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萬字以上的原創短篇 四個婚禮和一個葬禮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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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洛,我要結婚了!”
陳洛聽著電話那頭楊帆興奮的話語,嘴上說著恭喜,心卻好似被鋼針刺入一樣。楊帆,認識十年,暗戀十年的那個人,從今往後徹底成為別人的幸福,別人的臂膀,別人的依靠。
“五一在老家辦事,陳洛你必須回來給我做伴郎!”
“好。”
掛斷電話,陳洛雙手插進發絲中,沉沉的歎了口氣。
“陳經理,你還好吧?”
美女助理殷勤的問候讓陳洛有些心煩,他擺擺手說:“沒事。”
摘下眼鏡,在疲憊的眼中點了眼藥水,陳洛戴好眼鏡繼續著自己的工作。
四月三十日的假沒有請下來,陳洛隻得在五點下班之後馬上開車往機場趕。五一假期的機票十分緊俏,他隻買到了夜裏十一點半起飛的航班。在路上堵了四個小時,到達機場已經快十點。慌忙的換了登機牌辦理好行李托運,陳洛坐到登機口等候區的時候,忙了一天,下班到現在水米未進的他隻覺得的頭腦發昏,全身無力。從旁邊的咖啡廳買了一塊蛋糕簡單的填了肚子,陳洛這才覺得好一些。
飛機正點起飛,待飛機進入巡航狀態,陳洛從包中取出ipad插上耳機,閉眼聽著音樂,一路昏昏而眠。
淩晨,飛機準時降落,陳洛有些麻木的跟著人群往行李轉盤的地方走去。迷迷糊糊的現在行李轉盤前,不一會兒陳洛看到了一個銀色的行李箱,直接拉起來就往出口走去。
機場外,楊帆正在等著陳洛。見到兩年不見的老朋友,楊帆很激動的給了陳洛一個大大的擁抱。陳洛拍了拍楊帆的後背,心情十分的複雜。
“婷婷的一個朋友也是這班飛機,咱們再等等他。”
陳洛點點頭,他實在是太累了,便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打起了瞌睡。
這一覺似乎很漫長,等陳洛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楊帆身邊站著一個跟自己穿著一樣的襯衫的男子。
操,這都能撞衫。
陳洛在心裏默罵一句,看看腕表,已經淩晨三點了。自己竟然睡了一個小時,這人真是跟自己一個航班的?
“樊海霄的行李箱丟了,耽誤了點兒時間。”楊帆解釋到。
原來這個撞衫貨叫樊海霄。
陳洛默默的點頭說:“哦,沒事。咱們走吧。”
剛剛拉起身側的行李箱,一聲驚呼傳來。
“臥槽,這不是我的箱子麼!”
“什麼?”
陳洛和楊帆同時回頭看向樊海霄。
“這是我的行李。”
陳洛語氣平淡,但是透著不容置疑的嚴肅。
樊海霄湊上前,仔細看了看那箱子說:“沒錯,這就是我的箱子,這裏磕的坑都一模一樣。”
陳洛皺眉,他的箱子保養很好,從來沒有磕碰。他把箱子提起來橫放在椅子上,熟練的轉出密碼鎖的密碼,發現箱子打不開。重新轉了一遍密碼,箱子依舊打不開。
樊海霄上前,轉了一遍密碼鎖,箱子啪的一聲打開了。
箱子裏麵,裝著各種衣服和洗漱包,這絕對不是陳洛那裝滿吃的的箱子。
“臥槽,我箱子呢?”
樊海霄想了想說:“機場那邊有個同樣的箱子,估計是你的。”
“草!”
陳洛撒腿往機場的辦公室跑過去。楊帆帶著樊海霄緊緊跟在陳洛身後。
又過了一個小時,無視了機場辦公人員對陳洛和樊海霄這兩個撞衫還撞箱的旅客的憋笑,陳洛終於拉著自己的行李箱出了機場。
“你倆還挺有緣分的。”楊帆一邊開車一邊打趣。
陳洛坐在副駕駛,透過後視鏡看了看坐在後座的樊海霄撇撇嘴。
陳洛掏空了大半個行李箱,把當年楊帆在北京愛吃的吃食全部塞進後備箱之後,目送楊帆離去。
樊海霄站在一旁看著陳洛,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最後到的兩個人,自然隻能睡在最後一間雙人標準間。陳洛禮貌的讓樊海霄先去洗澡,自己把禮服拿出來掛好,歎了一口氣。
心愛的人結婚了,可是新郎不是我。
罷了,愛上楊帆的那天就知道自己遲早要麵對這一天。戀上直男的後果,自己要承擔。
走到窗邊,將窗子打開,陳洛點上一隻煙,用力的吸了一口。
樊海霄半裸上身,隻裹著一條浴巾擦著頭發從浴室出來的那一瞬間,就看到陳洛靠在窗邊,側臉看著窗外的漆黑。他頸部線條利落的漂亮,扯開的襯衫領口,可以看見誘人的鎖骨,夾著煙卷的手指修長幹練,那無框眼鏡後麵的眸子中,透著一股孤傲的寂寞。
“水……咳咳……水挺好,你不去洗洗?”
剛從浴室出來的樊海霄嗓音有些沙啞,不由得咳了兩聲。陳洛轉過來看了他一眼,掐滅了手中抽了一半的煙,拿著自己的睡衣進了浴室。
樊海霄看著陳洛的背影,舔了舔嘴唇,躺到床上拿出了手機。
簡單休息了一會兒,陳洛和樊海霄各自換上了正裝,到了酒店的大廳。樊海霄的黑色西服是阿瑪尼的新款,他看看陳洛的衣服,看上去質地很好裁剪也很貼身,隻是不知道牌子。
酒店的宴會廳,此刻已經裝飾的十分溫馨。夢幻的粉紫色緞帶,花門和花瓣鋪就的地毯,讓這個婚禮的現場透著童話般的幸福。
陳洛歎到:“楊帆對他的妻子真是上心。”
樊海霄在一旁搭話:“是啊,這種好男人,當然是要娶個好老婆的。”
陳洛看了樊海霄一眼,走去了楊帆身邊。今天,他是伴郎,要親手把這個自己愛了十年的男人送到另一個女人手中,祝他們幸福美滿。雙手捧著象征著愛情與忠貞的戒指,同伴娘一起交到新人手上,看著楊帆麵帶幸福的把戒指套入汪婉婷的無名指上,陳洛閉眼深吸一口氣,把那一份情感徹底封存進了心底。
人都有那一份最珍貴的記憶,有的可以時時回味,而有些注定隻能塵封在心底。
這場婚禮辦的盛大而溫馨,樊海霄不愧是在京城辦過大場麵的專業司儀,把整個婚禮氣氛把握得十分得當。讓這場婚禮帶了很多新鮮的元素,大大滿足了汪婉婷作為一個女人小小的虛榮。
最後,楊帆在致辭中,特意表達了對陳洛早日找到歸屬的祝願。樊海霄現在台旁,看到陳洛在台下低眉無奈的淺笑,嘴角不自覺的輕挑。汪婉婷在一旁悄悄的瞥了一眼,曖昧的笑了笑。
宴席上,陳洛陪在楊帆身旁挨桌敬酒,十幾桌酒席逐一應酬完,陳洛隻覺得頭昏腰酸。最後的飯席之上,陳洛看著楊帆和汪婉婷夫妻恩愛的樣子,心中煩悶,也不再節製,借酒消愁不由得多喝了幾杯。身體勞累,容易昏醉,陳洛很快就醉意上頭。楊帆心裏隻念著自己的愛妻,隻好把醉酒昏睡的陳洛托付給了同住一間客房的樊海霄。樊海霄攬著陳洛那結實卻纖瘦的腰身,隻覺得心中有一股火在燒,他忙點頭答應了好好照顧,半扶半抱得把陳洛弄回房間。
酒店的床上,樊海霄把陳洛身上的禮服褪下,他不經意的翻開衣領,沒有看到商標卻也沒有驚訝。下角的水洗標上印著陳洛的名字,他心下了然這定是高級定製的禮服了。這一身行頭不下十萬,可見陳洛在北京也是有家底的。掛好那套價值不菲的禮服,樊海霄回到了陳洛床邊,看著這個在床上昏睡不自覺的妙人。昨夜陳洛在窗邊吸煙的景致甚是引人,如今人就這樣沒有防備的躺在自己身側,樊海霄心下有些難忍。他抬手輕輕的解開了陳洛的襯衫,看著陳洛那緊致白皙的肌膚,手指不禁撫了上去。
陳洛的皮膚很好,讓樊海霄一旦碰到便不想離開,看著陳洛沒有反應,他又放肆了一些。
“帆,不要胡鬧……”
陳洛抬手輕輕推開了樊海霄的手。他的醉話不甚清晰,讓樊海霄愣了一下,以為陳洛在叫自己。繼而,他想到了楊帆,心下明白是自己意會錯了。他微微皺眉,附身到陳洛耳畔,輕聲問:“楊帆做過?”
陳洛嘴角上翹,笑容清甜。一時間迷了樊海霄的眼,他也不再多想,直接翻到陳洛床上,吻上了陳洛那誘人的脖頸。
陳洛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真實的夢。夢中,他又回到了那青蔥的校園歲月,楊帆一如既往的喜歡抓他身上的癢癢,兩個人也去如往日那般在一起嬉戲打鬧。最後,這個懷舊的夢變成了一場綺麗的春夢。似乎是楊帆,在親吻自己,在愛撫著自己的身體,這種夢他已經做過很多次,卻從來沒有這次這般真實。既然是夢,陳洛索性放縱了,現實中得不到的,哪怕在夢中圓滿一次,也全當慰籍。快感與疼痛並存,就如同陳洛此刻的心境。楊帆婚禮上的幸福,紮進了陳洛的心,他猛的睜開眼睛,入目便是樊海霄那張臉。
驚慌失措。
陳洛馬上起身,即使沒有戴眼鏡,他也馬上注意到了床上的淩亂和自己赤裸的身軀。起身時候的力度偏大,牽扯到了腰身,在加上酒醉的後遺症,陳洛腰疼頭疼的緊緊皺眉。
所以說,自己這是跟這個樊海霄,睡了?
“寶貝兒,醒啦?”樊海霄撐起半個身子,語言輕挑。
陳洛單手扶額,揉著太陽穴,眉頭緊皺。
“昨天?”
“寶貝兒,你昨天可真是,美味極了。守了楊帆這麼多年,你這真情流露的,太誘人了。”
陳洛看了樊海霄一眼,吃力的下床,言語冷漠的說:“忘了昨夜的事兒,我不認識你。”
說完,陳洛扶著腰進了浴室。樊海霄躺回床上,得意的笑了。
浴室裏,陳洛任憑偏涼的清水衝刷著自己。他用力洗著身上的那些痕跡,想要把昨夜的一切徹底從自己的記憶中清除。
從浴室出來之後,樊海霄已經不在房間,避免了二人此刻的尷尬。陳洛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的行李,離開酒店去了機場,把提前定好的機票改簽至最近一班回到了北京城。
吃過早飯的樊海霄,見到空空如也的房間,有些無奈,拿起手機,給汪婉婷去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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