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樊背上背著古宵楚，柳昔今抱著秦芙央，兩人相視一眼，目光交錯。
    柳昔今冷著臉，側首問白樊：“要打嗎？”
    白樊掂了掂背上的人，表示自己兩隻手都空不出來：“我沒辦法。”
    “死兔子，沒用！”柳昔今連個眼神也不給白樊。
    白樊瞬間就炸了，“老子是老虎，是老虎！說了多少遍了！”
    柳昔今淡淡嗤笑一聲，不再理會白樊，反而望向青塚山和雀羅門的人，冷聲道：“你們要打嗎？”
    白樊看著眼裏滿是戰意的小狐狸，歎了口氣：“你先前還說了，殺了這裏所有的人秦芙央也活不過來了。”
    聞言，柳昔今眼裏閃過一絲痛苦，可依舊是冷著臉，“有些人該死。”說罷，他的目光落在東堯身上。
    東堯被那冰寒的眼神盯著，不由地指尖一顫，他依舊笑得溫和：“九尾妖尊。卻不想今日能得以一見。”
    東堯說到九尾妖尊，眾人都是詫異。
    這片大陸，不僅有凡人，修真者，當然也有妖獸和修妖者。不過人妖對立，所以這片大陸之間有一條輪回河，輪回河之左是凡人大陸，之右便是妖獸大陸。若非修為達化境，無人敢輕易去渡那條輪回河。
    而說到修妖者，這其中又分為兩大勢力，兩位王。其一便為，九尾妖尊。
    “若不是凡人大陸中的禁製桎梏了本尊的修為，今日，你們都得死。”柳昔今冷冷地看著他們。
    秦芙央，乃他在人世中唯一的朋友。
    “小狐狸，咱們還是快走吧，你帶著芙央，也不好打。何況古宵楚不是說了，二十年之內要血洗這兩門派？你擔憂甚麼，走吧。”白樊撤出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肩頭。
    柳昔今嫌棄地躲開他的爪子，看向懷抱裏安靜的屍體，眼中流露一絲悲傷。
    “走吧。”說罷，兩道白影化作光影，乍然消失。
    眾人看著那一幕院中的血漬，都默默別開了頭。
    “你們不該放走他們的！”受傷的孟予生倒在洛世情懷中，皺眉：“你們竟是忘了，流華與百裏定義也在霞雲峰！”
    聞言，每個人的表情都不一樣。
    傅邑是最先離開的。古宵楚曾與他有過一戰，他對古宵楚，是欣賞的。雖然他不明白那種古宵楚所悲的那種情愛。
    莊弦莊寒兩兄弟是第二個離開的。離開時，莊弦靠著莊寒說道：“哥哥，我突然有些喜歡這個古宵楚了。”
    莊寒點頭，真情之人，世間寥寥。
    再後來離開的，是靖戊長，他依舊麵癱著臉，朝孟予生吐出一句話：“對古宵楚，青塚山從未做對過。”其實，今日他們所想的，不僅僅是讓古宵楚跟他們回去，而且希望古宵楚能與沐年熙結為連理，借此光耀圖騰道。即便，是在知道古宵楚已有夫人的情況之下——
    青塚山，錯了！
    孟予生看著離開的人，有些慌張地問剩下的兩人，“龍劍，世情，你們也覺得，是青塚山錯了嗎？”
    龍劍撓了撓腦袋，“師娘，我不懂什麼情愛，但是看古宵楚如此悲傷，我覺得，是我們錯了。”
    洛世情隻是柔柔地朝孟予生一笑，答非所問：“師娘，我很羨慕他。”他很羨慕，那個被古宵楚抱在懷中的青衣人兒。
    同為雌，卻不是同一種結局。這樣想著，洛世情仰頭，望向沐年熙。
    這個人，也是雌。他們同樣在修真界揚名，同樣逆世俗修煉。可惜，他們都羨慕同一個人。
    孟予生有些灰心，最終還是被兩人攙扶著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