開始顫抖,原因是她居然不再隱瞞,而是對我承認自己不是人類。
其實,縱然我猜到她是吸血僵屍,卻在心底希望她不是。
畢竟,現實生活裏,這是件多麼恐怖的事情。
“是的。”洗碗滴蹲在我的身前,眼眶裏全是淚水:“好洛琪,你看看我,我是你的小安子啊。”
我已經不曉得自己該說什麼了,隻是楞楞的看著她。
“我現在都喝的動物血,你剛才倒掉的,是下麵市場送上來的母雞。”洗碗滴信誓旦旦的拉著我的手,眼淚也是泊泊的流淌著。
“哇——”我再也受不了了,我推開她奔進洗手間,將晚上吃的東西全吐了個幹淨。
怎麼可能?我怎麼會和一個飲血的妖怪做了幾年的朋友?
關在洗手間裏,我不停的捧涼水撲拍麵部,希望借助這份冰涼刺激神經,讓自己趕快冷靜下來。
可是腦子裏卻似萬馬奔騰般,千頭萬緒整理不清。
洗手間外倒是一片寂靜,洗碗滴沒有來吵我,應該是給我時間整理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