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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會前夕,城內河上遊船櫛比,數層樓高的的遊船上金幔覆加,用銀線相連,銀線上懸著燈籠;也有不少小舟用上些彩線裝飾,在船頂上放著些精致的點心,瓜果,或者是些小飾品,小舟穿梭在遊船間,向船上的人做些小生意。
    河上淩空建有數十座亭子,從水麵開始往上疊加,以小梯相連,三五間小亭連在一起。據說,最高的一間亭子可俯瞰大半個帝都的繁華燈火,不過似乎從來沒有人上去過,每年遇此盛景,好像都為皇室而留著。其餘的,今天幾乎全都被先到的大戶人家各占其一,大抵是家族實力越弱的越在下麵。不過也不乏有實力高的散修奪得高處。
    這些都不是重點!
    丹顏舫在夜幕降臨之際,點起戀蝶香,自內一層層點燃燈火,時至子夜,魅人心神而不惑的清香已經使十裏內的佳釀索然無味。絲竹之聲若隱若無,一下一下勾動人的心弦。
    傳言倒是不假,寧遠帝坐在最高的小亭上,饒有興致地眺望丹顏舫。寧遠帝淩正遠修為也是少有,但眾人不解他為何放任自己的容貌隨時間變老,變成如今中年男子的模樣。畢竟,就算不追求皮相功夫,一國之君卻也得保持些形象的。淩正遠略顯老態,但仍給人剛毅的形象,繼位多年雖不舉兵四處征戰顯威,但國家重大事宜皆沉穩應對,明炎才有了今日的繁華。
    他的下首依次是諸位皇子。頭上的紗布剛拆了,還隱約可見額前一圈白印的黑衣男子是明炎的大皇子······淩連宸;二皇子淩翎處理國務上比不上大哥,但修煉天賦上卻更勝一籌;一身紅色正裝的三皇子小小年紀上過戰場,但脾氣最為火爆;四皇子淩鋒自幼習劍,亦頗有造詣,;五公主淩意書畫皆精,容貌天成;六皇子雖立有名位,眾人都皆知死於十三年前;幺子尚年幼,今天卻未出宮。
    底下,眾人翹首盼望,對於一個寧遠帝都給麵子的大人物,自然無人敢鬧事。
    丹顏舫內,夏子風被外麵小販的吆喝聲剛吵醒,迷茫中,將手邊摸到的枕頭丟了出去,自然砸不到什麼,不過夏公子的起床氣到消了大半。門外候著的秦墨聽到聲響推門走了進來。
    “公子啊,已經子時了。”秦墨輕輕說道,一邊探探頭看看自家公子的反應,沒事,臉色很好,呼······
    夏子風還沒回過狀態,揉著眼睛,無辜的看向說話的人。“嗯?”公子啊,你這樣真有自保之力嗎?秦墨又好氣又好笑地看向“單純”的主子。
    戀蝶香燃去一片,夏子風才點點頭“開始吧······”
    話音剛落,天空中傳來火爆之聲,耀眼的彩色焰火一片片在白晝般的夜幕中綻放,人群瞬間流動起來。粉紅衣裙的女子,隻化著淡妝,來迎接湧上前的客人,媚氣兒的眼睛眨動著,卻讓走近的人不自覺地陷進去。
    短短一炷香內,便有數百人進入丹顏舫,但能進入貴賓室的不包括隨從隻有二十人,不知誰放出消息,明炎皇室占去三個名額,四國來的人分別占有兩個名額,剩下的九個名額隱隱被幾大勢力控製四五個,能搶到剩下的請柬,便是實力身份的象征!似乎丹棱舫的主事人也有這個意思,在丹棱舫不遠處的湖麵上竟特意用紅綾設了一處擂台,用來比武,獎勵自然是“無法安置”的五張請柬。
    貴賓室內,已來了十九人,大多戴了麵具,畢竟都在同一處地方總歸要碰麵的。不過互相都能認出來,隻是不去揭底罷了。桌號為壹的就是寧遠帝,右邊一張桌子是大皇子,然後就是四子淩鋒,至於三皇子則去擂台上搶了張請帖過來······
    台上第一場歌舞已經開始,不過隻是引入正題的,眾人也沒放多少心思,各自在底下小聲的交談著。
    蘇天賜今日跟在父皇後麵到收斂了不少,索性眯著眼睛獨自一人在喝酒。宗二公子卻是喊住了一個經過的小丫頭,比起大哥對花樓的厭惡來,他可是花中浪子。小丫頭卻像一陣輕風,踩著優雅的舞步,從他身邊繞過去。宗卿卻瞪了他一眼,用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忍。”眾人談笑間,一道白色的身影閃身進來。
    夏子風一眼掃過,看到熟悉的幾個人後,心裏一驚,後退一步,後背貼上門框,一邊想著應對之策,一邊暗自腹誹:不就是賣了一瓶藥,甩了你家女兒嗎,你們要一起找上門嗎?
    ······
    同在一個屋子裏眾人心思不一。大家看著悠然地倚著門的少年,一身白衣,極細的金線勾出金鳳環舞之姿,一張金色的麵具,恰當的部分用鏤空花紋裝飾,遮去半張麵容,嘴角一絲笑意若有若無,再細看,不禁覺得即使在麵具之下也是謫仙之姿容。正在喝酒的蘇天賜神色莫名的望著白衣少年,停下了喝酒,卻不敢有什麼大的動作;淩正遠在高位十餘年,今天,卻意外地看著少年的一雙明眸有些失神;宗卿還不知此夏子風即為彼“夏子風”,打量著少年,暗道不簡單,夏子風被宗卿的目光看的不自在,正想著要不要找個借口開溜,卻聽見宗卿開口了:“年輕人,可是來參加慶典的,果真英雄少年!”夏子風聞言一愣:還沒發現?他放鬆微抬的右腳,麵具將愣住的表情很好的掩蓋過去,坐在後排的宗卿自是不可能發現他的小動作。
    不過,第一排的淩連宸卻在那一瞬間確定了:好啊!找到你了。回過神來的寧遠帝有些不解地望著怒意都寫在臉上的大兒子,詫異地看了看正要往裏走的少年人。
    淩連宸猛地出手拉住從桌前經過的夏子風:“出去說話!”淩鎮後知後覺地叫起來:“你個奸商,把我的東西還給我!”他可不是窮瘋了,看到這個戲耍他的少年,他滿腔的火氣瞬間被點起,下意識的喊了出來。
    夏子風眨眨眼睛:好像出去更危險吧,這好歹有這麼多人,萬一等會出去了,被抽筋扒皮怎麼辦?想到這,夏子風下意識地一顫,笑道:“不就是賣了一瓶藥給你們嗎,當時你快掛了,我在救你哎,我打暈你也是為你好,還有你你不付我錢,想吃霸王餐嗎······”兩個兄弟隻當他是害怕了還在強撐著,卻忽略了對麵少年眼睛裏,除了真誠外一閃而過的狡黠······
    眾人看到兩個皇子不顧形象與一個不明身份的人拉扯,也猜到了幾分,不過如今被人家親口說出來又是一回事了。一時間,房間裏的人臉色精彩極了。寧遠帝也有些驚訝於自己對那個膽大包天的少年竟提不起一絲怒意,對少年的顛倒黑白還差點兒忍不住笑出聲來。
    眼見著大皇子的臉色越來越黑,三皇子火冒三丈,少年依然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台上的舞換了一支,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間斷。
    寧遠帝朗聲道:“宸兒,鎮兒,年輕人鬧鬧是好事,這會兒這麼多叔叔伯伯都在呢,等慶典結束了,幾個人找個時間好好比劃比劃。”
    大皇子應了聲也不再追究,倒是三皇子,不服氣的哼哼著,似乎真是一個仇家站在麵前。夏子風摸了摸鼻子,就差沒冷哼出聲了:皇帝大叔,別以為我沒看見你憋著笑,一句話就讓我對打兩個小屁孩兒,我偏不幹!
    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夏子風卻依然是眾人關注的重點。剩下的一張桌子在最角落,那小子若是去那兒,幹嘛要特意經過大皇子前麵找苦頭吃。幾個老人精一下子從這裏嗅出點味道:戲還沒結束呢!
    夏子風抱著胳膊在第一排正中間的桌子,蘇天賜的桌子前停下了。蘇天賜剛在為飄然而至的少年愣神,少年突然開口了;“蘇兄,麻煩讓一下。”清清朗朗的聲音似乎帶著些孩子氣的糯糯軟軟。蘇天賜下意識地點點頭。
    他卻在一聲喝中清醒過來。風嵐國的國主蘇建武已經帶上怒色:“大膽刁民,一介築基期的小修士,如此放肆。”說著他象征性的看了淩正遠一眼,淩正遠感受到他的目光,抬頭見毫不示弱的看了回去。短暫的交鋒絲毫沒有影響大廳裏的狀況。
    夏子風“乖巧”的回過頭來,聽國主講話,低頭的一瞬間,一道暗光在眼眸中閃爍而過。不過有宗家的主係在,夏子風也不想多惹麻煩,不過說出的話卻一時沒辦法收斂。“國主此言差矣,我放肆我有資本!”此話一出,夏子風一呆:貌似與預想的效果不同啊·······微低下頭,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夏子風腦子裏正在為自己的計劃做下一步預判,突然,一陣銳痛在髒腑裏四散開來!
    夏子風將頭埋得更低了,一副認錯的樣子,將愈發蒼白的臉色掩藏在陰影裏。
    不等眾人再為這件事添上上幾筆,夏子風一步一步向外麵走去。蘇建武伸出手要擒住他,卻發覺手下一空,殘影!少年已到了門口,眾目睽睽下消失在門後麵,卻沒有人去阻攔。
    關上自己房間的門,夏子風再也忍不住了,一口血吐在雪白的獸皮軟墊上,一些濺到衣服上。
    “小墨、小月。”夏子風卻發現自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嘴唇張了張,發出些抽氣聲,轉念想到兩個丫頭在剛才才被自己派出去了,不禁輕歎一聲,不知是喜是悲。
    眼前的擺設越發模糊,夏子風不得不閉上眼,將半個身子靠在門上。數息後,他終於恢複了些力氣似的,狼狽的匍匐著,向裏間爬去。
    夏子峰終於將桌上的一把匕首握在手裏,又無力的跌回到地上。他翻過身,喘息了片刻,拿著刀向左臂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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