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一笑蔽天 第六十六章:你愛我,一如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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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接下來的一切,發生的都太過自然,以至於自己壓著桃如九倒在床上時,謝龍蓮還沒有反應過來。
頭昏昏沉沉的,眼睛也困頓的快要睜不開。體內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血液中緩慢流通著,從喝下酒的喉嚨,到胸口,到腹部,到……那個令人難以啟齒的地方。
桃如九被他壓倒在床上,臉上笑容未變。明明沒有什麼不同,卻比平時更加吸引自己的眸光。
是因為酒精的緣故麼?所以……往年那些無法啟口的感情,無法說出的欲望,都在此時一一顯現。
情難自禁的垂下頭,長長地黑發纏繞上桃如九的白發,結發同心——謝龍蓮漫無目的的從桃如九的額角一路親吻至鼻梁,最後仿佛終於找到目標,輾轉纏綿上自己朝思暮想的紅唇。
“我……”他舔吻著她的唇,喃喃說出迷惘的語言,“我好想……好想……”
這從下腹升起來的熱浪,自己身為醫者自然清楚的很。雖然行房事並沒有什麼不對,但這感覺來得如此突兀,仿佛一早就已經被人著手安排——
“想什麼?”桃如九展開雙臂慢慢攀附住他的背,眼中是洞悉一切的清明,“龍蓮,不要猶豫。你隻要記住,凡是情人,總會有這樣的念想……”
是……這樣嗎?
謝龍蓮迷茫的眨了眨眼,體內的熱流卻不允許他思考太長的時間。仿佛被什麼東西催促著一般,親吻已經無法填滿他的渴望與空虛——反而希望得到更多,更多的……
左手托著桃如九的後腦勺加深那個生澀的吻,右手已經迫不及待的探入她的衣裏,甚至沒有絲毫的猶豫。
身下的柔軟是他所熟悉的領域,一碰一觸,都能帶給他莫大的快感。謝龍蓮低低地呻吟了一聲,聲音沙啞曖昧的似乎不是由他所發出,哪裏都煽情火熱的含滿情欲。
已經不能控製了,理智早已陷入瘋狂——
“不急,我們慢慢來,”桃如九一手攬住他的脖頸,一手輕鬆的褪去他的衣物。燭光之下,唇染胭脂,媚眼含春。
春藥已經生效,隻要過了今夜……
隻要過了今夜,他就能夠得救。
“龍蓮……”她啟唇,火熱的呼吸噴拂上謝龍蓮的臉,“我的龍蓮……”
夜已深,連蟲鳴聲都已經聽不見。
窄小的木床上,不斷傳來粗啞的吱嘎聲和曖昧的呻吟。
錦被掉落在地上,他們脫下的衣物隨處可見,燭影下,隻有兩具交纏的身體,還有,緊握的兩手間,那四隻做工相同的銀鐲。“玎玲”聲響,清脆完美一如天音——
“我愛你……”
龍蓮,你聽到了嗎?
——我愛你。
桃如九仰起頭,雙腿纏上謝龍蓮的腰肢。
我聽到了……
謝龍蓮沉下身體,動情的喘息。
因從很久很久以前,我們就擁有相同的心情。
誤會總會過去,危險總會遠離,幸福總在繼續。
你愛我,一如我愛你。兩相合一,永不分離……
⊙⊙⊙⊙
肢體相纏,發絲凝結。暖暖地燭火下是傾城的笑靨。
情動的韻律,曖昧的呼吸,和徘徊在耳邊的愛語,一切都真實的仿佛發生在身邊。
周身的溫暖,擁抱住自己的雙臂,就像永恒的守護,在這裏,連誓言都變得蒼白。
太幸福了,所以不願意醒來。
因為一旦醒來,就會跌入現實的噩夢,就此繼續沉淪——
天將大亮,被謝龍蓮緊緊摟在懷裏的桃如九不適的動了動手臂,卻沒有如願以償的甩開抱住自己的人,她睜開雙眼,瞳中是還未清醒的茫然。
薄冷的日光,透過半開的窗戶傾灑入室。院中的梧桐樹上,已經傳來鳥兒清脆的啼鳴。她轉了轉眼珠,剛要翻身下體卻傳來一陣難耐的疼痛,仿佛螞蟻正一寸一寸的撕咬著她的肌膚——然後昨晚所發生的一切,終於像慢鏡頭一樣重新再她的腦海裏麵重現。
她忍住身體上的不適支起身子,小心不去驚擾到謝龍蓮,掀開薄薄地錦被去看他的手腕,然後又望向他的額心,最後則如願以償的發現那兩道觸目驚心的紅色已經完全消失。
“殺人蠱”除去了……不,更確切的說,應該是“殺人蠱”已經從謝龍蓮的身上除去了。
“太好了……”
勾起唇角,桃如九輕柔的撫摸著謝龍蓮的臉,眼中是滿滿的溺寵和欣慰。
太好了,你已徹底安全。
小心翼翼地從床上爬起來,她跳下床撿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穿上,端過一旁鐵架上的銅盆洗臉。
“叩、叩。”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低低地敲門聲,剛洗完臉的桃如九拿過一旁的巾帕隨便擦了擦,望向房門。
“誰?”
這大清早的,到底是誰這麼閑?
“桃姑娘。”
門外,傳來龍宴然冷如山泉的聲音。桃如九皺了皺,把巾帕隨手一扔去開門。
打開門,陽光頓時爭先恐後的灑了進來。龍宴然穿著一件白色繡銀竹的寬袖長衫站在門外,一頭黑發簡單挽起,隻用一支玉簪固定住,臉上眉目平淡,笑容淺淺,整個人看上去俊美非凡。
“龍公子有事麼?”
“也沒什麼事,隻是看看你們有沒有起床,”龍宴然哂笑,目光有意無意的往房內探去,“昨夜睡得好麼?”
他們昨夜睡得很好。
桃如九像尊門神一樣定在門外,臉上似笑非笑。
隻是,恐怕有一個人沒有睡好——比如眼前這位。
沒錯,龍宴然雖然看起來並未不妥,但他眼下的青紫卻瞞不了人。
桃如九無意去揣測龍宴然的心思,便點了點頭,無意讓他難堪。
因為從某些方麵來說,龍宴然幾乎可以算得上是謝龍蓮的救命恩人。
“天色不早了,你稍後喚龍蓮起來用早飯,我們盡快出發吧,”龍宴然如願以償的看到躺在床上沉睡著的謝龍蓮,麵上不安之色稍緩,便衝桃如九柔聲道,竟然破天荒的給了她一個好臉色。
“好,”桃如九點頭應下,已有送客的意思。
“桃姑娘……”
龍宴然知她不願與自己多說,非常自覺的轉身就走。走到半途他似是又想到了什麼,回頭看了一眼正欲關門的桃如九,臉上盡是尷尬。
“什麼事?”桃如九問。
“多謝你……救了龍蓮,”龍宴然斟酌半晌,才將這一句話擠出口。
“謝就免了,”桃如九挑起眉梢,看著龍宴然尷尬萬分又滿含感激的臉,笑得七分正經三分壞,“因我是心甘情願。”
龍宴然聞言一怔,過了很久才說:“如果,我和你……那麼,我會佩服你的。”
桃如九含笑看他,雖然不清楚那句“我和你……”之後的話,但是,她卻奇怪的知道,那絕對不會是自己想聽到的字眼。
“謝謝,”她側眸,瞟向仍在沉睡著的謝龍蓮。
“但願你……不會為今日所作而後悔,”又深深看了她片刻,龍宴然轉身,舉步離去。
“我或許會失去一些東西,”龍宴然已經走得遠了,桃如九才慢慢開口。陽光之下,隻見她修長眉目,多情紅唇,玉麵風流笑如春山,“但我卻不會覺得遺憾。”
⊙⊙⊙⊙
剛剛合上門,就聽屋內突然響起一陣輕咳。桃如九回眸,與已經醒來的謝龍蓮相對視。
他褻衣半褪,露出修長的鎖骨和溫潤的胸膛,長發披散,臉色因為才清醒還帶有一絲清淺的潮紅。他看著桃如九,略覺不適的撥開耳側的頭發,衝她微微一笑。
“早。”
那一笑,當真是君如素竹輕音暖,萬般風情繞眉梢。
——整整一個惑人的妖精。
“早,”桃如九彎起眉梢,也是一笑。
經過昨夜,他們二人甚至沒有絲毫的尷尬與窘迫,似乎一切事件的發生都是那麼的理所當然。又或者,昨夜的春宵一度早已被他們期待了太久,所以即使實現,也激不起半分驚訝的情緒。
“還不起床?”桃如九含笑走近,隨手拎起地上謝龍蓮的外衣,“龍公子已經等的不耐煩了,大清早的就催著我們要趕路。”
“不急,”謝龍蓮接過衣裳,笑意盈然,“讓他等著就好。今日不知怎的,一覺醒來頓覺神清氣爽。”
他是在暗示昨夜的春宵是多麼銷魂麼?桃如九眯起眼。
原先緊張的那個也不知道是誰,最後倒是輕車熟路,慢慢操控了主導權。
“現在已經快到銀月邊境了,趕趕路,我們做完了事也好早些回去。”
桃如九無可無不可的套上外衣,又走到一旁的梳妝鏡前不動聲色的把它收了起來。
“殺人蠱”已移,謝龍蓮額心和手腕的紅痕也已經消失,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還是不要讓他那麼早知道蠱已經被移走的好,免得他多想——不過說來也怪,按照莫離休和龍宴然的意思,服用了胎生草以後蠱毒應該會移到她身上,可是醒來之後她照了鏡子也看了手腕,卻沒有發現那兩道紅痕。
她不敢僥幸的認為“殺人蠱”已經完全除去,從此以後再也不必擔心。因為,從那日龍宴然的奇怪態度來看,她就知道服用胎生草移“殺人蠱”絕對不是一件輕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