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沉靜得可怕，連在駕駛座開車的李恒都覺得渾身不自在。
    “把車開到家附近那個沒人的巷子去。”元子恒在快到家的時候說了這麼一句話。
    付宇函原本暈暈沉沉望著窗外的眼睛幾乎是下一秒就瞪大。
    李恒不敢有任何異議，踩足油門把車開到目的地，腳底抹油地下車跑遠，動作一氣嗬成。2個小時內他都不會出現在這輛車附近了。
    付宇函驚恐地看著可能是自己唯一救命稻草的人，就這麼奔命一樣逃離，而自己去拉車門的時候發現元子恒不知何時已經拿到車鑰匙上鎖了。
    車內氣氛詭異，付宇函覺得自己就像是被困在籠子裏待宰的羔羊，或者砧板上的魚，等著被吞吃下肚。
    元子恒伸了伸腿，向後靠在椅子上，他鬆開襯衣最上麵的幾個紐扣，露出迷人的鎖骨和精健的前胸，長舒口氣。
    付宇函如臨大敵往角落縮了縮，就算這兩寬大的高級轎車再怎麼舒適寬敞，元子恒還是能伸開手就把蜷在左一另一側的人撈回來。所以付宇函覺得空氣中的氣壓越來越低，尤其是被元子恒這雙眼睛盯著，像是一塊石頭悶在胸口，喘氣都困難。
    元子恒可沒打算讓付宇函有那個時間想借口開脫，他直接把人拽過來，低頭就親，兩人下半身巧妙地接觸。付宇函後脊背一陣顫栗，他敏感地發現元子恒那裏已經蓄勢待發，駭人的硬度和尺寸透過衣服凸顯。
    付宇函嘴裏被元子恒的舌頭占據，發出吱吱唔唔的聲音，連話都說不利索，呼吸都得抽空搶著來。
    元子恒按住他的頭親了一會兒，目光深沉地放開他，一手抱著他的腰，聲音沙啞得令人心顫，“幫我把拉鏈解開。”
    付宇函大腦缺氧，視線恍惚，元子恒的手指碰在自己皮膚上的熱度駭人。舌頭上的敏感點剛被一一點燃，他意識有些飄遠，稀裏糊塗地雙手就往男人褲腰帶上的別扣摸去，正巧碰到那顆傲然聳立的大蘑菇。
    付宇函很是認真地摸索了一會兒，發現這個形狀有點兒眼熟，而意識裏是要讓他解開褲子的拉鏈。盡管腦袋裏的指令是把手從那個大家夥上移開，可他的身體偏偏不聽話，頗為不怕死地開始隔著褲子上下摩擦起來。
    元子恒嘴角向上挑起魅惑的弧度，眼瞳裏的欲色翻騰如火，他幾乎是本能驅使著張開嘴朝付宇函裸露的肩膀上咬下去。這一口沒有收力。
    付宇函疼得立刻回神，眼中泛起一層水氣，他硬是忍著沒喊出疼，鼻腔裏卻發出委屈的哀喘。
    過程請上天入地搜尋。
    整個過程簡直就能羞死人。
    付宇函雙手捂住臉，羞赧地想一頭撞死在車窗上。
    車震啊，他和元子恒車震了。先拋開一開始的不愉快不說，這也太刺激了。如此不知檢點的歡愛場所，他想都不敢想的，就被這麼做了。
    元子恒拿車裏的紙巾幫付宇函草草收拾了一下，給他穿上衣服，打電話叫李恒回來。
    車子裏彌漫著腥靡的味道，任誰都能知道先前發生了什麼。李恒頗為有修養地一腳油門踩下去，恨不能瞬間就把這兩位佛爺送回家。他都不敢回頭看，生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元子恒要把他眼睛挖出來。
    回到家，元子恒在浴室放了熱水，兩人泡進浴缸裏解乏。
    付宇函身上開始泛出方才做運動是元子恒沒輕沒重留下的痕跡，青一塊紫一塊的，大大小小，肩膀上的齒印最嚴重。
    付宇函手指碰了碰自己的肩膀，疼得很快縮手，“你到底是人還是狗啊，屬藏獒的吧你，有你這麼咬人的麼。”
    元子恒揉著他的腰，順便幫他把留在後麵的東西引出來。
    付宇函罵了幾句沒力氣了，枕在男人懷裏，“你不是想知道嗎，那老子就告訴你。省得你沒事兒閑的就拿把柄幹我。”
    元子恒淺笑出聲，擠了些洗發露給他洗頭。
    付宇函神情淡淡，語氣有種漠然，“那次在酒吧遇到的，不是陌生人。其實，是我出櫃的對象。高中的時候，我們倆的事被家裏知道了，我為了那個混蛋和家裏鬧掰了，結果他卻王八腦袋一縮死不認賬了。原先說得好聽的承諾，責任，全不複存在。後來學校裏鬧大了，所有人，甚至我父母都認為是我天性造作，不知道檢點。可是我就是喜歡男人，我不知道這有什麼錯。”他幹笑兩聲繼續說，“我父母你也見過了，就是上次醫院裏那兩個。我一直覺得，我到底是不是他倆親生的。自己的麵子和家裏的聲譽比兒子的幸福還重要，他們當初鐵了心要和我斷絕關係，就因為我丟了他們的臉，就因為我喜歡的是男人。”
    元子恒摟著他靜靜聽著，心中有多心疼不言而喻。
    “後來是奶奶收養我了。其實奶奶和我沒有血緣關係，她是爺爺後來找的。我親奶奶死得早，我根本沒什麼印象了。現在的奶奶對我很好，給了當初無處可去的我一個家。估計要不是因為她，我早就流落街頭，成了一個一無是處自甘墮落，對世界抱有敵意，思維消極的社會敗類了。”說起奶奶，付宇函的聲音裏有種感激，“是她讓我知道，世界上還有好人。還有溫暖。”
    元子恒舒口氣，把人抱起來去淋浴間衝幹淨兩人身上的泡沫。
    付宇函選擇了相對輕微的一件事坦白，元子恒心中有數，卻不再逼問。能有這次敞開心扉，之後的事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付宇函洗完澡倒是精神了不少，盤腿坐在床上玩電腦，見元子恒端著吃的進來，眯著眼看他，“剛才我都坦白了，你是不是也得坦白一下。”
    元子恒瞥他一眼，見他幸災樂禍的樣子，就知道兔崽子心裏準在打算盤，“坦白什麼。”
    “別以為小爺我不吱聲你就無罪了啊，那天在酒吧，忽然來找你的那個女人是誰？”付宇函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頗有鍥而不舍的架勢。

    作者閑話：

    下章預告：付宇函是個技術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