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問你借點錢。”孟旭搓了搓手，聲音有點低，見到多年未見的朋友開口便談錢，這五大三粗的漢子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我要出去做點小生意，你放心無論成功與否，我都會很快還給你的。”怕程曄多心，他再三保證。
    畢竟認識這麼多年，孟旭這個人程曄也是知道的，要是數目不多他也是可以幫忙的，他想了想沒有草率答應，反而問道，“你打算做什麼生意？”
    “倒騰一下皮包吧。”孟旭深吸一口煙，耐心解釋，“這段時間跑車，打聽了一下行情，覺得可行。”
    皮包公司？看起來確實很有成為暴發戶的潛質，程曄摸了摸下巴，很有深意的說道，“很有前途，我支持你。”
    孟旭哭笑不得地掐了煙，“真的是賣皮包。”
    程曄煞有其事的點頭，“我知道，我沒有流動資金，到時候我打電話給林言，你和他談談說不定還能指導你一下。”林言現在還代理著程曄的基金，說到底程曄身上還真沒錢，窮的一筆。
    “謝了。”孟旭拍拍他的背，笑得很爽朗，眼神也很堅定。
    “先說好哈，我可什麼都不懂，到時候叫人陪你過去考察一下。”程曄輕咳一聲，無比認真的說道，“到時候不行，我可是要上門追債的。”他這話半真半假，要是孟旭真的還不起，他當然也不會真的搞得跟高利貸一樣，隻是想給他提個醒讓他不要被騙了。
    孟旭這下可真的樂了，“就怕你不來。”他原本就是直腸子，講些彎彎道道反而受不了，像程曄這樣直話直說的他到能接受了。
    兩人再扯了兩句，孟旭把大概計劃鋪設了一下，程曄考慮了一下覺得可行性還挺高的。孟旭其實已經設想了很久了，隻是經濟確實困難，加上家裏老人的醫藥開支，他都不敢打破現在勉強支撐的現狀。
    現在見到程曄倒是有了幹勁，一來程曄並不缺錢，自己借了不會對他經濟造成嚴重的威脅，二來程曄不是多嘴之人，還能給自己提一點意見，最重要的是他還是覺得自己正是有衝勁的年級，不能跑一輩子車。與其毫無出息的得過且過，還不如厚著臉皮欠一個人情，賭一下未來。
    “我要回去了，有空出來吃個飯。”程曄瞥了一眼手機，有點蛋疼，顧寒馬上就要回來了。他站起身趁機再喝了幾口冰涼的果汁，感覺很帶感。
    孟旭這糙漢子也反應過來了，一拍腦袋，“我都差點忘了，你還是病人呢，這要是再病了，顧寒得卸了我。”
    要不要這麼實在，程曄略帶幽怨地看向孟旭，“我就那麼弱不禁風嗎？”真是很傷自尊，跟何況現在豔陽高照，這都能病嗎？
    孟旭撓撓頭，想要辯解幾句，還沒張嘴，就聽見程曄略冰冷的聲音，“別動。”
    大概是程曄的神情太過嚴肅，孟旭壯碩的身軀一頓，當真不動了，連脖子都不敢轉了。他看見麵前的人笑意漸漸退去，沒有剛才談笑的輕鬆了，反而凝重的浮出了一層寒霜，手指握著的塑料杯都變形了。
    良久，程曄才垂下眼，淡聲道，“好了，我們走吧。”
    “沒事吧？”孟旭有點擔心的跟著他繞出了花壇，一邊走一邊上前拉了他一下。
    程曄臉色不算好，這會兒也情緒穩定了一點，他看著人來人往的醫院大門，語氣有點生硬的說道，“沒事，回去吧，林子文他們還在等著。”
    正主都發話了，孟旭也不想婆媽，跟著他進了門。
    “小曄？”男生的音色獨特，如同大提琴一樣，隻是言語帶著一絲驚訝。
    電梯口人頭攢動，程曄頓了頓沒轉身，倒是旁邊的孟旭聽到聲音反射性的轉頭，卻被程曄強勢的攬過脖頸，一心一意的往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