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6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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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問新吃完飯同木易澄明分手後,又回到蔡正允家所在的小區,在樓下不斷徘徊,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小區的樓很高,看上去得有二、三十層的樣子,不過在深圳這樣的超高層住宅樓倒是並不稀奇。即便如此,這兒的房價也並不便宜。
    小區唯一可值得稱讚的就是在過窄的僅能剛好容下兩輛車並排行駛的道路旁栽著大大小小、種類多樣的綠色植物。放眼望去,盡是綠海,使人心曠神怡。
    “沒想到深圳還有綠化這麼用心的小區,說到底蔡正允怎麼著也是在國企工作的,待遇應該是還可以的罷。”
    正思索著,迎麵走來一位步伐利索,看上去氣色極好的老婆婆。但是從哪瘦骨嶙峋的身軀和爬滿皺紋的麵容來看,怎麼說也有七、八十歲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張問新尾隨的目光,經過的老婆婆也轉頭衝張問新咧嘴一笑。
    不笑倒好,這一笑卻令張問新毛骨悚然。本就近乎掉光不剩的牙齒,僅存的幾枚竟也黑得透徹。老婆婆深不見底的喉嚨像是巨大的黑洞,撲鼻而來的不光有刺鼻的中藥味,還散發出一股強烈的念力,牢牢束縛住張問新不得動彈。
    待那老婆婆拂袖而去,張問新才回過神來,不禁嘀咕道:“真是嚇人,怎麼長得跟恐怖片裏的山村老藥似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不得不佩服她身體的硬朗,估計得有八十歲上下了吧。雖然看上去病殃殃的,不過精神氣很好啊。就算是不用拐杖,走起路來也平穩迅速,奇人!奇人!”
    目光一直被那老婆婆所吸引,以至於張問新完全沒有注意到趙倩和蔡瓊已經來到他的身後,事故突然被趙倩叫住,嚇了一跳。
    “您好,是張警官吧?請問您還有什麼事嗎?”
    張問新猛的一回頭,顯然是被嚇了一跳:“是趙女士啊,我當時誰,嚇我一跳。”
    “請問,您有什麼事嗎?”再次發問,趙倩的語氣開始變得不耐煩了。
    “額,您認識剛才的老婆婆嗎?”說著,張問新用手指向漸漸遠去的那老婆婆的背影。
    “是對麵樓一層的吧,有什麼問題嗎?”盡管趙倩臉色微微一沉,但注意力光在那老婆婆身上的張問新卻完全沒有注意到。
    “沒什麼,隻是很驚訝那麼大歲數的老人居然還身姿矯健如青年人。”
    “對啊······”趙倩低頭沉思了會兒,“那個老太今天怎麼跑出來了?”趙倩也眯著略微老花的眼睛,仔細打量了一番老婆婆漸行漸遠的背影。
    “有什麼問題嗎?”憑借著張問新引以為傲的警察的直覺,他感到了趙倩的語氣中充滿了異樣。
    “倒也沒什麼,隻是平日裏都隻見她老家老頭兒總坐在小區裏曬太陽,噥,就是那裏。”趙倩用嘴努了努對麵樓二單元的入口,“老太婆的話是嫌少看見的。聽說是害了什麼病,早些年便無法下床活動了。”
    “可這······”望著那與事實不符的健碩背影,張問新說不出話來。
    沿著彎彎曲曲的小徑,那老婆婆的背影已然消失在視線中。
    “您還有什麼事嗎?”
    “哦,趙女士,看您這打扮是要出去?”
    趙倩望了望蔡瓊又轉過頭來回答:“是的,說好帶孩子去世界之窗遊玩的,在深圳生活了這些年,還未曾去過呢。”
    “奧,好。您忙吧,打擾您了。”
    “哪裏,您才是操心了。來,兒子,跟張叔叔說再見。”
    張問新聞言,趕忙笑著衝蔡瓊招招手,誰知道才窮正值青春叛逆期,本就不滿事事聽從大人,加之喪父之痛盡皆撒到破案遲緩的警察頭上,(在他看來,沒有像動畫片中人物那樣瞬間破案的警察便是無能。)完全不給張問新麵子,執拗的扭頭就走。留下母親趙倩尷尬的給張問新致歉。
    “警官,真不好意思,您看這孩子······”
    “無妨,我年輕的時候也這模樣。”張問新不知該說些什麼,當了警察之後,時常有民眾對其謙恭過分,本就不懂為人處世的張問新便屢屢陷入尷尬。“您請忙吧。”
    “那好,我丈夫的事情也拜托您了。”
    “一定,一定。”目送趙倩與蔡瓊遠去,張問新突然又感到一股熟悉的壓抑感襲上心頭。背後涼颼颼的,猛一回頭,方才已經走遠的老婆婆正衝自己微笑,心下不由得一驚。
    “您好。”
    “好好好。”老婆婆樂嗬嗬的笑著,“你是警察吧?”
    “是的。”張問新對剛才突如其來的一幕仍然心有餘悸,連點頭的動作也小心翼翼的。
    “那家人怎麼了嗎?”
    “那家人?您是指——”按理來說,辦案時要保證絕對的機密,一來為了避免給當事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而來也為了防止引起周圍民眾的恐慌,是以此刻張問新故意裝傻。
    “別想蒙我老婆子,老婆子我人老心不老,但凡人世間的事情還是能看清楚的。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什麼都不跟老的說······”莫名其妙的話說完後便轉頭再度離開,順著先前的小徑大步走了下去,再一次消失在張問新的視線裏。
    木易澄明同張問新分手後乘地鐵去往訂好的酒店。
    同印象中的大城市不同,原本應該爆滿的地鐵列車隻是稀稀落落的坐著幾名讀報的老人。原本木易夢想中的中國地鐵每人有座的情況此刻居然確確實實的發生了。不過換位一想,大過年的還出來旅遊,恐怕除了自己也沒誰了。原來答應歐陽漪蘭他們母子去夢寐以求的香港玩,歐陽漪蘭應該高興才是。可是自從昨天下了飛機後,怎麼看都覺得妻子臉上生硬的笑容是勉強擠出來的,無半點開心可言。看樣子,妻子是滿肚心事的,這點讓木易很苦難,他決定一定要探個究竟。
    酒店是標準的舒適型四星級酒店,裝潢非常高檔,網絡上的評價也很高,是以木易毫不猶豫的就選擇了他家,盡管每晚530元的標間價格有些昂貴,但是對於木易來說,給家人一次完美的旅行體驗才是最為重要的。
    回到房間,便發現妻子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手中隨意擺弄著ipad,一旁的兒子木易渠梁正開心的玩著新買的超人玩具,不亦樂乎。
    見丈夫回來,歐陽漪蘭立馬放下手中的平板,徑直迎了上來。
    “你回來了?”
    “嗯。”
    歐陽漪蘭幫木易將厚重的外套脫掉,掛在牆上的木鉤,然後挽住丈夫的胳膊,眨巴下雙眼,撒起嬌來:“澄明,案子查的怎麼樣了?有什麼結果沒有?”
    平日裏妻子是從來不會過問有關於案件之類的事情,今天居然一反常態主動詢問。木易感到非常驚訝,但還是做出了回答:“才剛剛開始,可能要拖些時間。不過你放心,說好帶你和兒子去香港玩是肯定不會食言的,一切還按原計劃進行。等我睡個午覺,下午就先去世界之窗逛逛。”
    歐陽漪蘭聞言,貼的更緊了,柔軟的酥胸近乎擠靠在木易的胸膛:“不是的,澄明。你誤會我意思了。我是說你要是什麼時候案子辦完了,今年回去一趟看一下老人們吧?”
    “別這樣,你知道你這樣子我最受不了了,咱們有事坐下來好好說。”妻子淡淡發香竄入鼻中的同時,熾熱的胸膛感受到來自女性所獨有的魅力。自己六年前獨自去往青島的時候就再沒動過回家的念頭。回家鄉看望妻子的父母親自然沒什麼問題,木易和嶽父嶽母相處的也非常融洽。但是目下妻子所指顯然是自己那頑固煩人的父母。這麼說來和父母不見麵也就有六年了,真是眨眼而過。自從四年前同歐陽漪蘭結婚後,一方麵深愛自己的妻子不願意逆了自己的意,僅是有時順帶說說讓自己會家鄉同父母冰釋前嫌作為建議罷。沒想到這次居然“犧牲色相”舊事重提,作為一個性取向正常的壯年男性,如此攻勢下哪還狠的下心說不?是以眼下的木易進退兩難。
    “我媽媽前些天打電話給我了,還順帶轉告了你媽媽的話,她們都希望我們今年能回去一趟,想要瞧瞧他們可愛的乖孫子長啥樣哩。我媽還說了,你可是獨生子女,再有什麼天大的恩怨也畢竟是血濃於水,這麼多年過去了,總該是回去看看的。”歐陽漪蘭依然緊貼著丈夫,嗬氣如蘭,嘴上說的埋怨,臉上端的卻盡是賢惠。
    “如果我執意不回去呢?”木易在這件事上向來不肯讓步,十分固執。此刻,也不例外。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全聽你的,沒有意見。”歐陽漪蘭知道丈夫的性格,一旦認準了某件事便絕不會輕易改變,這也是自己愛上丈夫的原因之一。有的時候感覺固執起來的丈夫既可愛又充滿著魅力。
    歐陽漪蘭對於丈夫和其父母之間的矛盾多少知曉些,是以此時不帶有絲毫埋怨,隻是盡全力的理解丈夫,做一個妻子所該做的——相信丈夫。
    “我再考慮考慮吧。”妻子見自己不肯,臉上勉強擠出生硬的笑容,木易自然於心不忍。這麼多年妻子對自己一直是言聽計從,沒有半點埋怨,就算有也從來不會說出來。他當然知道妻子是竭力促成自己與父母冰釋前嫌的,可是如果真的回去的話······思索了片刻,再瞧向妻子失落的臉龐,左右為難,這才說再考慮考慮。
    歐陽漪蘭知道丈夫既然這麼說便是有戲,當下終於展露出真心的笑顏:“是嗎?太好了!那今晚就特別允許你對我動手動腳的。”說罷連自己也覺得羞了些,麵頰通紅,正要背過身去卻又被丈夫強勁有力的大手抱住,一把摟了回來。
    也不等妻子首肯,木易的左手便在歐陽漪蘭的身上來回的遊走,最終定格在豐滿的臀部處。木易輕輕揪了一下,疼的歐陽漪蘭嬌嗔一聲,然後一本正經的盯著眼前豔麗不可方物的嬌妻:“不行,我現在就要!”
    “等一下,兒子看著啦······”歐陽漪蘭話未說完,她朱紅的豐唇已被丈夫饑渴的嘴唇貼上,仿佛再也分不開了······
    深圳市公安局報告大廳。
    “發生這種事,就算是春節也休息不得。”走在一旁的同事一路抱怨,轉眼已經來到了報告大廳門口。
    “噓,小點兒聲!別讓領導聽見了,否則可沒什麼好果子吃。”張問新提醒道。
    “唉,反正以後我兒子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幹警察,真是太累了。”
    “還行吧,現在是太平年間,這種事也不是常有的。況且說到底我們警察可比其他公務員要硬氣些,忙的事情自然要多些。”
    “這種虛的東西其實根本無所謂吧,最吃香的就數教育局吧?不過財政局貌似也不錯就是了。”
    “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快進去吧,等著開會呢。”說完,張問新握住門把,清脆“哢嚓”一道聲響,門被緩緩推開,裏麵坐著不少同事,齊齊將目光投向這邊。
    在眾人的注視下,張問新和那名同事麵掛抱歉的微笑,匆匆走到了角落的空座位上。
    乳白色的空間整齊的擺放著乳白色的桌子,張問新剛剛上任時見到這報告廳的布局便吃驚不小,由這間房間自然而然散發出的莊重與緊張感令人窒息。
    深圳世界之窗是中國著名的微縮景區,以弘揚世界文化為宗旨,是一個把世界奇觀、曆史遺跡、古今名勝、民間歌舞表演融為一體的人造主題公園。其中的各個景點都是按照不同比例自由仿建,精巧別致,惟妙惟肖。可以毫不誇張的說裏麵每一個景點都是一首首凝固的交響詩,那些異彩紛呈的民俗表演則是一幅幅活潑生動的風情畫。
    剛剛從氣派的巴黎凱旋門出來,公園裏麵的人多的不像樣,簡直像是擠滿了所有僅存的深圳居民,“中國人真是沒啥好幹的,春節時間要麼往電影院跑,要麼就是擁有旅遊資源城市的各大景區被堵的水泄不通。”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木易皺眉嘟噥著。
    “你不也是嗎?往景區裏鑽。”歐陽漪蘭捂住嘴偷笑著。
    “我還不是為了你們母子倆,深圳世界之窗我都來過三次啦。”
    “好啊,既然錯在我和渠梁,那下次我就和兒子兩個人單獨去那些個景點遊玩好了,今晚你呀也不用上床了,我倒是覺得賓館的地板還是蠻幹淨的,睡在上麵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歐陽漪蘭撅起小嘴,故作生氣狀,撇開頭不再理會丈夫,“來,渠梁,我們去那邊吃棉花糖好不好?”
    順著歐陽漪蘭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長排的隊伍在等待麵前現做的棉花糖。
    “好!”兒子才剛學會說話不久,“好”這個字是他僅會的為數不多的詞語中的一個。
    爭得兒子支持的歐陽漪蘭,看也不看丈夫一眼,便拉著兒子的小手一路小跑前往前方的棉花糖小攤,留得木易澄明一人孤零零的立在刺骨的寒風中。
    目送著妻兒安全抵達棉花糖攤,木易將視線離開,漫無目的的觀察著四周的人們。
    深圳位於廣東省南部、珠江口東岸,也被稱為中國的南大門。因此,就算是在一月份,亞熱帶季風氣候的深圳也冷不到哪裏去。甚至還可以見到為了愛美而身著裙子的女性。當然,剛滿三十歲的歐陽漪蘭也不例外。從零下七、八度的青島來到南國深圳,僅是為了保暖,當然也為了搭配裙子,歐陽漪蘭隻套了件高領織線連衣裙,再配以打底褲防寒。放眼望去,街上的女性也盡是這種韓流的打扮,時髦至極。
    就在這時,兩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木易趕忙追了上去。
    “您好,趙女士,還有蔡瓊同學。”
    趙倩和蔡瓊聞言,循著聲音回頭望向了高大的木易澄明,不知為何,趙倩的臉色陰了下去。
    “是木易警官吧,您好。”趙倩臉色鐵青。
    “您能記得我的姓氏真是太榮幸了。”
    “哪裏。話說真是好巧啊,居然在這兒遇到了您。”
    “是的,真巧。我們上午才剛剛見過麵沒幾個小時,現在又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碰麵了。”
    “喂,你們警察不會是在監視我和我媽吧?”蔡瓊插嘴道,非常不客氣。
    “怎麼會呢?你們是案件的受害者,警方沒理由監視你們的。我隻是正好陪妻兒來世界之窗玩玩而已,他們以前總吵著要來。”木易笑眯眯的回答。
    話音剛落,耳邊傳來妻子焦急的呼喚聲,待聲音停止,歐陽漪蘭已拉著兒子的小手氣喘籲籲的來到木易麵前,劈頭蓋臉的一番埋怨:“真是的,你人突然就跑沒了,電話也沒人接,害我和兒子一頓好找!”埋怨完後才兀的察覺到一旁趙倩和蔡瓊的存在。
    “您好。”歐陽漪蘭穩住呼吸,禮貌的點了點頭。
    “介紹一下,這是我妻子和兒子。”木易笑盈盈的站到妻子身旁。
    “啊拉,好可愛的孩子,小臉還肉嘟嘟的。”這是趙倩今天所綻放的第一個笑臉,瞬間的,原本諸人之間尷尬的氣氛緩和起來。
    看來孩子是天使的化身這句話說的一點不假。
    “叫什麼名字呀?”趙倩笑著詢問因怕生而躲在媽媽身後的木易渠梁。
    歐陽漪蘭將兒子往懷中一攬,握住兒子的手,露出慈愛的笑容:“來,渠梁,告訴阿姨你叫什麼名字。”
    “木—易—渠—梁。”他的聲音如蚊子般微小,但這也足以引發趙倩開心的笑容,她轉而摸了摸自己兒子的蓬鬆的頭發:“兒子,你小時候也跟小弟弟一樣,才那麼一丁點兒大。”說著用手比劃了一下,蔡瓊則是麵無表情的扭過頭去,他對這些壓根不感興趣。
    “木易警官,您真幸福呢。有這麼可愛的孩子還有這麼漂亮的妻子。”趙倩笑著說。
    “哪裏,您過獎了。”表麵上木易客氣了一番,可實際上心裏頭別提有多高興了。對於他來說,比起被誇獎有可愛的兒子,似乎被誇讚能娶到歐陽漪蘭這麼美麗賢惠的妻子之類的話語更讓他高興。
    “哼,老牛吃嫩草。”就在大人們聊得正歡時,沉默寡言的蔡瓊冷不丁的冒出這麼一句刺耳的話語。
    木易聽後不以為然,依舊麵掛笑容。就連妻子歐陽漪蘭聽後,非但沒覺得尷尬,反而捂住嘴,卻依舊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澄明,看吧,連小孩子都說你顯老呢!”
    木易撓著頭發,也跟著笑起來,“好多人都這麼說過。”
    “真是抱歉,小孩子不懂事,淨亂說話。”趙倩深感不妥,連忙道歉。
    “哪裏,本來就是老牛吃嫩草嘛!”歐陽漪蘭徹底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捧著因瘋笑而抽搐疼痛的肚子,將身體的重心靠在木易肩上,這才勉強站穩腳跟。
    “什麼啊,我和你同齡好吧!別說些讓人家誤會的話語啊!”木易故作嚴肅,隨即有轉頭對趙倩說:“趙女士,我給您講個趣事。說我以前在廣州上大學的時候,當時好久沒剃胡子了,加之我有些駝背還少白頭,然後在地鐵上居然被一個小孩子叫爺爺好。當時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是嗎?木易警官您可真有意思,您說您和您妻子一樣年紀,該不會才二十來歲吧?”趙倩又衝歐陽漪蘭笑著。
    “我看起來有這麼年輕嗎?謝謝您的褒獎。”歐陽漪蘭緩過神來,點頭致謝。
    “趙女士,我話還沒說完呢!當時更搞笑的是那個孩子的父親知道自己的孩子說錯話了,趕忙拍著小孩的脊背,板著臉訓斥道:‘別亂說!快,叫叔叔好!’哎呦我去,當時我真是欲哭無淚了。”
    “好啦,這種事情你逢人就說,也不嫌害臊,徒讓人家笑話罷了,還不快點把你那雜亂的胡子給剃掉才是。”歐陽漪蘭捶打著木易的肩膀,嬌嗔道。
    “哪裏,哪裏,木易警官你們家真是幸福,我當年和孩子他爸也······”
    “請節哀。”木易正色道。
    對大人們談話內容不感興趣的蔡瓊方才一直冷眼旁觀,對於惹得眾人哈哈大笑的木易澄明的年輕時趣事也無任何反應。這時竟主動開口問道:“喂,你真的是深圳的警察嗎?”這個你,顯然指的是木易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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