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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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有些為難的時候,我想起了我被鐵鋒救了以後,因為悲傷對他大吼大叫,而他那樣性格暴戾的人卻沒有生氣,沒有揍我反而把我背回了家;我想起了當我在他背上哭成淚人,把眼淚滴在他的衣服上,甚至有些滴在了他的身上時,他也完全沒有埋怨我什麼。每個人都有各自不為人知的秘密與經曆,也許他的高冷隻是用來保護自己的方式,但是其實仔細想來他其實是個不錯的人。我想我應該可以接受甚至歡迎這樣的人跟我一起居住。而現在的我還太弱小,我想我應該用大學的這段時間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讓自己的專業能力、人際交往能力等都得到相應的提高。況且我有點舍不得那個在學校裏對我極好的勝軒,可能他是唯一還能讓我擁有和家人相處的感覺的人了。這樣想來,我的煩惱一掃而空,嘴角泛起了笑容。
“你不答應?”他冷冷地看著我道。
“我是說,租給你不太好,你要就直接來好了,當我報恩了。”我開始了強行解釋。
“答應就好,其他的到時再說。”他的眉頭不再緊鎖,似是已經滿意。
“那你什麼時候過來?”我疑惑道。
“等你把家裏的事情處理好。”他看了我一眼,卻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想安慰我?放心吧,我已經可以獨自麵對這一切了。給我半天時間我就能處理好,你明天下午就過來吧。”看著這樣的他,我可以確定讓他住過來的決定是正確的,於是笑著說道。
“嗯,好。”他嘴角微微有些上揚。
那一瞬我還以為是我看錯了,因為那個笑容與平時的完全不一樣——那個笑容沒有一絲陰冷或是邪惡,而是他內心最真實的寫照。
“到了。”在我發愣地看著他時,他的聲音讓我回歸現實。
“嗯好嘞,我的同桌加室友。”我下車之後,笑著跟他打趣道。
“希望出來的時候,你和你的錢包還能那麼開心。”他毫不留情地向我潑了冷水。
“哼,小心你這樣找不到對象。”說出口的那一瞬間我似乎理解了李然,理解了她平時的心理陰影麵積之大。
“你是不是想死?”邁著長腿走在我前麵的他,突然停下了腳步,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因為以你這樣的條件,不要太多人垂涎,你哪裏需要找對象啊。”看著他恐怖的神色,我尷尬地笑了笑,拍起了馬屁。
不知是我的馬屁奏效了還是他不想在眾人麵前發怒,聽了我的話之後,他不再生氣,轉過身去繼續走著。
而走在他背後的我,此時卻有些鬱悶。雖然我是一隻小受,但我也是個男人。身為小受我喜歡高大帥氣的男人這很正常,但是身為男人看到他這樣的男人我卻還是會嫉妒上帝的不公平。這完全是因為,我走在他身邊,20厘米的身高差讓我們有一種爸爸帶著孩子的既視感。
但是當我們進了餐廳之後,我的鬱悶就更甚一籌了。餐廳裏的客人大多都穿著盛裝,不是西裝就是禮服,而我和鐵鋒則上身隻是簡單得穿了T恤,下身分別穿了休閑褲和牛仔褲而已。鐵鋒這樣的人,以他的條件自然不會自卑,以他的性格也自然不會在意別人的看法;而我就不一樣了,我外貌不算出眾,穿著非常一般,在這樣一個金碧輝煌的地方和這些“精英”、“淑女”在一起實在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本以為那些服務員會看不起我們,甚至會有人出來告訴我們衣衫不整者不得入內什麼的,然而我卻發現那些服務員各個都畢恭畢敬的,態度好的不得了。
我們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服務員很快就拿來了菜單,而她拿來的菜單卻又一次地讓我鬱悶起來。
西冷牛排套餐在這裏要468一份,水果沙拉在這裏要88一份,西瓜汁在這裏要32一杯···說實話我並不是負擔不起這樣的一頓飯,隻是我覺得這價格似乎有些坑人,而在這裏吃飯的人吃的好像是寂寞,是所謂的高端。
隻是既然是請鐵鋒吃飯,那我自然不會把這種不快展現出來,我還是點了不少東西,而鐵鋒也毫不客氣地點了幾樣他喜歡吃卻價值不菲的食物。
當我們點的東西擺了滿滿一桌之後,我才發現這裏各類餐點的量還是蠻多的,要是味道好的話,加上他們的服務態度那麼好,那就算價格有些貴也是可以接受的。
“吃飯吧,餓死寶寶了。”看著滿滿一桌精美的食物,我的心情變得大好,而饑腸轆轆的我完全不擔心食物點多了,會有浪費的情況發生。
“你們看,那兩個土鱉,一看就是沒來過這裏,點那麼多東西,你們看他們穿的衣服多寒酸。”正當我要狼吞虎咽時,一個令人不舒服的聲音響起。
我抬起頭,看到隔壁桌一個穿著帶很多花的小西服的男人正用嘲笑的眼神看著我們,而跟他同桌而坐的兩個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也在捂嘴笑著。
“嗬嗬,那品味底下,穿著花哨,還帶著兩個粉塗的比城牆還厚,臉長得比東施還醜的女人的人又是什麼東西呢?”聽了他的話,我冷笑著回擊道。
“窮屌絲,你說什麼?”其中一個女人憤怒地罵道。
“連我這樣的窮屌絲都覺得你醜,那你說你是什麼?”我微微一笑,而後道。“阿姨你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我說的那麼清楚你還問我說什麼?”
“把你們經理給我找來。”那個男人見說不過我,找服務員撒氣道。
我大概知道了他的意圖,想來他一定是這裏的常客,想找經理來給自己撐腰,然後說些有他沒我們,有我們沒他的話。隻是我本以為鐵鋒會狠狠地收拾那個男人,可是他卻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專心地吃著東西。
沒過一會,一個麵目精明的男人就一路小跑地過來,想來他就是這裏的經理。而那個“花西服”看到經理來了,本來惱怒的麵龐換成了一臉得意的神情,那神情似乎在說“跟我鬥你還嫩”之類的意思。
那個經理還有些小喘,還沒有來得及弄清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一直坐在那裏的鐵鋒卻擦了下嘴巴,站了起來,指著那個男人的方向,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霸氣地說道:“把他們的餐費退給他們,然後把他們趕出去,以後不許他們再踏進這間餐廳。”
聽了鐵鋒的話,周圍看熱鬧的顧客,店裏的服務員,“花西服”以及那兩個女人都一臉吃驚地看著他。而那個經理聽了之後更是驚愕地抬起了頭,等看清了鐵鋒的臉之後,他唯唯諾諾地說道:“是,是,是。”
這一下,所有人都從吃驚變成了震驚。而那個“花西服”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經理,還不知大勢已去,垂死掙紮道:“憑什麼,老子可是這裏的常客,他們不過是兩個窮小子。”
經理走到他邊上,冷笑了一下,然後不知說了一句什麼。於是“花西服”的優越感瞬間被擊垮,臉上的得意與驕傲不複存在,很慫地跟他的兩個女伴說道:“我,我們走吧。”
而那兩個濃妝豔抹的女人顯然也聽見了經理的話,雖然心有不甘,卻還是乖乖地拿起東西走了。
“這樣的人掃了大家的興,等會每桌送一瓶紅酒。”他們還未走出餐廳,鐵鋒對著經理大聲而又刻意地說道,他的話贏來周圍的一片叫好聲。
“是,是,是,那您吃吧,我就不打擾您和朋友了。”經理繼續唯唯諾諾道,有些畏懼地走了。
“鐵鋒,你好帥啊。”待他把事情處理完畢,我開心地坐下,對著鐵鋒由衷地讚美道。
“吃飯吧,畢竟這一餐是你請的,估計要用上某人一個月的生活費了。”他邪惡地笑著道。
“為什麼那個經理那麼怕你,那麼聽你的話?”我無視了他的腹黑,疑惑地問道。
“你怎麼那麼八卦?”他黑著臉不爽地看了我一眼。
“好吧,好吧,我不問了。”看著他可怕的臉孔,我選擇了安靜地吃飯,不再問他。
說實話以我八卦加上好奇心極重的性格,讓我緘口不言確實有些鬱悶,但說實話我倒也不是因為怕他才不再繼續刨根問底。畢竟每個人都有不想被別人知道的事情,我也並不是非要知道不可。
於是我“安安靜靜”地開始了狼吞虎咽,話說這裏的食物確實堪稱美味。在我的掃蕩下,滿滿一桌子的食物沒過多久就變得“杯盤狼藉”,吃飽的我心滿意足地靠在舒適的座椅上伸了個懶腰。
“吃飽了就去買單,希望你回來之後還能像現在這樣滿意。”同樣也吃飽的鐵鋒卻又腹黑地提醒我,這餐花費良多。
“哦。”我在心裏嫌棄地瞪了他一眼,臉上卻還是麵帶笑容去了收銀台。
“您是少爺的朋友,您的錢我怎麼能收啊。”當我一副被割了一塊肉似得拿出媽媽的信用卡準備結賬的時候,經理卻一臉恭敬地說道。
“少爺?”我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您不知道麼?鐵少爺是我們淩氏集團董事長的獨子。而且據我所知,您好像是鐵少爺到現在為止唯一的朋友,他可從來沒帶任何人來這裏吃過飯。”他滿臉敬意看著我。
“哦,原來是這樣,隻是我答應了請他吃飯,你要是不收的話,我可能會告訴你們少爺我對你這個經理不滿意了。”他的話讓我有些觸動,我卻還是故作不開心地說道。
雖然這頓飯會花我很多錢,但我是個重視原則的人,說好了是我請他,要是最後卻變成我蹭了他的飯,我是不會開心的。既然這個經理認為我是鐵鋒比較重視的朋友,那我就要好好利用他的這種心理讓他就範。
“好,好,好,我聽您的,我收。”果然他滿臉笑容地接過了我的卡,又對著服務員道,“給這位客人辦一張金卡。”
“不用了吧?”我有些尷尬,我不會告訴他這裏這麼貴,以後我可能再也不會來了。
“您收好您的卡,這餐飯打完折一共1600元。”他笑著遞過我的卡,又遞過一張製作精美的金色的卡片,說道,“這張金卡是我送您的,希望您以後多帶鐵少爺來吃飯,董事長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謝謝您了。”
“好吧,那謝謝你了。”我笑著回應道。
看他這樣,我可以確定這張金卡並不是我想的那種需要充值多少或者是單純打折的會員卡,很有可能是那種可以直接刷卡從裏麵抵扣金額的消費卡。本來我是不想收的,可是仔細想想他的話,他這貌似是在拍我的馬屁。我跟鐵鋒過來吃飯,他可以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們的董事長,以此來博得董事長的青睞。雖然他已經是經理了,說到底也是給別人打工的,也挺不容易的,再說他剛才的處理方式和態度讓我挺滿意的。既然如此,想想這裏的食物確實不錯,我就心安理得地收下了,畢竟作為一個吃貨,我在美食麵前是沒有抵抗力的。
隻是當我看到卡背後寫著“本卡為菲蘭餐廳專用消費卡,新卡內餘額為8000元”時還是有些占了鐵鋒大便宜的感覺。不過反正以後鐵鋒來我家住,我也不收他房租就好了,這樣一想我又心安理得起來。可是,既然他是淩氏集團的獨子,為什麼他姓鐵呢?更重要的是,他那麼有錢,為什麼要到我家租房子?帶著一連串的疑問,我回到了我們剛才的座位。
“好了,付好錢了,我們走吧。”回來之後,我笑著對他說道。
“嗯。”說著我們一起走到了門口。
“少爺慢走,少爺以後常來。”那個經理和服務員都彎腰90度一臉恭敬地歡送我們。
然後我就看到鐵鋒那張陰沉的帥臉上布滿了黑線。
“鐵鋒,為什麼身為淩氏集團未來的接班人,你卻姓鐵啊。”在回家的路上,坐在車上我還是忍不住地問了出來。看著他有些不爽的樣子,我又加了一句,“要是你不願意說的話,我就不問了。”
“我媽姓淩,她去世之後我爸為了紀念她把鐵氏集團改成了淩氏集團。”他雖然不爽,卻還是回答了我。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有些尷尬,卻又繼續找話題道,“那你爸爸肯定對你和你媽很好吧,畢竟你是那麼優秀的一個人。”
“他隻對我媽好,我媽去世之後他就再也沒有關心過我,隻會給我根本用不完的錢。”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瞬間,我的尷尬到了極點,而我所有的疑慮都得到了解釋。在那樣充滿銅臭味卻缺乏愛的家裏,要是我也呆不下去,也寧願去外麵租房子。而他的性格會這樣自閉式地高冷,也確實如我所說的隻是用來保護自己的手段。原來在他無懈可擊的強大外表之下也有著這樣不為人知的心酸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