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看，我們這次出門多開心啊，每天都可以一起睡覺一起醒來，每天都可以見到各種各樣的人。後來進了這山造了我們的歸途，我們倆又可以為了這個小屋吵吵鬧鬧。”菟兒猛地站起身還有些踉蹌，語漣也趕緊站起來扶住她。“就說這個桌子，我就說放這裏好嘛。你非說要放前廳，你看現在這樣是不是很好。”
    “是是是……”語漣想要抓住菟兒的手，菟兒卻徑直甩開往前廳走，語漣隻好跟在身後防著她磕著碰著。
    “還有，還有這個櫃子，我說了嘛，放臥室，你怎麼就非要放這裏呢。”菟兒背對著語漣嘴裏不停的嘟嘟囔囔。在語漣看不到的地方，她悄悄的擦拭著臉上的淚痕。“還有……還有。你看……”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說的都對。”語漣上前將菟兒牢牢的抓在懷裏，生怕她又給跑哪裏去了。“這酒你還真是喝不得。”
    “喝得，怎麼喝不得了。我覺得挺好喝的。”菟兒笑嘻嘻的往語漣的懷裏鑽。“哥哥，我好高興啊，好高興哥哥可以這樣抱著菟兒。”
    語漣都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隻能順著菟兒將她摟的更緊些，他更明白，他是在順從他自己的內心。
    “哥哥，我告訴你個秘密。”菟兒突然抬起頭神神秘秘的看著語漣，還左右的窺探好似怕被旁人聽了去。這些小動作都是菟兒最可愛的地方。語漣乖乖的彎腰低頭方便嬌小的菟兒給他說悄悄話。“我特別特別喜歡跟哥哥在一起！”突然的大聲把語漣嚇得退了一步，然後又失笑的看著笑的前俯後仰的菟兒。
    “菟兒。你記不記得。你曾對哥哥說過什麼？”語漣看著眼前的菟兒臉頰酡紅像是蘋果，不由的想起了那日菟兒貼在他耳邊說的話。
    “唔……我跟哥哥說的話太多了。我得想想。”她打著酒嗝微微晃了晃腦袋，像是在努力想些什麼。“是不是我說，桌子放的位置不對？”
    “不是……”語漣想伸手夠菟兒的鼻子卻摸到了菟兒的臉頰。白裏透紅的臉頰散發著陣陣的熱氣。他不由自主的將手貼在她的臉頰。“你說，想嫁給哥哥。”
    菟兒一聽驚的連酒嗝都噎住了，原本還貼著語漣的手撒嬌，現在卻微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呆愣愣的望著眼前的人。“哥哥聽到了？”
    菟兒呆傻的樣子讓語漣笑出了聲，眼神裏更多了幾分寵溺。“我聽到了。我不僅聽到了，我還想問你，現在還想嗎？”
    “想……”這個答案沒有絲毫的遲疑，像是早就準備了許久的內心。菟兒覺得如果這是酒醉才能做的夢，她願意天天都喝醉。
    “好，那便嫁給哥哥吧。”語漣說著揮了揮手，原本的簡樸的草屋也換上了紅裝。菟兒原本的粉白的衣衫也變成了嫁衣。
    菟兒像是嚇到了，一直看著自己的嫁衣。好一會才出聲道：“我要照鏡子，我要知道自己現在什麼樣子！”她早就對自己穿嫁衣的樣子好奇不已了，現在終於有機會了卻沒有辦法看到，可把她急壞了。
    語漣伸手就抓住了菟兒。“我看就好了。”低沉的聲音伴隨著朔雪的梅香菟兒覺得自己頭暈的更加厲害了。“我的菟兒很漂亮。一直都是最漂亮的。”
    “我……”菟兒一個不好意思又將自己的兔子耳朵冒了出來，原本小巧玲瓏的頭冠兩邊都有一隻兔耳倒是別致。菟兒可不這麼想，使勁的用手按住自己的耳朵。
    語漣將菟兒的手放下，雙眼格外認真的看著菟兒的耳朵：“很好看，你的耳朵還挺配這身嫁衣的。我果然沒挑錯。”
    “哥哥早就準備了嗎？”菟兒聽到這話一時倒也不在意自己的耳朵了。
    “嗯，準備了很久。”語漣這話倒是不假，這身嫁衣他整整準備了二十年，每一個材料每一針每一線他都耗盡了心力。他不止一次的幻想過菟兒穿上這身衣服的樣子，如今看到了才知道，幻想原本就沒有真實來的美麗。
    “哥哥……”菟兒紅了眼眶，大顆大顆的淚珠兒就這麼滾落下來。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踩在雲端。這種岌岌可危卻幸福萬分的感覺她實在是沒有辦法繼續支撐下去。“哥哥，你還沒有寫門匾呢。我們成親之前，你得先寫了。”
    語漣苦笑道：“你這會還有這個心思我倒是真的沒想到。”但是他還是聽從了菟兒的，先是將菟兒老老實實的固定在椅子上才去拿了紙筆。洋洋灑灑的寫上歸途兩個字之後回頭一看菟兒卻不見了。“菟兒？”
    “我在呢。”菟兒從別間裏默默地探出頭來，頭上還頂著兩隻兔耳。“我就好奇自己到底什麼樣子嘛。”
    “你啊。來吧，我們一起掛。”語漣伸手，這一次菟兒是慢慢走過去的，她再也不會覺得這手會隨時伸回去了，起碼今夜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