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君攜手,追風逐月八月天  八十三章 狗皇帝弄了一堆攪屎棍子(求留言,求收藏)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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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朝一直持續到下午,邊關守將西門大將軍要求增派軍隊的事情得到皇帝首肯,由紀柏逍主管的土地改革製度也進行的相對順利,交接到地方官員。而一眾原本反對的大臣方現在卻都在為派誰去沂州治理瘟疫而爭論不休。
    “沂州距離京城隻有不到三百公裏,控製瘟疫還在其次,最為首要的是不能讓流民逃往這邊,造成京城動亂,人心惶惶是小,若是危及陛下聖體安康可怎麼是好?!”
    “陛下,主管的戶部尚書年歲已大,還是朝廷三代的老臣,肱骨之臣,千萬不可去沂州啊,自古以來除了我朝開國之時有雲遊聖人相助,才渡過那晉城瘟疫,此後數百年來,說是治理瘟疫無一不是耗費人力物力,白白使朝廷良臣喪生啊,陛下!”
    “陛下,此事還得再商議為好,太醫院已經去了五十名太醫醫治沂州百姓,粥棚也已經在開設中,實在不宜再繼續派人了!”
    皇帝陰沉著臉,看著朝堂之下爭論不休的臣下。
    “那依諸位愛卿之見,朕現在隻需要看著朕的沂州子民死於瘟疫了?”
    皇帝的話語非常冷硬,音量極大。亂哄哄的堂下立刻安靜下來,大臣們一聲不吭。
    右丞相道:“陛下,人禍可以治理,但天災不可抗違,臣以為陛下應該舉祭天,行恭求天下安民之泰康,此次瘟疫來勢洶洶,需要以此行為安穩民眾樹立君心是二,陛下是明君,求仁得仁,為天下百姓是安為一。”
    排在工部尚書之後的紀柏逍垂著頭,原本是非常困倦的,聽了右丞相的話,心內譏笑。一群老家夥不敢去沂州治理瘟疫,還弄出這麼冠冕堂皇的借口。就算這老皇帝在天壇跪上一個月,那瘟疫該爆發還是爆發,該惡化還是惡化。這位右相爺真不愧是守舊派的大哥大啊!
    不過這瘟疫如今已經有蔓延到京城的嚴峻趨勢,看來已經爆發有一段時間了。可在朝堂上,僅僅是這幾天的早朝才和各位大臣商議,這證明老皇帝恐怕也是剛剛知道。可自古以來,每個朝代都相當重視瘟疫的治療控製。也許正是因為重視,所以承擔主要責任的戶部壓著消息不上報。
    這戶部尚書黃若晚的膽子還真是大,不過即便是不上報,這麼嚴重的事情,老皇帝又到處下派耳目怕是早已經知道了。可今天,這老皇帝怒歸怒,卻從開始就沒有要追究相關大臣的罪責,主要想著怎麼解決。
    紀柏逍微微側頭轉身看向自己後麵工部尚書後站著的戶部尚書黃若晚。
    看著不過十八九的模樣,實際聽說快三十歲了。身量中等偏矮纖細的不得了。生著一張過於秀氣精致的臉,精致歸精致可卻沒什麼大氣,和小家碧玉的小姑娘沒什麼區別。
    這人也是皇帝這邊的改革派,可比起被皇帝重用的有為青年大臣,紀柏逍很不厚道的在心裏給這孩子下了定義。
    黃若晚十五歲入宮,當時隻不過是宮內的黃門侍郎。不到一年就升任為翰林五品院士,兩年後官拜文淵閣學士,從第三年開始掌實權,在戶部為官。十九歲任戶部尚書,過了近十年,地位也堅韌不動。紀柏逍早已經通過方德瑞暗中買通宮裏內侍,得知這個黃若晚和老皇帝關係曖昧,基本和後宮的男風沒什麼差距,所獲寵愛不亞於西門貴君,隻不過西門貴君是光明正大,而黃若晚是私底下不能見光的。
    看看這幫老臣,一個個的隻時推諉不想去沂州,按照這幫人不把事情鬧大不罷休的原則,怎麼會一反常態的一個字兒都不提黃若晚的責任呢?還不是怕得罪皇帝這心愛鵝孌寵。
    “黃愛卿,你和朕說說究竟該如何是好?”老皇帝的語氣極其嚴厲。
    紀柏逍心內咂舌,看來他估計錯了,這老皇帝又要開始問責了?
    黃若晚紅彤彤的嘴唇上下顫抖,冷汗從粉白的額頭流下,勉強出列,就噗咚跪在地上磕頭不起。
    這人倒也奇怪,一副心虛的樣子卻也不為自己開脫求饒,好像就要認罪伏法的形容。
    老皇帝歎氣:“罷了罷了,你年級輕輕,家中老母又重病,這些日子且回家歇歇,半月後再來上早朝吧,把黃愛卿送出去。”
    “是,陛下。”
    紀柏逍淩亂了,這就完了?
    看著黃若晚水汽朦朧的委屈眼癡癡的凝望著老皇帝,咬著唇角一副委屈難言的表情,紀柏逍真的感受到來自這對兒老夫少夫,官能性的真愛。
    他也是哼哼了,數十萬的人命,且已經牽連到周遭的人口大城,受災的人日後惡化百萬都有,而責任官員受到的懲罰卻隻是罰半個月不許上早朝。
    這哪裏是罰啊,天知道他多麼不想上早朝,還得早起,這分明是寵愛啊,嗬嗬!
    既然國內發生重大災禍,一些喜慶典禮節日什麼的該省就得儉省。錦心公主出嫁的日子也按照規矩推後一年。西疆公主入宮的事情也定在一年之後和九公主同時。皇帝著紀柏逍好好辦理這些事項。
    紀柏逍自然高興了,禮部的事情整天的就是那些有的沒的,他樂得這些繁文縟節都取消才好呢。
    “陛下,臣有事請命。”站在後排的韓纖君突然出列嗓音清澈激昂。
    皇帝定視他,和顏悅色道:“韓愛卿有事請講。”
    韓纖君直視前方,跪下行叩拜大禮:“臣自請去沂州治理瘟疫,還望陛下恩準。”
    皇帝目光露讚賞之意,可還是有些猶豫:“愛卿可知,此行路途艱險,瘟疫如狼似虎,愛卿入仕尚淺,還是不要義氣逞強。”
    “臣心意已決,還望陛下恩準!”韓纖君再次叩拜,額頭和大理石地麵碰撞出悶響,雙手扣著大理石磚麵一陣痙攣。
    紀柏逍低眼看著,神色不明。
    自從那日韓纖君勸他和趙斂澈取消婚約二人不歡而散後,就自己就再也沒有主動聯係他。其實,紀柏逍早已經派人調查了沂州的災情,搭了一百多個粥棚,可當他的人稟告他沂州的慘狀,沂州的名士張韌得瘟疫之後,將百姓疫情,民不聊生,人間地獄般的場景作圖作文,下屬將圖文轉交給他,在他心裏創不小陰影。而那時候,他和趙斂澈的婚期還有三天就到了,他並不想因為此事影響婚禮卻還是影響當時的心緒。還不到火燒眉毛的時候,一切都有希望。
    可韓纖君畢竟是他的重要的朋友,整天讀聖賢書的狀元郎,連治理的辦法都沒有,一時意氣的舉動,無疑是送命枉為。紀柏逍也知道為什麼韓纖君的反應這麼強烈,沂州是韓纖君的祖家,自己的家鄉遭禍,能不著急嗎?要是紀柏逍自己,隻怕會比韓纖君反應更激烈。
    皇帝看向紀柏逍道:“紀愛卿和韓愛卿一向交好,紀愛卿以為如何?”
    韓纖君忽的抬頭朝紀柏逍的方向看去,眼裏有著淚意和決絕,更多是懇求。
    紀柏逍看向韓纖君歎氣搖頭,道:“韓大人此心此舉可嘉,但臣以為韓大人官階為戶部輔佐侍郎,但官品不足,而戶部黃大人身為上司教導有功,臣以為黃大人一定更有高明措施能治理好瘟疫。”
    皇帝隱隱皺眉:“紀大人的意思是,戶部尚書黃大人也一同去?”
    “黃愛卿之母重病在家,朕為人君不能奪人子孝心,再者此舉艱險,老母孤生,豈不是把朕陷於不仁不義之地?”皇帝麵色拉下來,質問著紀柏逍。
    “韓大人家中也隻有一祖父,家境貧寒,忠誠耿直。”紀柏逍抬頭,銳利的目光看向皇帝。
    他是在提醒老皇帝,雖然當皇帝本來就不是地道人能幹的活,但也不能太偏頗,讓真正的良臣寒心。若是一直這麼下去,江山搖搖欲墜實在就太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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