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並不高，身體還算健壯，一張臉上有種嚴肅和滄桑感，表情十分陰鬱，在見到付宇函後，這張原本陰鬱寡言的臉立刻變得情緒滿布。那橫眉豎眼的樣子，和付宇函倒有幾分相似。元子恒看著麵對麵站著的兩人，心中有了幾分猜想。
    中年男人一副強忍控製自己的樣子，嘴唇都因憤然而顫動，“你這是什麼態度，我是你爸！”
    付宇函冷笑，漠然道，“你不是早就和我斷絕父子關係了，現在還擺出一張父親的嘴臉，不可笑嗎？”
    付爸臉色漲紅，抬起手指著付宇函的鼻子，“你不要以為你自己現在翅膀硬了就能這麼和我說話，我告訴你，人要長點良心。你要該摸著胸脯想想，我是因為什麼才要和你斷絕父子關係！不要每次都說得好像是我欠你的一樣，小涵，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怨不得別人！”
    付宇函的麵色更加淡薄，“因為什麼？不就是因為我喜歡男人你不能接受麼。在你看來，一個喜歡男人的人，沒資格當你的兒子唄。”
    “你小聲點，這裏是醫院。”付爸咬牙切齒道。
    “嗬，既然你這麼不情願，又來這兒做什麼。這裏不歡迎你！”付宇函把胳膊一伸，“請你離開。”
    付爸懶得再和他爭執，“醫院不是你開的，我也不是來看你的。你奶奶生病了，我來看看有錯嗎，我是他兒子！”
    付宇函像是聽到什麼了不得的消化，譏笑道，“兒子？我記得你從沒接受過奶奶是你媽，為什麼現在又說自己是她的兒子？我看，你是看上她那套房子了吧，怎麼，我奶奶還沒死呢，你就開始惦記遺產了！”
    付爸被他說的臉青一陣白一陣，抬手就要打。付宇函把臉一伸，樣子似乎在說，有本事你就打下來。元子恒眸光一厲，就要上前擋過去。
    這時病房門開了，鄧嬸走出來，把身後的門關上，幹練的中年女人眉梢一挑，“呦，我當是誰呢這麼吵，這不是付家的那位當家的嗎。什麼風把你給吹過來了。”
    付爸收起手，冷聲道，“我是來看付宇函他奶奶的，你們攪合什麼，還不讓開！”
    鄧嬸不冷不熱道，“好笑，自從付老爺子走後都十幾年了，你都沒來看過一眼，怎麼今天巴巴地就過來了。我看黃鼠狼給雞拜年也沒安好心。奶奶已經睡下了，你就別來吵了，一屋子還有別的病人，折騰了來算什麼樣子。”
    付爸看這陣勢覺得寡不敵眾，手指顫悠著指了指兩人，一甩袖子轉頭走了。
    付宇函呼口氣，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一樣無力。
    鄧嬸拍拍他的肩膀，“你一夜沒睡了，先和你朋友回去吧，晚上再來。你奶奶此刻也睡下了，不需要人陪著。”
    付宇函點點頭，“那鄧嬸，您也回去休息會兒，我不累，我陪著奶奶就行。”
    鄧嬸開朗地笑笑，“我不打緊，我在旁邊護工室租了一張床，隨時能睡。待會兒我就去迷瞪一會兒。”
    離開醫院的時候，元子恒似乎很急躁，他沒帶付宇函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附近最高檔的酒店。
    這裏再高檔的酒店也比不上S市住過的，不過元子恒也顧不了這麼多了，他把付宇函摔在酒店床上，一個欺身壓上去。
    付宇函往床邊縮了縮，警惕地看著他，“你幹嘛！”
    元子恒低頭親吻付宇函的臉頰，目光灼灼地盯著他，“你剛才在醫院不是說，如果這樣的你我要是還有要的欲望，你就給嗎。那我可以告訴你，我有。”
    付宇函傻眼，沒想到自己一時情緒激動說出的話，元子恒居然當真了。而且看向元子恒下麵已經解開的褲子，那赫然挺立的輪廓和威嚴的尺寸，付宇函不禁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他盡量平靜地說，“那個，你要冷靜啊，我那隻是說著玩玩的。你不能當真。”
    元子恒拉過付宇函淤青的手，放在自己唇邊親了親，“我說過，我不會強迫你，但既然是你自己心甘情願，我就沒必要客氣了。”
    付宇函如臨大敵，整個人都緊繃起來，他雙手抵住元子恒的進犯，磕磕巴巴地說，“我，我待會兒還要回醫院呢，你可不能衝動啊。元子恒！”
    元子恒一口含住付宇函的嘴，炙熱的氣息撲鼻而來，他整個身體都壓在付宇函身上，這樣的重量讓付宇函毫無還手之力。
    付宇函從喉嚨裏哼哼唧唧地出聲，雙手死死拽住自己的衣服不讓元子恒進一步進犯。
    元子恒親得渾然忘我，兩人糾纏了好一陣才肯放開，結果就是連他自己都有些氣喘籲籲。他不著急扒掉付宇函的衣服，而是一手捏住他的腰側，他知道付宇函在這兒有癢癢肉。
    付宇函被他一捏，整個人都如彎弓一樣卷起，頭猛地向上揚起，露出脆弱細嫩的脖子。元子恒一低頭吻上他的脖頸，慢慢地撕咬親吻，在脖子根部和鎖骨處留下一排排齒印和吻痕。
    付宇函被身體一輪又一輪上湧的酥麻搞得頭暈目眩，他呢喃地討饒，一遍遍強調自己晚上還要去醫院看奶奶。那麼咋呼的一個人忽然擺出很無助的樣子，可憐兮兮的樣子讓人心都揪起來。
    元子恒狠狠歎口氣，又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將身體裏的野獸強壓下去。他趴在付宇函身上，一動也不動，空氣裏的沉靜讓人緊張得快要窒息。
    付宇函也不敢動，閉著眼睛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等把奶奶安頓好，就必須和我回去。然後我會繼續今天沒做完的事，這點你牢牢放在心裏，不許再和我討價還價。聽懂了嗎！”元子恒帶著幾分威脅說道。
    付宇函老實地點點頭，隻要現在不被吃，怎麼都好。
    忙了一天都沒好好睡，危機過後付宇函放鬆下來，又有元子恒已在身邊，他立刻瞌睡連連。靠在元子恒懷裏幾乎是馬上就睡著了。
    兩人在酒店睡了幾個小時，到了下午四點多，付宇函被元子恒抄起來出門吃飯。街邊的小鋪，簡單的周湯小菜，付宇函卻吃得很香，還說這才是家鄉的味道。
    元子恒倒沒怎麼嫌棄，卻也吃的不多。
    沒話找話，付宇函突然提起以前在這裏的小酒吧遇到過一次的事。他調笑著說元子恒一定早就不記得了，再見麵的時候看他像看陌生人。
    沒想到元子恒卻逆天地說他還記得，這可把付宇函嚇得不清。而且元子恒瞅著自己的樣子，也不像是在開玩笑。難不成他真記得自己？
    元子恒沒再多解釋，吃完飯帶著付宇函去醫院。
    病房前卻早已吵吵鬧鬧，付宇函心生不好的預感，加快腳步過去。元子恒緊跟在他身後，隻見病房外鄧嬸叉腰站在門前像個門神，白天看到過一次的付爸又來了，身旁還帶著一個中年女人。那中年女人雙眉眼，元子恒不由得愣住，和付宇函實在很想，秀氣又帶著些許張揚。隻是中年女人臉上早已沒有年輕的影子，那雙秀目，也就失去了本來的顏色。此刻那雙眼睛也朝這邊看過來，在看到付宇函時，幾分含恨和隱忍，又有幾分憐憫和無奈，五味陳雜。
    付宇函急匆匆地上前，在看到那女人時，仿佛自言自語地輕聲喊了一句，“媽……”

    作者閑話：

    下章預告：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