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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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課上完,我像往常一樣等著勝軒來叫我回家,卻突然想起他已經跟我說過今天有事不能陪我,而李然依舊像往常一樣不等我回家。
於是整理好東西,我有些落寞地一個人走上了回家的路,我發現我好像已經習慣了有勝軒陪伴的日子。
正當我有些悲哀地想著今天要一個人回家,一個人弄飯吃,一個人住在偌大的家裏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我拿出來一看卻有些詫異,因為打來電話的是我媽媽的秘書劉夏阿姨,她一般很少給我打電話。
“小洛,今天董事長去韓國的航班失事了。”剛接起電話,那邊的劉夏阿姨就用十分驚慌的口氣說道。
“啪”我的手機掉到了地上,屏幕上出現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裂縫,電話那頭的人還在說著些什麼,而我已經什麼都聽不到了。
想起爸爸去世那天,正值我高一期末考試。當我在教室裏奮筆疾書的時候,班主任把我從考場叫了出去,告訴我趕快回家,我爸爸快要不行了,他想見我最後一麵。我想盡一切辦法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家,卻還是遲了一步。我看到的隻有被白布遮住的,再也不會醒來的爸爸。我記得那時,媽媽哭紅了雙眼,無助地癱倒在爸爸的屍體旁,看到我回來,她掙紮著站起來,緊緊地抱住我,在我耳邊說道:“小洛,在這個世界上,我隻有你一個親人了。”,然後我們母子兩在爸爸的屍體前抱頭痛哭。後來,在爸爸好友的幫助下,媽媽處理完了喪事,接手了爸爸的公司。再後來我們搬離了那個傷心之地,在彼此的關心與鼓勵下,漸漸地走出了陰影,開始了新的生活。
現在,劉夏告訴我,媽媽的飛機失事了,她死了,這就是說我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親人了。昨天,她還答應我從韓國回來給我做好吃的,而現在我卻再也見不到她了。
我如同行屍走肉般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不顧周圍眾人詫異的目光,淚水不斷地噴湧而出。我不想回家,那個從此再也沒有媽媽的地方已經變成了一座可怕的大房子,我再也不會有家的感覺了,因為我已經失去了我唯一的親人。
不知不覺我走到了一處偏僻的小巷子,終於癱坐在地,放聲大哭。
“喲,哭什麼呢這麼傷心,要不要哥哥來疼你啊?”正當我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世界中時,一個猥瑣的聲音突然在我耳邊響起。
“你們看這小子唇紅齒白的,挺好看的,既然咱們今天沒錢去gay吧,兄弟幾個就一起跟他玩玩吧。”另一個同樣猥瑣的聲音響起。
我抬起頭,看見眼前站著四個猥瑣的男人,而他們正一臉玩味地看著我。
“你們走開,我不喜歡男人。”我頂著哭紅的眼睛怒視著他們,撒謊道。
“哥哥們不走,哥哥們還要疼你呢。”他們中的一個男人得意而又邪惡地笑道。
“你們不走,我走。”我想要站起來,卻又被他們推倒在牆上。
“你走了,我們玩什麼?”他們猥瑣大笑。
“也不看看你們自己那猥瑣的樣子,要玩你們自己去玩,我沒空。”既然已經無從脫身,我隻能過過嘴癮。
“給臉不要臉。”其中一個惡狠狠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打了我一巴掌。
我捂住被他打過的地方怒視著他,然後趁他正得意,用盡全力狠狠地踢向了他的襠部。
“兄弟們,今天咱們把這個小婊子往死裏玩。”他捂住自己的襠部,疼得在地上打滾卻還是叫囂道。
看著他們的臉,我一陣惡心,可是奈何他們人多勢眾,我無法逃跑也無力抵抗。
被我踢了一腳的那個猥瑣男還在地上打滾,而其他三個則淫笑著向我靠攏,離我越來越近,我絕望地閉上眼睛,卻在心中暗自發誓,等我逃脫之後一定要讓他們幾個付出代價。
“我給你們三秒鍾的時間從我眼前消失,否則後果自負。”正當我絕望地無可複加之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我睜開眼睛,看到鐵鋒正黑著臉站在不遠處,而此時的他在我眼裏如同天神一般。
他強大的氣場給了他們幾個極度的壓迫感,可卻還是有人選擇了作死。
“臭小子,你以為你長得高就了不起,想做英雄,你還早得很呢!”其中一個嘲笑道。
話音剛落,他就被鐵鋒揪著頭發拎起,嘴上挨了重重的兩拳,瞬間滿嘴的血,想來已經被打掉了好幾顆牙。揪心的疼痛讓他沒出息地哭了出來,嘴巴呀呀地在說著什麼,卻因為少了牙而無法聽清,似乎是在求饒。可鐵鋒卻並沒有手軟,又是幾記重拳,直到把他打得昏死過去,才鬆開了手。
其他兩個被嚇得有些愣住,可還是不死心,不知從那裏找來了家夥想以此取勝,卻在看到鐵鋒那似乎要殺人的眼神時瞬間喪失了戰鬥力,丟下武器,飛也似地跑了。
而那個被我踢了一腳要害還躺在地上的男人,此時再也沒有了剛才的豪氣,渾身發抖地向鐵鋒求饒道:“我,我沒罵你,別,別打我。”
鐵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一腳把他踹到了一邊。
一直靠牆坐在地上的我,看到這樣的場景也是心驚膽顫,隻能慶幸被鐵鋒暴打的不是我,而由於害怕加上長時間地保持一個姿勢,我一時有些腿軟。
“起來。”鐵鋒走到我邊上,俯視著我冷冷說道。
“我腿軟了。”終於得救,我卻沒出息地又哭了起來。
“再哭,我就像揍他們一樣揍你。”他捏了捏拳頭,惡狠狠地說道。
“那你揍啊,揍死我得了,反正從今天起我就再也沒有媽媽,再也沒有親人了,我死了也不會有人關心了。”心中極度的悲哀讓我不知死活地向他吼道,此時雖然他救了我,我卻也沒有多感激他,因為我想要得到安慰和溫暖而不是他給我的恐嚇和陰冷。
其實說完我就已經後悔自己的魯莽,可是他卻並沒有向我發難,而是背朝著我蹲下,然後說道:“自己上來,我背你回家。”
我扶著牆掙紮著站起,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聽話地跳上了他的背,用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把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而他抓住我的腿,背著我穩穩地站了起來,然後邁開了長腿向巷子外走去。
“我家在登峰路的錦繡莊園。”靠在他背上的我,此時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和溫暖感。
“嗯。”他不帶任何感情地說道。
“剛才對不起,今天我媽媽坐的飛機失事了,她死了,我從此隻能孤零零的一個人了,所以才那樣對你說話。”我有些愧疚,可又想起了今天悲慘的遭遇,不知不覺又留下了眼淚。
“嗯。”他仍然不帶任何感情道。
“我還沒跟你說謝謝,鐵鋒其實你是個很好的人。”我真心地說道。
“嗯,那你別哭了,眼淚滴到我衣服裏了。”他終於換了說辭。
“對不起,我現在心真的好亂,我真的好難過,對不起。”我極力克製自己的情緒,卻還是淚崩不止。
“你隻有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才不會讓你媽媽擔心,即使她已經不在人世。”他淡淡地說道,似乎是在安慰我。
“嗯,謝謝你。”我擦了擦眼淚,告訴自己要堅強。
就這樣,我靠在他厚實的背上,雖然傷痛但內心已經漸漸地平靜。
“到了。”在我的指引下,他背著我走到了我家門口。
“謝謝你。”從他的背上依依不舍地下來,我擠出一絲笑容說道。
“沒有必要強顏歡笑。”他冷冷地說道,轉身要走。
看著眼前一片漆黑的別墅,聽著他戳中心事的言語,我感受到了一股刺入骨髓的寒冷。想起平時我回來晚了,媽媽就會為我點亮門口的燈,不論多晚都會等我吃飯,一陣強烈的悲傷又湧了上來,那麼好的人我再也見不到了。不,我不要,我不要在這樣一間沒有媽媽的可怕、漆黑、寒冷的大房子裏獨自一個人品嚐著無盡的悲傷與痛苦、思念和哀愁。
“求求你,不要走,我不想一個人,求求你。”這樣想著,我有些無助地拉住了他厚實有力的大手,再一次淚崩地哀求道。
“讓我留在這看你哭?”他黑著臉看著我道。
“我,我不哭了,你不要留我一個人好不好?”我拿出紙巾處理了下我涕泗橫流的臉,然後滿臉期待地看著他。
“那你還讓我站在門口?”他不爽地看了我一眼,卻已經在無形中答應了我的請求。
“額不好意思。”我連忙打開門,把他請進了我家。
我招呼他坐下,幫他打開了電視,然後回房用熱水洗了把臉,瞬間覺得神清氣爽,此時我才想到我還沒吃晚飯。
“鐵鋒,你吃飯了嗎?我請你吃飯吧。”我走出房間對有些無聊的鐵鋒說道。
“我想吃牛排了,你請嗎?”他帶著玩味的眼神看我。
“好啊,隻是我不知道哪裏的好吃。”我滿口答應,現在的我心情已經好多了。
“我們去菲蘭餐廳吧,不過好像不便宜,你請嗎?”他邪惡一笑。
“好啊,畢竟你是我的恩人。”我擠出一絲笑容道,卻在心中暗自心疼自己的錢包。
菲蘭餐廳是本市最大的淩氏集團名下的產業,連我這樣不喜歡吃西餐的人也知道它的名氣以及裏麵餐點的昂貴。雖然有一絲小憂傷,但是我畢竟已經答應了他,何況他保住了我引以為傲的處男之身,確實對我有大恩,請他吃一頓好的也是應該的。
“鐵鋒你會開車嗎?”我去媽媽的房間拿了她的信用卡,無意間看到了她的車鑰匙,於是對著門外的鐵鋒說道。
“嗯。”他在門外說道。
“那我們開車去吧。”我詢問道。
媽媽之前跟我說過她曾經在菲蘭請過生意上的夥伴吃飯,兩個人一頓飯就花了好幾千,而且媽媽還告訴我去那裏吃飯的人非富即貴。我想到媽媽的車子貌似不錯,於是虛榮心瞬間膨脹。大一開學前的那年暑假,很多人都會選擇在那一段時間學車,然而我是個肢體協調能力極差的人,我不想讓我的“手殘”危害社會,所以我並沒有去學,與此同時我還是個不折不扣的汽車白癡,和汽車有關的內容我一概不知。
“哦。”他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
多說幾個字會死啊,我在心中暗暗地嫌棄著,因為他幾乎每句話都沒幾個字,讓我覺得我廢話很多的樣子。當然這樣的心聲我是不會讓他知道的。在沒看到他出手打人之前,我可能還會作死地得罪他,但是自從看到了他打小混混時的那種暴戾和殘忍,我想任誰也不會再有勇氣去惹他。
我帶他去了車庫,然後在門口等他。等他把車子開到了門口,我坐上了副駕駛。
他專心致誌地開著車,我百無聊賴地想玩手機,卻發現我的手機已經被我弄丟了,於是隻好無聊地看著窗外。
“鐵鋒,為什麼你今天會在那裏啊?”終於我受不了這份沉寂和無聊,開口說道。
“我家在那附近。”他目不斜視地說道。
“你真的好強,幸好我之前打你巴掌你沒跟我計較。”我跟他開玩笑道。
“你在提醒我應該報仇麼?”他稍微轉了下頭,邪笑地看著我。
“哥,別這樣,我都請你吃大餐了。”我開始賣萌道。
“那我不吃是不是就可以報仇了?”他突然目露凶光而後冷冷道。
“別啊,我這小身板那經得住你揍啊,我都答應欠你人情了,你就別跟我計較了。”我繼續不知羞恥地裝可憐。
“你家還有空房間嗎?”他無視了我的賣萌,有些突然地問道。
“有啊,我家二樓有五個房間,我和媽媽各一個,然後一個是儲物室,還有兩間是客房。”麵對他有些突兀的發問,我還是耐心地做出了解答。
“租給我一間,人情還剩兩個。”他用不容置疑地口氣說道。
“這不太好吧?”我有些愣住。
媽媽離世太過突然,我還沒有想好以後該何去何從。家裏的房子車子都是全額付款不用我擔心,而媽媽留下的遺產也毫無疑問將全部歸我所有。我一個人住那麼大的房子確實有些浪費,要是能租出去倒也不錯,再說鐵鋒也是我認識的人,不必擔心招來不靠譜或是品德不端正的房客。可是,我想以我現在的狀態我最好是找一個性格開朗的“室友”,這樣才能讓還沒有完全走出陰影的我能慢慢地重新開朗起來,鐵鋒的性格做我的室友我怕我會被悶死。
我也不知道我是否應該繼續上學,我曾經想過畢業後去媽媽的公司幫媽媽分憂解難,所以我學了企業工商管理的專業,隻是現在的我什麼都不會,以我現在的能力,對於媽媽的公司我完全不知該如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