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再次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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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非和簡正輝從廖偉的辦公室出來的時候,正好撞見廖偉的女兒廖佳佳,廖佳佳在大學學的是新聞傳播,目前正在一家報社做實習記者,成天的在社會上鑽來鑽去的,希望自己能搜到一個爆炸性新聞。
廖佳佳喜歡陸非,到了就算陸非對她橫眉立目,她也毫不畏縮的地步,隔三差五的就煲上一碗愛心湯給陸非送過來,陸非不喝,全都便宜了同事,廖佳佳知道了也不生氣,照舊再送,搞得陸非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今天陸非一看到廖佳佳手裏的保溫飯盒,立刻明白,自己又要受到廖佳佳的甜湯攻勢了,再躲也已經來不及了,陸非隻好硬著頭皮迎上去。
憑良心說,廖佳佳的容貌也就是中等水平,可是青春無敵呀,更何況,她勝在膚質細膩上,那張從來沒化過妝的小臉兒總是白裏透紅,水潤嬌嫩的,再加上那可愛的笑容,誰看見都得點頭:這丫頭,是個好閨女!
陸非對廖佳佳也談不上厭惡,他隻是不願接受廖佳佳追求自己的事實。所以表麵上,陸非對廖佳佳還是不錯的。
對於廖佳佳和陸非的關係,簡正輝心知肚明,他也納悶,佳佳這樣的女孩子,雖說不上百裏挑一,可也算個小美女呀,陸非怎麼就不來電呢?
“呦?佳佳,今天又做了什麼好吃的?”簡正輝看陸非沒有主動上前搭理廖佳佳的意思,忙出來給兩人打圓場。
“好吃的也不是給你做的。”廖佳佳白了簡正輝一眼,笑眯眯的挨近陸非,“陸非,我熬的冰糖雪梨湯,最適合秋天喝了,給你喔。”
“謝謝。”陸非無奈的接過雪梨湯,“我和正輝還有案子,就不陪你了。”
說完,不等佳佳反應過來,就快步離開了。
“我說你就一點也不著急?”
在電梯裏,簡正輝好奇的問道,“你就讓佳佳這麼追下去?”
“我對她明確表示過了——我們不合適——可她還是想試試,你要我怎麼辦?總不能打她一頓吧,隨她去吧。早晚有疲的時候,對吧?”
“那你到底想找個什麼樣的?”簡正輝問到了正題上,他實在想不通,陸非這麼多年單身到底是為什麼。
“對了,我們去葉醫生那裏看看吧,我聽了齊曉瑩和蔡美華在他那裏的治療錄音,我想和他談談,他的有些看法,似乎對我們有幫助。”
“你約了他?”
“嗯。”
下電梯的時候,正好碰見幾個回局裏的同事,陸非想也沒想,就把手裏的梨湯送到了他們手裏,一麵說道:“謝謝廖佳佳吧,她親手做的。”
葉凱文的心理診所緊挨著市中心,陸非和簡正輝按照名片上的地址很快就找到了。這是一幢商務寫字樓的最頂層,透過落地玻璃窗,能俯瞰整個商務區。
此時正是午後,秋日的陽光透過窗戶懶洋洋的灑在辦公室裏,照得坐在窗前的葉凱文也有些許的倦意。他在陸非和簡正輝進入辦公室的前一秒還在為昨晚的那個夢境耿耿於懷,思索著是否應該把這個夢講給他們。
在見到陸非的一瞬間,葉凱文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他看得出,陸非的心情並不比他好多少,何況旁邊還有一個簡正輝,所以寒暄之後,三個人便進入了正題。
“齊曉瑩和蔡美華都是汪董最心愛的台柱子,所以汪董對她倆的方方麵麵也更關心一些,我記得她倆都是在剛紅的時候就被汪董帶來我這裏開始做心理治療了。你們也知道,做藝人有時候所要麵臨的壓力要比別的職業大得多,她倆剛簽約‘摘星樓’的時候,覺得特別累,可是因為家在外地,身邊一個親人也沒有,情緒不好的時候就沒有好的發泄渠道,所以汪董就把她倆介紹到我這裏來……”
“你還記得她倆一共在你這裏做過多少次心理治療嗎?”簡正輝嗅了嗅杯中的茶香,不經意的問道。
“齊曉瑩有五次,她做得比較少,隔個半年三個月的才會做一次,蔡美華就不一樣了,她一共在我這裏做了十幾次。從我對這兩個女孩子的了解來看,她們雖然都有點急功近利的心理,不過總體上還算比較健康,不是那種心理問題特別嚴重的人群。”
“我在齊曉瑩的錄音裏聽她提到過一個人,她說那個人是誰她不知道,但是她卻覺得他無時無刻不在她的身邊,你是怎麼解釋這個現象的呢?”
“就潛意識感覺來說,女性天生就比男性更敏感,所以我在那時候就告訴過她,她所認為的那個無時無刻不在她身邊的人,就是她的潛意識,隻是她把他具體化了!”
葉凱文不假思索的答道,好像早就知道陸非會這樣問似的。
“也就是你認為那個人是不存在的?”陸非觀察著葉凱文的神情。
“存在呀!在她的潛意識裏!這個人會在她不注意的時候跳出來指揮她一下,或者刺激她一下,這樣她就會覺得,自己並不孤單了!你還記得她在錄音裏是怎樣描述自己第一次吸毒的嗎?”
葉凱文不等陸非回答,就直接把齊曉瑩的那段錄音背了出來:“我聽見腦子裏有個很小很小的聲音在對我說:試一試吧,也許感覺並不會太差,也許你試了之後,會覺得比以前更舒適了?你不是很想讓自己變成成功者嗎?也許這就是你走向成功的必經之路呀!難道你不想成為一個萬眾矚目的巨星嗎?難道你還要混在那些不入流的小星星群裏,過暗無天日的生活嗎?我知道你害怕過那種生活,那麼就試一試吧,結果也不會太糟糕呀!於是,我就真的接過了朋友遞給我的那個東西吸了起來——
“這是典型的潛意識外化行為!她的另一個自我正在試圖幫助她克服恐懼和憂慮,接受現實!從那時候開始,她就變成了另一個人!一個成功的,充滿了無窮生命力的新晉明星!”
“也可以解釋為幻聽!”簡正輝打斷葉凱文的話,“她想成功想瘋了!”
“你的解釋也有一定的道理。心理分析本來就是一種見仁見智的治療方法,誰也不可能真正走進別人的心裏,去徹底了解一個人——”
葉凱文又露出那迷人的微笑,眼睛閃閃的望了望陸非,陸非的眼神變得十分迷茫,他定定的凝視著葉凱文的笑臉,腦海裏又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記憶畫麵。
那是他和陶瀛凱破獲了第一個案子之後,陶瀛凱高興地拉著他和同事們去路邊的大排檔喝酒,喝到酒意正濃,大家玩起了真心話大冒險的遊戲,猜拳輸了的人要回答贏的人一個問題,不管這個問題多難回答,也必須實話實說。
陸非因為和大家都不太熟,每次贏了都不敢問太過分的問題,直到陶瀛凱輸給了他一局之後。
他那時已經喝得辨不清東南西北了,又聽見大家說“必須給凱子出個難點的題,給他點顏色看看”的打趣話,便稀裏糊塗的問了一句:“誰是第一個走進你心中的人?”
大家哄堂大笑,笑他的問題忒“文藝”了……
陸非還沒來得及臉紅,就倒下了……
後來是陶瀛凱把他送到家的,他是第二天早上醒酒之後知道的,不是因為陶瀛凱就睡在他身邊,而是陶瀛凱給他發了一條短信,短信是前一晚午夜發過來的,上麵寫著:“就算他喝吐了,我也願意摟著他的那個人,就是第一個走進我心裏的人!”
“我昨晚吐了?”陸非懵懵懂懂的回了一條。
“想得美!我隻是喝多了說說而已!”過了半個小時,陶瀛凱才回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