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樓雅間一敘。龍古。”
    兜兜轉轉還是回到那裏。唐雪城看著大廳裏的一眾人，突然沒了其他心思。她已經耽誤幾天了，她卻想現在就去看看龍古要跟她敘什麼。不知為什麼，她很難受，大概是天氣悶熱吧，或許是耽誤了幾天，龍古不一定還在吧。
    唐雪城沒有忘記帶上麵具戴上麵具，一出唐府就向麒麟閣疾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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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麒麟閣內，帝都的各大家族已經到齊了，離帝都較近的一些城內的家族也來了不少人。淩正遠坐在首位，和他並列著卻還坐著幾個人。林天劍今天才知道開始那幾個確實算不得是什麼老家夥，那些人還隻是和淩正遠並列坐著的人的徒弟而已。
    淩正遠不想惹麻煩，比如將上界的人帶回去就是麻煩，所以他也就心裏默許了林天劍將麒麟閣的三樓讓出來。龍騰表示不願參與這件事，於是龍騰學院的學子基本都出了學院。淩連宸他們也都被淩正遠書信一封喊回來了。此時淩連宸他們跟在淩正遠後麵，淩晨也被帶出來了。
    幾個和淩正遠並列而坐的幾個人很快離了座位，神識掃過，在人群中尋找眼緣不錯的人，再帶上來測天賦。收作弟子的人就站在他們身後，沒有收作弟子的人更不能胡鬧，否則精甲軍會先將他們帶出去，而在精甲軍姍姍而來之前，幾個人已經被他們身後的弟子已經廢去了一身修為，幾乎斷了修仙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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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雪城腳下不停，在麒麟閣門前卻被外圍擁擠的百姓擋在外麵。她也沒想到上界的人會惹出這麼大動靜，卻也不能出手傷害這些人。她縱身一躍，借著麒麟樓裏的柱子和雕花裝飾到了人群前麵。二樓卻被精甲軍圍起來······唐雪城到了前麵就看見了，向人群看去，她卻看見了，看見了麵對著眾人站著的龍古。
    唐雪城一身繡金白袍，自然顯眼，很快有精甲軍將落在二樓的她圍住。
    她看向龍古，突然看著他，覺得站在眼前的人，有了一層牆將他擋住了。
    “小女娃，可心急了？修仙可心急不得。”突然坐著的人中，有人開口說道。唐雪城還沒從那種奇怪的感覺中清醒過來，又有另一個人的聲音闖進她的腦袋：“甚是機靈。我倒是喜歡。丫頭，可來測測天賦。”唐雪城下意識看過去，下一刻又被人從精甲軍的包圍中拉出來。
    凡是見過這一身裝扮的人大都一臉異色，宗卿臉上卻閃過一絲晦色，如今聽說是個丫頭，又是一陣驚異，暗暗地有更多的目光彙聚過來。
    唐雪城回過神來，撩起額前的頭發，指尖拂過麵具，確定它還在，當下微微一笑，點點頭應了下來。
    “咦，冰，甚好。火，木，水。可惜了······”上方人一聲，引得底下一陣竊竊私語。宗卿已經不確定這是不是那個怪異的夏子風了。四靈根？天賦差？修仙界就算是普通人都懂得四靈根就比五靈根好一點，卻也是天賦差，就算再刻苦也不會有前途。
    “回去吧。”測試天賦的那個人揮揮手，已經斂去神色。
    “我今日是找人，無意於測天賦，前輩見諒。”唐雪城禮數到了，卻沒有再看一眼坐在上麵的人。
    唐雪城又去給淩正遠行了一禮，就走到龍古麵前。
    唐雪城抬頭看著近在咫尺的人，還是攥緊了袖子下的手，眼睛卻必須，一紮也不能眨。“如今看來，這上界，我怕是不能陪你一起去了。”看著龍古還帶著一絲疑惑，唐雪城笑了笑，摘下麵具。隨著唐家來人的異樣，很快底下人群中有低語聲傳出。
    龍古看著這張熟悉的臉帶著自己所不熟悉的一種笑容，一種靜待好戲的笑容，龍古卻看不到這一層。他此刻不知道要說什麼，他突然想收回自己做的決定。
    “雪城······”
    “現在看來，沒必要到什麼雅間一敘了，告訴我，你的決定吧。”
    “我······我要動身去······去上界。”龍古突然覺得說出來也就應了竹骨仙“舍成道”的話。這是命嗎？
    “好。記得你說過要護我一世，不過當日既是你在黑水救得我，應該挺拚命的吧。那麼我也就當你應了這一諾。”
    “雪城，待我成道之日，我一定會帶你入上界。”
    “你也不欠我什麼了。我也沒承諾過你什麼，我們兩清了。”唐雪城卻繼續這上麵一句話。
    “雪城，你不相信我嗎？”
    “我們分手吧。”
    “等等······”
    “我或許不記得我們以前如何。我說讓它過去就一定算數。但是，你相信過現在的我嗎？那幾日你在哪裏？”
    “我被家族喊回去了······”
    “你是不知道？唐家的叛徒，內賊，嗬嗬······”
    “雪城，我相信，相信你。”
    “你沒有錯，但是我希望有一個能保護我的人，而不是一個隻能相信我的人。”
    唐雪城說著轉過身，一步步離開。龍古伸手去拉住她，唐雪城回過頭卻已經帶上金色的麵具，麵具下的眼睛波瀾不驚：“放手。”
    “林天劍！”小二聞聲倒茶的手一抖，茶全都灑在了淩連宸衣服上，小二卻是看著唐雪城的方向微微發著抖。以前他怎麼沒發現，唐小姐也是將樓主不當回事兒，穿上這衣服······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三樓的法陣被人破了，還未重建。打開三樓的門的林天劍順著唐雪城的目光，看見了他掛在腰間的劍，當下摘下劍扔下樓，帶出來的一杯茶放在劍鞘上，也被扔了下去。然後林天劍衝二樓的唐雪城微微一笑，重重關上地閣的門。
    小二立刻跑到唐雪城旁邊，接住那杯茶，又另一隻手將劍遞到她跟前。唐雪城想要專門找他茬兒一樣，劍出鞘，硬是從小二鼻尖前畫出一道弧，待小二反應過來，劍已經離了他，架在了龍古脖子上。上界來人一個個正要出聲，劍向上移，將龍古的額前一縷頭發割斷。“斷了吧。今日後，再無念想。”唐雪城將劍又扔給小二，轉身向三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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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底，淩君影氣息一亂，突然睜開眼睛，並指成刀，向左臂劃去。看著右手粘上的幾道血絲，淩君影眼中突然很迷茫，感到左臂的疼痛，他眼中又恢複了些許清明。左臂很多是最近才劃上去的，還沒來得及包紮，隻能任由它自己凝固，結痂。鐵鏈子也拉扯著也會撕裂一些舊傷口，這讓淩君影的左臂看上去有些猙獰。不過，看著他整個人，這些被大半遮在破了的袖子下的傷或許也就有些正常了。不過才十幾日，他就瘦了一圈似的，筆直的坐在地上，也讓人覺得搖搖欲墜。被鏈子磨過的地方滲出了些血，本來他不會被一條鏈子傷到，不過當他控製不住的時候，也就顧不得用靈氣保護自己。
    “對不起，我的心還沒答應放棄你······我不在，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