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本、江山入畫 三十、嘔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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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那些低矮的家具前,我一格格的撫摩那些描金的拉環:“這麼多小格子,能裝啥呢。”又歪著頭想:“這種家具很眼熟呢。”
“象不象古裝韓劇裏麵的家具?”洗碗滴聲音幽幽的從身後傳來。
“對哦。”我頓時想起:“難道你照那些自己設計的?”
洗碗滴隻“恩”了一聲。
我站起身走向窗邊:“你這樣的窗戶不怕被風吹壞?”我指著那些用茜紗捫的窗戶格子問。
“茜紗窗下,公子多情。”洗碗滴自嘲般的笑了笑,指著木製的窗戶說:“外麵就是你們常用的鋁合金窗了。”
“啊?!”怪不得剛才推不開窗戶,原來外麵還有一層。我急忙朝裏拉開窗戶,就看見一層鋁合金窗隔在外麵:“這樣也是個辦法,隻是白花了二層窗戶的錢。”
抬頭看去,整個屋頂用木料搭成45度斜角,將整個二樓空間感拉高了很多。站在屋裏絲毫沒有我家那種空間嫌矮的憋氣感:“真是絕妙的裝修啊。”
見我終於沒走來走去的看了,洗碗滴又催促我:“可以下去了嗎?”
我這才留意到她的不快:“好好。”就急忙先一步下樓去了。
我看著洗碗滴仔細的鎖好那道斷門才說:“你今天精神倒好了很多。”
她走到沙發邊坐下:“洛琪,你不會怪我吧?”她指了指樓上。
“不會。”我急忙說:“每個人都需要私人空間,我怎麼能要求你事無具細都告訴我。”
洗碗滴就靠過來拉住我的手:“真的嗎?”眼光柔弱的望著我:“無論我隱瞞了你什麼,都不怪我?”
我想都沒想就回答她:“隻要你不是殺人放火的罪犯,我都接受。”
她下意識的鬆了口氣:“隻怕有人殺了人卻不知錯。”說著眼圈就紅了。
我看著她急忙抓了張紙巾揉了揉鼻頭,半晌才猶豫的問:“你是指傲魂。”
“除了他還有誰。”她略帶悲戚的說:“這輩子我怎麼就躲不了他呢。”
我假裝到廚房倒水,極力按耐心神:“小安子,你又胡說了。”
“我沒胡說。”洗碗滴突然提高聲音:“我說的都是真的。”
端著倒好了兩杯水回到沙發邊:“如果他真殺了那麼多人,怎麼會逍遙法外?”
洗碗滴楞了楞,應該是察覺了自己話中不現實的成分:“你不會明白的。”
“那你就講到我明白啊。”把水送進她手裏:“今天我休息,有大把時間聽你說。”
洗碗滴雙手捧著水杯,可憐巴巴的看著我:“洛琪,這個事情你應該去問夜心。”
“啥?”我無法相信夜心那家夥居然有這樣的本事哄洗碗滴道出原委:“你告訴他了?”
她搖了搖頭:“你應該先去問他,為什麼要把傲魂帶到這裏來?”
我瞪大眼睛看著她:“怎麼可能?夜心怎麼會認識傲魂,你別想岔了。”
洗碗滴把水放下,又把自己縮成了一團:“我是怎麼來的,他就是怎麼來的。”
接下去,無論我問什麼,她都不予理睬,隻是閉著眼睛縮在沙發上,象隻受傷的綿羊。
不得已,我拿出了那個信封:“這個是店老板給你的,說是下一單生意。”
她懶懶的坐起,從我手中將信封接過去,緩慢的抽出裏麵的信箋:“又是什麼。。。。。。”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她輕呼一聲,一頭載下沙發摔倒在地,手裏還拽著那張毛筆寫的信箋。
“小安子!”見她突然倒在地上,我還以為她暈倒了,急忙撲過去抓著她肩膀大喊:“小安子,你怎麼了?”
卻見她睜著大眼睛,茫然的看著某處,完全沒有了生氣。
不敢再搖晃她,仗著自己有把力氣,整個將她拖到沙發上躺下:“你怎麼了?你說話啊,你別這樣嚇我。”
“這——”洗碗滴舉起那張信箋:“這是他寫的——”說著一口烏黑的血噴了出來。
“啊——”
這聲尖叫居然是從我口中喊出的,自己都不敢相信:“你吐血了?小安子,你怎麼會吐血了啊?”
話音未落,她猛的撲到垃圾桶前,連連嘔出好多黑色的血液。
整個慌了神的我,丟下抓在手裏的電話跑過去想將她抱起,又害怕抱著她碰到了她的胸腹,讓她更難受。
於是又抓起電話,拔打了120。
“不要。”洗碗滴卻猛的撲過來搶走了電話:“不要叫救護車。”
“你會死的。”我無意識的哭了起來:“你分明是胃出血了。”
“不是的。”洗碗滴喘息著,強裝笑顏:“別害怕洛琪,我不會死。”
“怎麼不是。”我提高聲音喊:“這點常識我還是有的,隻有胃出血嘔出的血液顏色才是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