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顧寒在叫你。”孟旭揉了揉酸疼的脖子，程曄海拔不夠，他隻能彎腰弓背，這樣實在憋屈得厲害。
    “你聽錯了。”程曄眼都不眨的擠進電梯。
    電梯的人擠人，程曄很快就被人流推進了最裏麵，等顧寒急匆匆地過來，電梯門已經關的嚴嚴實實了，隻看見一抹熟悉的側臉虛影。他皺眉複雜的看著銀白色的電梯門，歎了一口氣朝樓梯口走去。
    孟旭摸不準程曄是受了什麼刺激，隻好先把他送回了病房，再給孟雨打了個電話，才轉身離去。
    程曄裹著被子閉上眼，果然三分鍾不到門就被推開了，來人腳步淩亂，呼吸也有一點不穩卻被努力克製著，到了病床前腳步突然輕緩了一些。
    見到那個露在外麵的小腦袋，顧寒鬆開了擰著的眉頭，無奈的說道，“小曄，你亂跑什麼？”都生病了還不讓人省心，他真是有一天得擔心死。
    “你看錯了。”程曄也不裝睡，不鹹不淡的回答，閉著眼動都不動，像一顆懶散的蠶蛹。
    “你在鬧什麼脾氣？”看他那散漫的態度，顧寒聲音不禁有些急躁，“昨天逃課出來喝酒，今天發著燒還要亂跑。”想起這個顧寒就有點不高興，這小混蛋明明剛才認錯態度還不錯，結果隻是陽奉陰違，自己不再就敢放羊，真是讓他又愛又恨。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程曄脾氣也上來了，胸口悶得厲害。凡事管著他，自己卻不以身作則。程曄覺得自己立馬都能噴出一口火來，開口的話語卻是冬月寒冰，“不用你管。”
    不知道這小祖宗在鬧什麼，但顧寒確實被惹惱了，這可是頭一回程曄說話這麼不客氣，握了握拳上去把人挖了出來。
    “程曄！”他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眼底幽深，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問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手還緊緊地握著他的肩膀，力道有點大，程曄也怒了，咬著唇氣勢洶洶地睜開了眼，不服輸的回看過去——誰怕誰！
    兩人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還是顧寒先開了口。
    “我問你呢？”顧寒收緊手臂，捏著他的下巴，讓他專心麵對自己。
    揮開他的手，程曄別過頭，抿著嘴不說話，臉上冷然，餘怒未消。
    顧寒深吸一口氣，“我們回家。”不管程曄的回答，給他再套了一件衣服，死死握著他的手腕，拉著人往門外走。
    程曄被他拽的踉蹌幾步，倔脾氣也上來了，不說話也不掙紮，任由他發瘋。
    “唉。”寬敞的醫院走廊裏，林子文剛要喊人，卻被無情的無視了。見顧寒那一臉風雨欲來的架勢，他摸了摸鼻子，很不厚道的打算晚上打個電話慰問一下就好了。
    被帶到顧家門口，程曄明顯猶豫了一下，下車後輕微的掙紮了一下，“我不要進去。”他現在這幅模樣，實在不想麵對顧媽媽他們。
    顧寒不用分說的攔腰抱起他。
    “喂！”程曄揮手推他，怒氣衝衝的吼道，“顧寒，你發什麼瘋？”
    不管他的咆哮，顧寒抱著他就徑直的進了門。程曄不會吵架，氣的臉都紅了，也沒把他推開，索性冷著臉不理他了。反正大不了被摔兩下，又不會死人。
    一進門，胖胖的中年保姆聞聲而來，被他們這陣仗嚇到了，小步跑了過來，有點搞不清情況，“這是怎麼了？”
    “沒事，小曄生病了，我帶他回來休息。”顧寒抽空稍微解釋了一下。
    “哦，少爺快把人帶上去吧，我去燒點好消化的東西。”保姆麻利的朝著廚房跑了過去。
    沒看見顧媽媽他們，小心的環顧四周的程曄，鬆了一口氣，打著商量說道，“放我下來。”現在他是顧家程曄不想跟他鬧出什麼。
    “別動。”顧寒提醒道，抱著他往樓上走。
    上了樓直接進了顧寒的臥室，顧大少頭一回非常不文明的把門用腳踹上了，砰地一聲，門框都在顫抖。
    程曄三兩步就被放在了床上，還沒起身就被死死壓住了，顧寒撐起手臂在他身上看著他。
    “走開。”程曄不直視他，隻是用胳膊推他，想逃開這令人窒息的距離。
    “唔……”
    “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