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身形富態，啤酒肚搖搖欲墜，滿麵油光，圓溜溜的眼裏透著精光。
    一開口便是官腔，“許公子這麼快就過來了？跟當年局長一樣是個急性子，辦案也是幹淨利落，從來不拖泥帶水。”他厚唇一抖笑容更甚，肥頭大耳對上了顧寒，明知故問，“顧公子也在啊？當真是巧了，三位是舊識嗎？”
    這個圈子裏有錢有權的人多了，他這種有上一半官職對官家子弟的辨識能力是一等一的。反而是程曄這種商家子弟猶如過江之鯽，於他們而言多是打劫對象，少認識一兩個也不奇怪。
    “曹叔叔不必客氣，叫我向晨就好了。”許向晨道，“就是啊，沒想到這麼巧，這一趟也不算白來了。”他撓撓頭，像是鬆了一口氣，“現在覺得我爸的安排也不錯，正好回來看看以前的朋友。”
    一聽他話裏那不求上進的意味，曹華的笑意更深。
    顧寒神情不變，眼底有了些探究。
    當背景板的程曄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兩人，心裏有了思量。剛要呼之欲出的時候，被腰窩處的一陣疼痛給扯了回來。
    顧寒爪子還沒挪下來，臉卻沉了下來，湊近他低聲道，“不準亂看。”
    這是什麼鬼？程曄一口老血哽在喉頭，見著那邊兩人被動靜吸引過來了，程曄瞪了他一眼沒說話。
    “誒，不好意思。”曹華歉意的笑了笑，搓了搓手，“太久沒見向晨了，一聊起來倒是忘了旁邊還有人。”
    “無妨，剛好我還有點事情，就不打擾你們了。”顧寒笑笑，對著許向晨撂了一句，“有空再聊。”
    曹華點點頭，顧寒扶著程曄的背脊把人帶著轉了身。
    路過林子文病房，剛好看見兩個穿警服的年輕人走了出來，程曄拽了一下顧寒，“我跟子文說一聲。”
    “不準。”顧大少嚴詞拒絕，把人拉的更緊了，“剛才不都看過了嗎？你現在的時間都是我的了。”
    說著就一路帶著他下了樓，程曄無奈，“我跟子文的關係又不是秘密，他們一查就知道了，沒必要浪費時間。”壓根遮掩不住，反正橫豎都能扯上顧寒，沒必要多此一舉。
    “你跟他什麼關係？”顧寒不樂意了，捏著他的下巴結結實實親了一口。
    程曄一驚，慌忙的往四周看去，怒道，“這是外麵！”還好剛好是在一個拐角處，行人較少，理應沒人看見。
    顧大少淡定地揉揉他亂晃得腦袋，一臉坦然的搭著他的肩膀，“不準說剛才那種話。”
    “別鬧了。”程曄哭笑不得，給了他一拐子，“你們剛才到底什麼意思。”
    “他想掩人耳目罷了，有合作的意思，過段時間應該會過來詳談。”顧寒低聲湊近他的耳畔。
    果不其然，兩人剛上了車，程曄手機就叮的一聲響了起了，惹得顧大少一陣皺眉。
    程曄看完搖了搖手機，歎了一口氣，“多事之秋啊。”
    顧大少不客氣的奪過手機，像是查崗的小媳婦兒，程曄側頭笑得眯起了眼。
    那邊顧寒搗騰了一陣，把手機遞了回去，程曄調笑道，“滿意否？”
    “滿意。”顧寒勾了勾唇。
    程曄覺得有趣，剛要調戲一下他，一低頭差點把手機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