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七章——帝王的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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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鳳想過很多種告訴沙曼他真正心意的場景,在這裏和她相處這幾天,也是時時想著將真相告知與她。可是每每話到嘴邊,都說不出來。
可他怎麼都沒想到沙曼早已知曉他的心意,在他還未告訴她的時候,或許還是更早。想到沙曼是如何知曉的,陸小鳳臉色頓時蒼白。抿緊唇瓣,眉宇間盡是掙紮和猶豫。
沙曼慘笑,“我早已知曉,之前在沙漠那一年隻是隱隱的察覺,我感覺你離我好遠。而真正知曉那人是誰時,是在你我分手的前一晚。那一晚你喝醉了,簡直爛醉如泥,已辨不清眼前人究竟是誰……那一晚,你將我當成了他。”
陸小鳳臉上的血色褪盡,眼裏凝滿了歉懷,“……對不起。”
沙曼凝視著他,許久沒有說話。
微帶涼意的風從兩人之間拂過,隻有一步距離,卻是她跨不過的萬水千山。
“陸小鳳,自此你我分道,再見不過陌生,你……保重。”
豔色的衣裳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度,陸小鳳看著她的背影。
“保重。”
沙曼走後,他再沒在江州看見過她,陸小鳳亦是沒有去尋,他們之間到此結束。
更逞論陸小鳳此刻已是沒有那份閑情逸致,因為他突然改變了方向往塞外而去。
皇宮
寢殿,王總管跪在地上,麵前是龍顏大怒的帝王。想著自己昨晚幹的糊塗事兒,頭抵得更低了。王總管垂著頭,一副謙卑模樣。
帝王就這樣看著他,幽深的眼眸情緒難辨。
乾清宮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壓抑,王總管大氣都不敢喘一個,就怕一不小心惹怒了帝王,腦袋搬家。
但是他不動,並不代表其他人也是知趣的。
就在此時,輕紗帷幕之後,人影晃動,映著還未熄滅的燭火,勾出一個妙曼身影。那身影向一旁移了移,似乎在找尋衣物。然後,帷幕被一隻嫩白的手拉開……
輕紗覆體,長發未束,下床來的女子,柳眉朱唇,麵若桃花,當真是傾國傾城。而她眉宇間盈滿春意,如初承雨露的嬌荷,這樣一副模樣,有經驗的人一看便知她經曆了什麼。更何況她膚白勝雪,衣領高束掩不住其上點點紅痕,那曖昧的痕跡亦是一目了然。
女子走過去,眼角眉梢堆滿魅惑,“皇上~”軟語低噥,真真是軟入心坎,讓人忍不住想要將她擁入懷裏細細安慰。
然而這樣一個千嬌百媚的美人用著深情款款的聲音喚著帝王的名號,帝王卻是臉色陰沉,眼中幽深依舊,再添了幾分冰冷。
隻因這女子容色無雙,但和一個人有幾分像似,而那一口正宗的吳噥軟語,也是江南正宗口腔。和那個人頓時像了四分。
帝王就這麼看著女子,之前還未看清楚,此刻細看,眉頭皺起。不像,和那個人完全不像。
女子沒有察覺到帝王的不虞,一心想著昨夜帝王對她的種種溫柔,幾乎要讓她溺在裏麵不可自拔。
那樣的溫柔是她們這樣的女子一生都求不來的,而那個人還是高高在上身份地位極為尊崇的帝王,一國之君,想得到他的溫柔是後宮每一個女子的渴求,甚至有人為此等待韶華逝盡耗盡一生。
可他卻將那樣的溫柔賦予了她,即便是他看盡人間有情無情,也忍不住心懷希望。或許這個人便是她等待的良人。
美人麵色嬌羞,更添幾分魅惑。
然朱翊鈞看著眼眸越來越冷。
她不配頂著這張臉做出這樣的表情,那個人也絕不會如此諂媚。他溫和卻是有傲骨,任何人都折不斷,毀不掉。這女子雖麵若與那人有一兩分像似,但是卻全無那人半分純淨和傲骨,他看著隻覺礙眼。
這裏是皇宮內院,是他的地方,要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再容易不過。然而他不想動手。隻因那張與花滿樓有點像似的臉。
“王總管。”
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情感,甚至還夾雜著幾分怒火。
女子伸出要搭上帝王手臂的手就這樣僵在半空,她還未見過帝王生氣的樣子。女子這才響想起,昨晚她被送進來時,帝王已經喝得醉醺醺了……
王總管也是一個哆嗦,伏著身子道,“奴才在。”
冰冷的眸子對上她,裏麵沒有她的影子,女子心頭突然有不妙的預感,她感覺帝王接下來說的話對她不利,然而她無力阻止。
“這女子未經朕的允許擅自入宮,罪不容赦。”
罪不容赦……女子難以置信的跌坐地上,麵色蒼白。抿著唇,王總管欲言又止。朱翊鈞瞥了一眼他們接著道,“但是朕念在你也是身不由已,這次便不予追究。小李子——”帝王朝門外喚一聲,立時一個太監樣的人端著一盤珠寶走了進來。
女子怔怔的看著麵前的珠寶,又看了看帝王,不明所以。
“這些珠寶是賞你的,你一個女子以此為生計並不是辦法,這些錢你且拿去贖了身,得一個自由身罷。”或許是對著那張容顏,他不忍她再過那種皮肉生活。
在宮中不是老死便是苦等無望,先不說皇上有後宮佳麗三千,容顏比之她哪一個不是頂尖?她留在此並無任何益處。在青樓待了好幾年,她比誰都知道色衰愛弛的道理。既如此,她還不如歸去,還自己一片月淡風清。
女子接過那些珠寶,恭敬的站起身對朱翊鈞行了個大禮,然後和小李子下去了。
朱翊鈞眼中閃過一抹讚賞,這女子還是明事理的。
女子走了,偌大的大殿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朱翊鈞隱去眉間那一絲溫和,“王總管,你可知罪?”
王總管冷汗涔涔而下,忙認罪,“奴才認罪,還請皇上治罪。”
挑挑眉,他這次竟然沒有求饒,“你說說你犯了何罪?又要朕怎樣罰你?”
“這……”他並沒有度過太多書,口才在其他方麵都很好,可一旦用於給自己開脫,他卻不會說了……
“奴才有兩罪。其一,不該擅自將霜姑娘帶來陛下寢殿。”
朱翊鈞勾唇,“繼續。”
王總管不知道自己說得對不對,隻得咽咽唾沫繼續道,“其二……其二是……”
“其二怎麼了?你但說無妨。”
“其二,陛下對花公子的心思不容人置喙。奴才擅自做主找了一個與花公子像似的女子,本就是對花公子的侮辱,更是汙了陛下的拳拳深情……奴才真是罪該萬死!”王總管越說越心驚,陛下對花公子的心意他在一旁看得最清楚,那種無奈的放手與默默守護,他看著也是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