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希哲放下筷子，慢慢抬頭看他，非常平靜地說道，“單程，如果不和我睡在一起，誰來保護你的安全？”
    單程……如果不被提醒，他都忘記這是什麼地方了。這裏可是吸血鬼的學校啊？
    “我其實就是想說你們學生宿舍條件真好，我們人類的學校可沒有這麼好的條件。僅此感歎而已。”他低頭認真吃飯，再也不多說話了。
    他們吃完早晚飯出門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可是整個校園燈火通明，如同白晝。熙熙攘攘打鬧的聲音，打籃球的聲音，眼前三五成群的學生，就像白天的人類學校一樣，但隻是看起來。單程有些緊張，整個校園就像原地滿血複活一樣，這樣一對比，白天殘留的恐懼感成倍地膨脹開來。他手心裏都是汗，站在門口半天沒動，還是範希哲牽著他的手，拉著他才邁出的第一步。
    “範希哲同學，我自己走，你鬆開我。”他發現每個路過的學生鬼都在看他，讓他很不好意思。偶爾有一兩個和範希哲打招呼的，也都會看他半天。
    “叫我名字，去掉同學。”範希哲頭也不回，也不理別鬼，帶著他在眾學生鬼的目光注視下、紛紛議論下走進辦公樓。
    辦公樓也是一樣的情況。白天明明安靜得如同空城，夜晚卻到處都是活動的吸血鬼，雖然看起來好像人。老師鬼們忙碌著，奔走著，單程緊張得臉色都發白。
    “單程，沒事的。有我在，誰也不敢傷害你。”他牽著單程的手沒有鬆開，轉身用另一隻手摸了摸單程的頭發，見他還是沒有放鬆，又讓他靠在自己懷裏。
    單程本來是害怕而緊張，現在是害羞而緊張。心跳直奔100+，再快就要出心髒病了。
    “範希哲，我好了。已經習慣了。”他趕緊後退一步遠離範希哲，指指前方，“我們現在去哪裏？”
    範希哲轉過身去，側頭對他說：“帶你見見學校裏的同事，先去主任那裏。”
    單程點點頭，“好。”然後他跟著範希哲走在眾老師鬼中間，眾老師鬼的目光和學生鬼們一樣，也是目不轉睛地落在他身上，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
    他們先來到早上來過的那間辦公室，範希哲和單程一起進去。
    “主任，這個是我招聘過來的單程老師，不是我們班的曆史老師辭職了嗎？他就負責教我們班的曆史課好了。”範希哲對教務主任說道。
    教務主任在他們進來的時候本來翹個二郎腿在喝茶，見到是範希哲來了，馬上放下腳站了起來，“曆史老師辭職了？”他反問了一句，看到範希哲的眼神很快應變，“對對對，我差點忘記了。行，單程老師是吧？我馬上安排入職，你……是人類？”他說著說著突然愣了一下。
    單程挺不習慣到處跟人家解釋自己是不是人這件事，但也沒辦法，隻好開口，“主任您好，我是人類。”雙手把簡曆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