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章鳴的年假是十天，他原本的規劃是看蘇紀昀，到城裏玩一玩，再轉車去海邊，最後從南部機場回國。最後的實際行程，大概是看蘇紀昀，看蘇紀昀不穿衣服的樣子，進城之後看蘇紀昀不穿衣服的樣子，到海邊看蘇紀昀不得不多穿兩件的樣子，以及不穿衣服的樣子。然後，回國。
    回國之後，章鳴的同事覺得章鳴好像又瘦了一點兒，但是整個人確精神了。故而猜測，難不成國外的風水好？
    章鳴笑著回應：風水好不好自己不懂，隻是風景確實好。
    而另一邊，蘇紀昀一個人睡著冷床，寂寞了。
    章鳴說的沒錯，這種感覺會上癮。還是心癮。這次換蘇紀昀失眠了。不過睡不著的蘇紀昀倒也不會浪費時間，他拿出課程安排，算著還有一年多的時間，怎麼再壓縮壓縮。這麼久的時間，光想一想就讓他覺得害怕了。
    此時的蘇紀昀終於明白了章鳴的感受。害怕，不是膽小懦弱，而是一種抓不到的惶恐。蘇紀昀算算時差，這個時候國內應該是下午了，於是給章鳴發了消息。名義上是問問章鳴回去上班之後有沒有不適應，其本質就查崗。
    章鳴看著蘇紀昀這一條條的信息，即甜蜜又苦澀。甜所求終得，苦所想不在。這異國還不同於異地，好歹還有一樣的太陽月亮可以看。時間空間的拉長，讓章鳴隻覺得更加難得。
    蘇紀昀從未想到，自己有一天真的開始一段感情的時候，竟然是這樣的不灑脫，不豁達。他的生活簡單，就是學校，圖書館，住處。但是章鳴不是，現在章鳴是單位裏的小頭目，會出門，會應酬。蘇紀昀一方麵相信章鳴不會勾三搭四，一方麵又怕那些狂蜂浪蝶不長眼。起因全都是蘇紀昀母親的一通電話，說蘇紀昀的堂兄都三十多歲孩子都能打醬油了，還有小姑娘要倒貼，氣的他嫂子差點兒把他堂哥毀容。
    自打這通電話之後，蘇紀昀就總想著章鳴，也是三十歲的年紀，重點大學研究生，履曆漂亮的閃瞎眼，還單身未婚。蘇紀昀委婉的同自己的母親提到自己有這麼一個朋友還沒對象，他老媽當時語氣就興奮了，直說什麼蘇紀昀的大表姨家的二閨女還沒有對象什麼的。這狂熱的態度，讓蘇紀昀嚇的趕忙轉移了話題。隻是話題好開始哪裏那麼容易結束，蘇紀昀的母親從這個二閨女一直說到他小表妹，最後轉回了蘇紀昀自己身上。
    “兒子，你在國外讀書歸讀書，可不能找個老外啊。”
    “哦，他不是。”
    叮的一下，蘇紀昀的母親發現了狀況。蘇紀昀發現自己說漏嘴了。於是，幾乎一瞬間，哪裏人，怎麼認識的，處了多久了，諸如此類的問題如海嘯一般直接撲上岸，打翻了蘇紀昀。
    “一個學校的，比我大幾歲，已經工作了。開始不到半年。”
    蘇紀昀模糊了一些重要問題，回答了母親的逼問。其母表示女大三，抱金磚，成熟的也好。
    蘇紀昀想了想，覺得這事兒這樣含糊過去，似乎挺不負責任的，於是謹慎的說了一句：“不是女的。”
    “哦，不是女的啊……什麼？不是女的！？”
    蘇紀昀就這樣在一個越洋電話裏，跟家裏出櫃了。
    二十
    蘇紀昀跟家裏出櫃了。他的母親表示不能接受掛了電話去尋求安慰了。蘇紀昀心裏沒底，也需要安慰。知道消息的章鳴看著窗外的映著月光的海麵，隻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蘇紀昀什麼。
    “你是不是覺得我草率了？你是不是還想著以後咱倆還能各自成家然後偷偷摸摸的見麵？章鳴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我就弄死你！”
    人身安全被威脅的章鳴一點兒都不怕，因為這樣的傻事兒他早就幹過了。所以章鳴明白蘇紀昀你感受，也理解蘇紀昀父母的感受。隻是他感同身受的沉默似乎讓蘇紀昀誤解了。
    “乖乖，你不要總是一聲不吭就走哥的老路。好歹知會一聲，讓我幫你出出主意，想想辦法。你這樣，你爸媽受不了。你又在國外，萬一二老嚇出個好歹，你可怎麼辦？”
    蘇紀昀琢磨了一下老路的意思，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你意思就是你家裏都知道，不反對？”
    “嗯，磕磕絆絆吧。不過還是心存僥幸。還好我還有個弟弟，傳宗接代這種事，用不著我。你怎麼辦？你是趕上時代的獨子，你家裏不會輕易鬆口的。”
    蘇紀昀頭疼，心也疼，“你能不能不要看的這麼清楚，我很難受的。”
    “也是，我不說，你也明白，都是大人了。”
    蘇紀昀歎了一口氣，徐徐說到：“都是我自己嘴欠，招我媽說什麼大表姐小表妹沒對象的事兒，最後問到我頭上。我媽也討厭，我現在才反應過來，她問我那問題都陷阱。要怪都得怪我爸，誰叫他從小就把我當閨女養，現在弄得我跟女的一樣喜歡男的。”
    章鳴聽蘇紀昀絮絮叨叨這一堆，謹慎的告訴到：“這些話，你說給我聽聽就算了，不要在你父母麵前提，尤其是你父親那些。不要因為你的事情，再去影響你父母的感情。”
    這勸告的話給蘇紀昀提了個醒，一時間蘇紀昀也有些急了，“靠，我都沒想到，萬一我媽直接找我爸算賬怎麼辦，我爸這兩年血壓可有點兒高，完了完了……”
    “你家那邊，要不我替你去看看？”
    蘇紀昀急了，章鳴一時間也慌了。倒是蘇紀昀反應的快：“你去幹什麼，今兒跟他們說你是我前輩過來關照一下，明兒我回去了搖身一變成兒媳婦了，他們不得把你大出去？”
    知道自己心急了，章鳴也頗為無奈。
    “唉，”蘇紀昀苦歎，“我還是得回去一趟。”
    “那你安排時間，機票我來定。”
    蘇紀昀沒有拒絕章鳴的好意，畢竟他自己現在要想說回就回，經濟上還是有點兒壓力的。
    蘇紀昀算了算課程安排，挪了挪課程，又請了兩天假，這才勉強湊出來四天的時間，回家看一眼。蘇紀昀請假的理由很直接，他就告訴自己的教授，他跟家裏出櫃了，不放心父母要回去看看。教授讚揚他的坦誠與直白，批假很痛快。
    於是蘇紀昀輕車簡行上了回家的飛機。在飛機上做了一路的思想建設，想了很多很多讓父母接受的理由，但是當他出了機場看見站在那兒的章鳴的時候，一瞬間什麼思想建設什麼理由都邊上呆著去了。他有一種衝動，拉著這個男人，走到全世界麵前，大聲宣布我就是看上他了，我就是要跟他過一輩子。
    回去的路上，蘇紀昀還是緊張的，他一緊張話難免就多一些，觀察力也高了幾分。
    “你怎麼在這兒？不是在j市麼？”
    “你出國沒多久我就申請調到這裏來了，這邊環境好一點兒，那時候勉強還能睡一會兒。”
    “哦，那你怎麼沒告訴我？”
    “忘了。”
    “我覺得你就是故意的。你換車了？”
    “對，換車了。我還在這兒買了房，海景房，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蘇紀昀看著章鳴，要不是他還要開車，估計就直接親上去了。
    “有妻如此，夫複何求。這條路再難走，也值了！”
    章鳴沒有在意蘇紀昀的口舌之快，畢竟床上地位這個東西還是要看實力的。
    車子開到蘇紀昀家樓下，蘇紀昀抓了抓章鳴的手，這才戀戀不舍的下了車。
    
    十九
    章鳴的年假是十天，他原本的規劃是看蘇紀昀，到城裏玩一玩，再轉車去海邊，最後從南部機場回國。最後的實際行程，大概是看蘇紀昀，看蘇紀昀不穿衣服的樣子，進城之後看蘇紀昀不穿衣服的樣子，到海邊看蘇紀昀不得不多穿兩件的樣子，以及不穿衣服的樣子。然後，回國。
    回國之後，章鳴的同事覺得章鳴好像又瘦了一點兒，但是整個人確精神了。故而猜測，難不成國外的風水好？
    章鳴笑著回應：風水好不好自己不懂，隻是風景確實好。
    而另一邊，蘇紀昀一個人睡著冷床，寂寞了。
    章鳴說的沒錯，這種感覺會上癮。還是心癮。這次換蘇紀昀失眠了。不過睡不著的蘇紀昀倒也不會浪費時間，他拿出課程安排，算著還有一年多的時間，怎麼再壓縮壓縮。這麼久的時間，光想一想就讓他覺得害怕了。
    此時的蘇紀昀終於明白了章鳴的感受。害怕，不是膽小懦弱，而是一種抓不到的惶恐。蘇紀昀算算時差，這個時候國內應該是下午了，於是給章鳴發了消息。名義上是問問章鳴回去上班之後有沒有不適應，其本質就查崗。
    章鳴看著蘇紀昀這一條條的信息，即甜蜜又苦澀。甜所求終得，苦所想不在。這異國還不同於異地，好歹還有一樣的太陽月亮可以看。時間空間的拉長，讓章鳴隻覺得更加難得。
    蘇紀昀從未想到，自己有一天真的開始一段感情的時候，竟然是這樣的不灑脫，不豁達。他的生活簡單，就是學校，圖書館，住處。但是章鳴不是，現在章鳴是單位裏的小頭目，會出門，會應酬。蘇紀昀一方麵相信章鳴不會勾三搭四，一方麵又怕那些狂蜂浪蝶不長眼。起因全都是蘇紀昀母親的一通電話，說蘇紀昀的堂兄都三十多歲孩子都能打醬油了，還有小姑娘要倒貼，氣的他嫂子差點兒把他堂哥毀容。
    自打這通電話之後，蘇紀昀就總想著章鳴，也是三十歲的年紀，重點大學研究生，履曆漂亮的閃瞎眼，還單身未婚。蘇紀昀委婉的同自己的母親提到自己有這麼一個朋友還沒對象，他老媽當時語氣就興奮了，直說什麼蘇紀昀的大表姨家的二閨女還沒有對象什麼的。這狂熱的態度，讓蘇紀昀嚇的趕忙轉移了話題。隻是話題好開始哪裏那麼容易結束，蘇紀昀的母親從這個二閨女一直說到他小表妹，最後轉回了蘇紀昀自己身上。
    “兒子，你在國外讀書歸讀書，可不能找個老外啊。”
    “哦，他不是。”
    叮的一下，蘇紀昀的母親發現了狀況。蘇紀昀發現自己說漏嘴了。於是，幾乎一瞬間，哪裏人，怎麼認識的，處了多久了，諸如此類的問題如海嘯一般直接撲上岸，打翻了蘇紀昀。
    “一個學校的，比我大幾歲，已經工作了。開始不到半年。”
    蘇紀昀模糊了一些重要問題，回答了母親的逼問。其母表示女大三，抱金磚，成熟的也好。
    蘇紀昀想了想，覺得這事兒這樣含糊過去，似乎挺不負責任的，於是謹慎的說了一句：“不是女的。”
    “哦，不是女的啊……什麼？不是女的！？”
    蘇紀昀就這樣在一個越洋電話裏，跟家裏出櫃了。
    二十
    蘇紀昀跟家裏出櫃了。他的母親表示不能接受掛了電話去尋求安慰了。蘇紀昀心裏沒底，也需要安慰。知道消息的章鳴看著窗外的映著月光的海麵，隻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蘇紀昀什麼。
    “你是不是覺得我草率了？你是不是還想著以後咱倆還能各自成家然後偷偷摸摸的見麵？章鳴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我就弄死你！”
    人身安全被威脅的章鳴一點兒都不怕，因為這樣的傻事兒他早就幹過了。所以章鳴明白蘇紀昀你感受，也理解蘇紀昀父母的感受。隻是他感同身受的沉默似乎讓蘇紀昀誤解了。
    “乖乖，你不要總是一聲不吭就走哥的老路。好歹知會一聲，讓我幫你出出主意，想想辦法。你這樣，你爸媽受不了。你又在國外，萬一二老嚇出個好歹，你可怎麼辦？”
    蘇紀昀琢磨了一下老路的意思，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你意思就是你家裏都知道，不反對？”
    “嗯，磕磕絆絆吧。不過還是心存僥幸。還好我還有個弟弟，傳宗接代這種事，用不著我。你怎麼辦？你是趕上時代的獨子，你家裏不會輕易鬆口的。”
    蘇紀昀頭疼，心也疼，“你能不能不要看的這麼清楚，我很難受的。”
    “也是，我不說，你也明白，都是大人了。”
    蘇紀昀歎了一口氣，徐徐說到：“都是我自己嘴欠，招我媽說什麼大表姐小表妹沒對象的事兒，最後問到我頭上。我媽也討厭，我現在才反應過來，她問我那問題都陷阱。要怪都得怪我爸，誰叫他從小就把我當閨女養，現在弄得我跟女的一樣喜歡男的。”
    章鳴聽蘇紀昀絮絮叨叨這一堆，謹慎的告訴到：“這些話，你說給我聽聽就算了，不要在你父母麵前提，尤其是你父親那些。不要因為你的事情，再去影響你父母的感情。”
    這勸告的話給蘇紀昀提了個醒，一時間蘇紀昀也有些急了，“靠，我都沒想到，萬一我媽直接找我爸算賬怎麼辦，我爸這兩年血壓可有點兒高，完了完了……”
    “你家那邊，要不我替你去看看？”
    蘇紀昀急了，章鳴一時間也慌了。倒是蘇紀昀反應的快：“你去幹什麼，今兒跟他們說你是我前輩過來關照一下，明兒我回去了搖身一變成兒媳婦了，他們不得把你大出去？”
    知道自己心急了，章鳴也頗為無奈。
    “唉，”蘇紀昀苦歎，“我還是得回去一趟。”
    “那你安排時間，機票我來定。”
    蘇紀昀沒有拒絕章鳴的好意，畢竟他自己現在要想說回就回，經濟上還是有點兒壓力的。
    蘇紀昀算了算課程安排，挪了挪課程，又請了兩天假，這才勉強湊出來四天的時間，回家看一眼。蘇紀昀請假的理由很直接，他就告訴自己的教授，他跟家裏出櫃了，不放心父母要回去看看。教授讚揚他的坦誠與直白，批假很痛快。
    於是蘇紀昀輕車簡行上了回家的飛機。在飛機上做了一路的思想建設，想了很多很多讓父母接受的理由，但是當他出了機場看見站在那兒的章鳴的時候，一瞬間什麼思想建設什麼理由都邊上呆著去了。他有一種衝動，拉著這個男人，走到全世界麵前，大聲宣布我就是看上他了，我就是要跟他過一輩子。
    回去的路上，蘇紀昀還是緊張的，他一緊張話難免就多一些，觀察力也高了幾分。
    “你怎麼在這兒？不是在j市麼？”
    “你出國沒多久我就申請調到這裏來了，這邊環境好一點兒，那時候勉強還能睡一會兒。”
    “哦，那你怎麼沒告訴我？”
    “忘了。”
    “我覺得你就是故意的。你換車了？”
    “對，換車了。我還在這兒買了房，海景房，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蘇紀昀看著章鳴，要不是他還要開車，估計就直接親上去了。
    “有妻如此，夫複何求。這條路再難走，也值了！”
    章鳴沒有在意蘇紀昀的口舌之快，畢竟床上地位這個東西還是要看實力的。
    車子開到蘇紀昀家樓下，蘇紀昀抓了抓章鳴的手，這才戀戀不舍的下了車。
    
    十九
    章鳴的年假是十天，他原本的規劃是看蘇紀昀，到城裏玩一玩，再轉車去海邊，最後從南部機場回國。最後的實際行程，大概是看蘇紀昀，看蘇紀昀不穿衣服的樣子，進城之後看蘇紀昀不穿衣服的樣子，到海邊看蘇紀昀不得不多穿兩件的樣子，以及不穿衣服的樣子。然後，回國。
    回國之後，章鳴的同事覺得章鳴好像又瘦了一點兒，但是整個人確精神了。故而猜測，難不成國外的風水好？
    章鳴笑著回應：風水好不好自己不懂，隻是風景確實好。
    而另一邊，蘇紀昀一個人睡著冷床，寂寞了。
    章鳴說的沒錯，這種感覺會上癮。還是心癮。這次換蘇紀昀失眠了。不過睡不著的蘇紀昀倒也不會浪費時間，他拿出課程安排，算著還有一年多的時間，怎麼再壓縮壓縮。這麼久的時間，光想一想就讓他覺得害怕了。
    此時的蘇紀昀終於明白了章鳴的感受。害怕，不是膽小懦弱，而是一種抓不到的惶恐。蘇紀昀算算時差，這個時候國內應該是下午了，於是給章鳴發了消息。名義上是問問章鳴回去上班之後有沒有不適應，其本質就查崗。
    章鳴看著蘇紀昀這一條條的信息，即甜蜜又苦澀。甜所求終得，苦所想不在。這異國還不同於異地，好歹還有一樣的太陽月亮可以看。時間空間的拉長，讓章鳴隻覺得更加難得。
    蘇紀昀從未想到，自己有一天真的開始一段感情的時候，竟然是這樣的不灑脫，不豁達。他的生活簡單，就是學校，圖書館，住處。但是章鳴不是，現在章鳴是單位裏的小頭目，會出門，會應酬。蘇紀昀一方麵相信章鳴不會勾三搭四，一方麵又怕那些狂蜂浪蝶不長眼。起因全都是蘇紀昀母親的一通電話，說蘇紀昀的堂兄都三十多歲孩子都能打醬油了，還有小姑娘要倒貼，氣的他嫂子差點兒把他堂哥毀容。
    自打這通電話之後，蘇紀昀就總想著章鳴，也是三十歲的年紀，重點大學研究生，履曆漂亮的閃瞎眼，還單身未婚。蘇紀昀委婉的同自己的母親提到自己有這麼一個朋友還沒對象，他老媽當時語氣就興奮了，直說什麼蘇紀昀的大表姨家的二閨女還沒有對象什麼的。這狂熱的態度，讓蘇紀昀嚇的趕忙轉移了話題。隻是話題好開始哪裏那麼容易結束，蘇紀昀的母親從這個二閨女一直說到他小表妹，最後轉回了蘇紀昀自己身上。
    “兒子，你在國外讀書歸讀書，可不能找個老外啊。”
    “哦，他不是。”
    叮的一下，蘇紀昀的母親發現了狀況。蘇紀昀發現自己說漏嘴了。於是，幾乎一瞬間，哪裏人，怎麼認識的，處了多久了，諸如此類的問題如海嘯一般直接撲上岸，打翻了蘇紀昀。
    “一個學校的，比我大幾歲，已經工作了。開始不到半年。”
    蘇紀昀模糊了一些重要問題，回答了母親的逼問。其母表示女大三，抱金磚，成熟的也好。
    蘇紀昀想了想，覺得這事兒這樣含糊過去，似乎挺不負責任的，於是謹慎的說了一句：“不是女的。”
    “哦，不是女的啊……什麼？不是女的！？”
    蘇紀昀就這樣在一個越洋電話裏，跟家裏出櫃了。
    二十
    蘇紀昀跟家裏出櫃了。他的母親表示不能接受掛了電話去尋求安慰了。蘇紀昀心裏沒底，也需要安慰。知道消息的章鳴看著窗外的映著月光的海麵，隻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蘇紀昀什麼。
    “你是不是覺得我草率了？你是不是還想著以後咱倆還能各自成家然後偷偷摸摸的見麵？章鳴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我就弄死你！”
    人身安全被威脅的章鳴一點兒都不怕，因為這樣的傻事兒他早就幹過了。所以章鳴明白蘇紀昀你感受，也理解蘇紀昀父母的感受。隻是他感同身受的沉默似乎讓蘇紀昀誤解了。
    “乖乖，你不要總是一聲不吭就走哥的老路。好歹知會一聲，讓我幫你出出主意，想想辦法。你這樣，你爸媽受不了。你又在國外，萬一二老嚇出個好歹，你可怎麼辦？”
    蘇紀昀琢磨了一下老路的意思，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你意思就是你家裏都知道，不反對？”
    “嗯，磕磕絆絆吧。不過還是心存僥幸。還好我還有個弟弟，傳宗接代這種事，用不著我。你怎麼辦？你是趕上時代的獨子，你家裏不會輕易鬆口的。”
    蘇紀昀頭疼，心也疼，“你能不能不要看的這麼清楚，我很難受的。”
    “也是，我不說，你也明白，都是大人了。”
    蘇紀昀歎了一口氣，徐徐說到：“都是我自己嘴欠，招我媽說什麼大表姐小表妹沒對象的事兒，最後問到我頭上。我媽也討厭，我現在才反應過來，她問我那問題都陷阱。要怪都得怪我爸，誰叫他從小就把我當閨女養，現在弄得我跟女的一樣喜歡男的。”
    章鳴聽蘇紀昀絮絮叨叨這一堆，謹慎的告訴到：“這些話，你說給我聽聽就算了，不要在你父母麵前提，尤其是你父親那些。不要因為你的事情，再去影響你父母的感情。”
    這勸告的話給蘇紀昀提了個醒，一時間蘇紀昀也有些急了，“靠，我都沒想到，萬一我媽直接找我爸算賬怎麼辦，我爸這兩年血壓可有點兒高，完了完了……”
    “你家那邊，要不我替你去看看？”
    蘇紀昀急了，章鳴一時間也慌了。倒是蘇紀昀反應的快：“你去幹什麼，今兒跟他們說你是我前輩過來關照一下，明兒我回去了搖身一變成兒媳婦了，他們不得把你大出去？”
    知道自己心急了，章鳴也頗為無奈。
    “唉，”蘇紀昀苦歎，“我還是得回去一趟。”
    “那你安排時間，機票我來定。”
    蘇紀昀沒有拒絕章鳴的好意，畢竟他自己現在要想說回就回，經濟上還是有點兒壓力的。
    蘇紀昀算了算課程安排，挪了挪課程，又請了兩天假，這才勉強湊出來四天的時間，回家看一眼。蘇紀昀請假的理由很直接，他就告訴自己的教授，他跟家裏出櫃了，不放心父母要回去看看。教授讚揚他的坦誠與直白，批假很痛快。
    於是蘇紀昀輕車簡行上了回家的飛機。在飛機上做了一路的思想建設，想了很多很多讓父母接受的理由，但是當他出了機場看見站在那兒的章鳴的時候，一瞬間什麼思想建設什麼理由都邊上呆著去了。他有一種衝動，拉著這個男人，走到全世界麵前，大聲宣布我就是看上他了，我就是要跟他過一輩子。
    回去的路上，蘇紀昀還是緊張的，他一緊張話難免就多一些，觀察力也高了幾分。
    “你怎麼在這兒？不是在j市麼？”
    “你出國沒多久我就申請調到這裏來了，這邊環境好一點兒，那時候勉強還能睡一會兒。”
    “哦，那你怎麼沒告訴我？”
    “忘了。”
    “我覺得你就是故意的。你換車了？”
    “對，換車了。我還在這兒買了房，海景房，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蘇紀昀看著章鳴，要不是他還要開車，估計就直接親上去了。
    “有妻如此，夫複何求。這條路再難走，也值了！”
    章鳴沒有在意蘇紀昀的口舌之快，畢竟床上地位這個東西還是要看實力的。
    車子開到蘇紀昀家樓下，蘇紀昀抓了抓章鳴的手，這才戀戀不舍的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