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可能選他？芒刺，你們串通好的。”墨淵難以置信地拚命向後退。
    “大叔，我還有那麼大的利用價值呀。”那是他的小丫頭，忽閃著明亮的雙眼笑著對他說。
    “不可能的，絕不該是這樣的……妖孽，你為什麼不選杏茶！你答應了我，要護她周全的。”眼淚是天上的花，連綿不絕地往下墜。挖陷阱的人沾沾自喜地忘記了陷阱不隻他會挖。
    “那麼就，同歸於盡吧。”“墨淵，忘了告訴你。現在我才是罌粟閣閣主，真不好意思。罌粟閣所有暗士就在附近待命。”無痕從袖中取出兩塊閣主令牌，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墨淵，又看了一眼芒刺。閣主昨天被抓的時候，悄悄地把令牌塞在了他的手裏。“無痕，你明我暗。”是啊，閣主不配當閣主，卻在緊急時刻相信背叛了自己的人。心裏有一種不想承認的情緒，名曰感動。
    “墨淵，相信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你忘記了嗎？”厚白粉站在杏茶的身邊，妖嬈一笑。
    “選他，是因為知道你不會讓杏茶死的。”墨淵冷冷地斜睨。終究還是失敗了，也不知道是敗給了誰。他失去了親情，肅沐和蕭然。他失去了愛情，他的小丫頭。他失去了朋友，芒刺閣主。是他親手推開了一切，一個一個地設計。他沒了一切，自然不會苟活於世。
    “大叔，別過去！”一聲尖叫引起四方之震。
    他沒有停下，一直逼近懸崖邊。
    “哥哥，回蕭府吧！”蕭然眼睜睜地看著他失去一切。他做過很多壞事，可他們十指連心。蕭勤包容自己，自己也可以包容他。墨淵一頓，緩緩地回過身來。“好好照顧自己，弟弟。”像是被荊棘絆住了腳，跌倒。隻能趴在地上無力地看著他。墨淵，下輩子我們好好做一次兄弟。
    “杏茶，不要！”妖孽第一次用生命在叫喊。一個綠色的身影急促地跑過去用力地拉住墨淵，又鬆開了力度牽著他的手一起往前走。
    “大叔，這是我欠你的債。大叔，你一個人會很無聊的呀，所以隻有帶上很煩的我才不會感覺寂寞。大叔，你不該丟下我的。”
    很久以後，妖孽聽別人說起比翼雙飛，總是想起他們。兩個人攜著手在這片血紅的天空下越來越小。
    他們站在懸崖邊。向下傾的最後一秒，她笑著說“小姐，你要幸福哦！”眼裏的水珠在打轉。一瞬間，懸崖上就少了兩個人。夕陽碎了，世界碎了。這就是杏茶的二選一吧。眼淚的味道很鹹，一點不甜。
    指尖流走生命的沙，流入生命中沒有退路的懸崖。我們不停地向前走，忘記了生命的起點和終點。有有時回頭望望，塵土飛揚。我們走向懸崖，還好身旁有她。
    “來生你做水，我做魚。我願為你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