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因果輪回 〇一九 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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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縣令走過去蹲下,將煙灰扒開,一隻珠釵露了出來。何縣令將珠釵拾起,放在隨身攜帶地白布裏包好,繼續往裏麵走去。
一旁的慕長遠默默地看著這一切,卻無話。
“秀娘是在何處被發現的?”何縣令繼續走著,向身後的慕長遠問道。
“就在那屏風之下。”慕長遠指向隻剩了一個空架子地屏風底座說道。
何縣令站在屏風處往來時方向看去,雖然也有拐角,但是視線是通透的,從後院的門走進來,除了門柱,幾乎沒有遮擋物,但門柱的存在也絲毫不影響視線。
看來慕長遠的說辭有些隱瞞了,方才敘說時,慕長遠直言自己比文墨池先進入繡坊,但卻比文墨池後發現秀娘。如此推斷,要麼是慕長遠已經發現秀娘並未施救,眼見文墨池趕到時才不得已將其救出,要麼就是慕長遠提前進入繡坊隻是為了湮滅一些證據。
所以方才在見到何縣令撿起珠釵時,莫名地慌張已被何縣令洞察,盡管慕長遠沒有表現出來,但眼神已說明一切。
“慕公子,下官有一事不明。”何縣令一邊往來時方向走,一邊問道。
“何大人請說。”慕長遠依然站在屏風處,看著何縣令在四處走動著。
“方才你與下官說明案情時提到,你是先於文墨池進入繡坊的。”
“是!”
“那為何會在如此通透的地方,你竟然未發現屏風處躺了一個人呢?”此時的何縣令正站在門柱旁,身後便是通向慕宅後院的小門。
慕長遠幹咽了一口唾沫,深吸一口氣方才回答道,“回大人,其實這件事確是有我幾分責任。方才我也與大人說明了,這繡坊裏有一件繡品是為宮裏皇太後而作,因為太過於貴重,乃至慕宅裏上下將其看得比人命還重。我確是比文墨池先行進入繡坊,按說我理應先救人,但此繡品關係到我慕宅上下幾十口人,所以我便先尋那繡品去了。我要說的就是這些,還請大人定奪。”
“你見死不救確實不對,但你也事出有因,考慮到慕宅的幾十口人,而且最重要的是秀娘與繡品都相安無事,否則,慕公子你定也脫不了幹係。我們先出去吧,看看外麵的盤查如何了,是否有人丟了東西?”何縣令將手裏的珠釵一揚,慕長遠那突然驚慌的表情又一閃而過,看來此案還有蹊蹺,何縣令心裏想著。
慕長遠勉強擠出一點笑容,跟在何縣令身後走了出去。
後院裏,慕宅上下二十幾口人,站了好幾排,其中也包括慕老爺及二夫人,還有慕筱玲,不知為何,慕筱玲今日有些心不在焉。
慕長遠走到她身邊,突然緊緊握住她的手,慕筱玲的雙手竟然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何縣令並未在眾人麵前將珠釵拿出來,而是提議要與柳悅秀問一些話,慕老爺差了丫頭將何縣令帶至柳悅秀的廂房,輕輕關上了門。
“見過何大人!”柳悅秀從椅子上起身,行禮道。
“秀娘不必客氣,身體已無恙了吧?”何縣令走到柳悅秀身邊,自然地坐下。
“謝大人關心,秀娘已無大礙。”
“我今日是來辦案,有些問題要詢問與你。”
“何大人請問,秀娘一定知無不言。”
“你昨夜為何會孤身一人在繡坊?”
“因為這件繡品極其貴重,我在未完成前一直不離身,眼看就要完工了,我便想著辛苦一些多繡幾針,所以便留了下來。”
“你確定當時繡坊裏隻有你一人?”
“確定,其他繡工都走後,我從裏麵將大門鎖上,外人是絕進不來的,除非是從慕宅後院小門進入。”
“那你平日可有發覺異樣?”
“沒有,雖然繡坊與慕宅一牆之隔,但那邊的人除了夫人和她的丫頭,幾乎沒有人進來過。不過何大人,昨日我似乎的確聽到有些聲響,但當我抬頭之時並未發現異樣,我以為是我做工久了有些乏了,便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就在那時,火苗已不知不覺燒了起來,我一慌張便摔倒在屏風旁,後來被墨池喚醒。大人,秀娘記得的就是這些了!”柳悅秀說完,何縣令沉思片刻,將手裏用白布包好的珠釵放在桌上。
“此物可是你的?”
“大人,此物並非秀娘的。”
“那你可知是誰的?”
“慕宅的丫頭是不可能戴這珠釵的,會戴這種珠釵的除了夫人和小姐,便沒有其他人了!”秀娘拿起珠釵反複端詳說道。
“那昨日繡坊裏可有其他夫人小姐來過?”
“沒有,昨日一整天都沒有外人進過繡坊,我們繡工也並無人戴這種珠釵。”說道這裏,柳悅秀突然想起,前日與夫人從廊上走過看見前門文墨池與慕筱玲扭打在一起時,慕筱玲頭上晃動的便是這珠釵,“大人,這珠釵從何而來?”
柳悅秀突然問道,何縣令臉一沉,壓低了聲音問道,“你知這珠釵是誰之物?”
“秀娘不敢斷定。”
“那便由它的主人自己來說吧!”何縣令說完便起身走了出去,他從柳悅秀的眼神裏就大概猜到柳悅秀應該已經知道這珠釵是誰之物了。柳悅秀的眼神裏雖有失落,但知道真相以前,一切都隻是妄加揣測。
如若沒有意外,這珠釵的主人便是這慕宅裏的人,隻是何縣令沒有想通的是,本就是關係到慕宅生死,何意要做出這般自我毀滅的事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何縣令從柳悅秀房裏出來,李捕頭與邢捕頭紛紛看向他,朝他微微搖頭,何縣令會意點頭,從階梯上走下時,突然對著李捕頭與邢捕頭說道,“將慕長遠帶回衙門!”
“等等大人,這是為何?”慕澤西驚慌失措問道,殷語蓉也是嚇得臉色慘白。
兩個捕頭從慕筱玲身邊將慕長遠雙手壓住,往前走去。
“等等,何大人,此事與哥無關,是我,是我做的!”慕筱玲衝到慕長遠身前,將幾人攔下。
此時的慕筱玲已是花容失色。
“筱玲,你胡說什麼?”慕長遠厲聲喝到。
“是我做的,何大人,是我不小心撞倒了燭台引起了大火,是我做的!”慕筱玲大哭起來,何縣令卻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