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白雅雅瞥了她一眼。
    “你可以讓你的仇人幫你找人。”姬九拈起一塊鳳梨酥吃了起來，“唔，也就是，用這種方式贖罪——其實也你本來的意思。”
    “他們是凡人……卿秋不是那麼好找到的。”
    “必要的話，我可以幫點小忙。”
    白雅雅很果斷地給出了答複：“可以。唔，你比她聰明。”她伸手指了指姬九，神情似笑非笑，“還是和聰明人說話比較方便。”
    “不是我聰明。是因為姬九她可能左右別人的命運啊……她總是這樣呢。”林子桑聳了聳肩，神色有些無奈。
    “立誓吧，這樣你我都放心。”
    “你要找的人的名字……”
    “常卿秋。”
    “嗯。吾姬九——吾林子桑。”
    “小女子白雅雅。”
    ——“在此立誓！”
    “以吾之血為契，是諾為白氏雅雅尋得其所尋之人常卿秋。天地萬靈共證——誓成。”
    “以吾之血為媒，將所縛之靈盡數歸魂。天地萬靈共證——誓成。”
    “呼。”林子桑輕輕呼出聲，三滴血融合在一塊，散發出璀璨的白光——誓成了。那四人的魂魄也隨後被白雅雅放了出來，他們一直被困在白雅雅發間的發簪之中。
    那隻翠玉簪也並非凡品，通體通透清脆，泛著淺淺的青光，細看甚至能看見當中隱隱流動的水波紋。
    白雅雅輕輕在空中書了一道符，指尖一點：“破。”一聲輕吟，四周景物盡數化為碎片，眼前一花，一黑，轉眼間又回到了那間房間之中。
    然後，林子桑、姬九、白雅雅看見——房間裏一片燈火通明，宋淵和凃山洛書相對盤腿席地而坐，一人麵前擺著幾瓶酒。
    白雅雅率先開口：“二位這是……”
    “喝酒。”凃山洛書瞥了她一眼，笑出了聲來，“姑娘前生名甚？約嗎？”他的臉在燭火隱隱綽綽的映襯下緋紅的像雲霞一般，眼中水光斑駁，煞是明爍。
    林子桑笑眯眯地蹲下：“喲，這是喝醉了？”她伸出手在凃山洛書麵前晃了晃，比了個“2”，“這是幾？”
    “走開！3！唔——”他的瞳孔有些渙散，一雙狹長的鳳眼卻瞪得滾圓，像一隻炸了毛的貓，“山神大人。”他低聲輕輕喚著。
    林子桑看著他，嬉笑的表情瞬間褪了去：“他不是不能喝嗎？宋淵你怎麼想起來給他酒的？你自己看看醉成什麼樣了，凃山山神當初可是說了讓你照顧好他的。”
    宋淵沒有出聲，隻是起身將凃山洛書抱起。男子乖順地窩在他的懷中，雙眼微微闔著，神色是少有的安詳。他輕輕撫著懷中人的發，眼神柔和。
    ——“你們先歸魂，回去再說。”
    姬九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嗯。”
    宋淵抬手，淩空書了道符，腳下太乙八卦陣驟然亮起。點點銀光繞在他身周，仿若一夜星辰盡數隕落凡塵，一齊彙聚在他的身側，華光奪目：“歸魂。”
    他的聲音很輕，卻又如雷貫耳，林子桑等人不禁身形一震，隻有他懷中的凃山洛書依舊安逸地睡著，身上籠著淺淺的星光。
    原本的法陣被解開，那四具已經不能稱作死者的軀殼依舊在四角立著，被白雅雅放出的魂魄亦化為華光飛回到軀體之中。
    姬九分別拔去那四人身上的金針，又不知從何處取了個小瓷瓶，倒出四粒丹藥，掐著他們的下顎分別喂了進去——
    遠處不知是誰低低吟唱著風花雪月，婉轉哀戚的歌聲隨著風飄進了白公館。黑暗中的窗邊倒掛著一個女子，臉色白的像上弦月，畫著濃妝嘴唇猩紅。
    白雅雅正對上她的目光：“姑娘哪位？這裏白公館，你走錯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