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國懸崖，暮時相會。”蕭然帶回來的紙條。
    “墨淵看起來很累，在他身邊隻看見無痕。出來的時候，無痕笑得很詭異，他說明天會有一場精彩大戲。”“好，明天我喬裝你前去。”蕭然搖頭。他不會讓她一個人冒那麼大的風險，而且他清楚地看見妖孽眼裏的擔心。她不是無心無情的冰霜，隻是對自己在乎的人有心罷了。能讓她記住兩朵玫瑰也夠他開心很久了。還有什麼能怨恨？該怪的是曾經自己沒有感受到。還好，為時不晚。
    “不行，你不能去。”“閣主，她是我的侍兒。”“如果你去，我也要去。”“閣主，罌粟閣不可一日無主。”妖孽，我不可無你，你又知？
    當下午慵懶的陽光沉下臉，當明淨的白天拉下黑色的窗簾，沉默的時間在宣告夜的降生，沒有夜鶯的悲鳴，枯黃草地暗自流下冰涼的淚。“沒有月光的月光花，真美。”可惜最想聽見這句話的人永遠地錯過了。
    “妖孽，你偽裝成蕭勤。你們的閣主呢？”“他不見了。”“沒關係，我一樣可以不讓任何人有危險的。你要相信我！”她忽然緊緊地蜷縮著，露出痛苦的神情。
    “玫瑰花死了。”“我再為你種，別難過了。”蕭然的心也隱隱地皺縮著。上一次她說這句話，他的人生一下子發生了好多始料不及的轉折。這一次，會是什麼呢？
    是那個夢嗎？她為什麼如此飄蕩迷茫，來不及了，夢的盡頭是一去不返。耳邊反複回蕩著“落花將謝，月光將逝……”
    如果時間可以快速倒帶該有多好。無論如何都不會帶著妖孽來，不會回頭看她一眼。見墨淵的那一天帶著麵具去，聽完無痕說的話就該好好琢磨。
    “我親愛的弟弟，等你很久了。”路的盡頭是懸崖，是一張麵具。
    “蕭勤，你還好嗎？”蕭然回頭輕聲問她。“嗯。”
    “弟弟，走快一點啊。”“嘭！”
    腳步戛然而止。他再一次回過頭，身後是倒在地上的妖孽。“妖孽！”懸崖的四周回蕩著聲嘶力竭的吼叫聲。後來雪國傳說那一天是禁忌之日，是邪惡的夜嬰回來了，帶著仇恨，帶著狂野。
    沒有麵具的臉，和在悲痛欲絕的臉一模一樣。不同的是，一個哭一個笑。
    “是你害了她呀。背叛這種事情不給點報應太無趣了吧。我親愛的弟弟，絕色給的美酒好喝嗎？你的妖孽美人也喝過。不巧的是，她沒料到你也會喝。解藥她可是找了好久才配齊的，不過她竟然給你了。放心吧，死不了的。安神茶讓她意識不清而已，我答應了你讓你宰割的嘛。我從不食言的。”
    蕭然大笑起來“還是晚了。”她，真的有心的，而且她給過他的。
    “也不能怪她哦。昨天的蕭然已經不是我要的蕭然了。眼睛裏什麼都沒有。而且你才不會和蕭勤悄悄地講什麼。”
    是啊，他又讓別人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