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因果輪回 〇一八 敬請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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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長遠在文墨池帶領下來到宅門處,登記之後,衙役帶著慕長遠去了側廳等待何縣令。
文墨池本也想一同前去,但邢捕頭卻突然將他叫到庭院集合,說是要授課。
“何大人,小生今日要報官!”慕長遠一見到何縣令立即行禮道。
“慕公子出了何事?”何縣令問道。
“昨夜我慕宅繡坊突然起火,一夜之間繡坊盡毀,一名繡工拚死護住重要之物險些喪命,我今日來懇請何大人一定要查出這縱火之人,一為那繡工討個說法,二是要彌補慕宅的所有損失。”慕長遠簡單說道。
“繡坊失火?你快快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細說。”慕長遠一五一十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又說了一遍,在何縣令聽到那繡工便是柳悅秀時,不由地緊張起來,但很快便鎮定下來。
“照你這麼說,此人應該是從慕公子宅裏的後院進入繡坊的,昨夜慕公子宅裏可有外人進出?”
“沒有,一般出入繡坊之人都是從繡坊的正門進出,除了秀娘本人與我二娘及丫頭以外,幾乎沒有人會從內院過去。”
“有沒有可能是宅裏的下人做的?”
“我們宅裏的下人與那繡坊並無任何瓜葛,沒有理由縱火?而且若是一旦被發現,定是沒有好果子吃,得不償失啊?不過有一種情況也是有可能的,那就是我宅裏的人被其他的人買通了,故意為之。”
“慕宅平日裏可與他人有過節?”
“爹爹隻是一名規規矩矩地商人,向來行事低調,若是真要說到過節,興許是因為其他繡坊的人眼見我們繡坊為宮裏做工一時眼紅,才陷我們與危難之中吧。”
“慕公子,繡坊自失火後可有人進出?”
“隻有墨池與我進去將秀娘救出,其餘人隻是將火撲滅,便無人再進去過。”
“好,慕公子,你且先行回府,一定告知所有人在我到來之前切莫要進入繡坊,以免破壞線索,我召集人馬隨後就到。請!”何縣令說完將慕長遠請出縣衙,便立即找來了李捕頭與邢捕頭,還有王朝夕與文墨池。
“文墨池,今日辦案你且先行回避,此案你就不用參與了!”何縣令說道。
“大人,這是為何?”文墨池突然瞪大了眼睛。
“捕快辦案有三忌,其一便是有親人涉案。這次失火案你娘親便是那受害者,你若是參與辦案會因情字而被表象所蒙蔽,做出錯誤的判斷。你放心,此案我定會徹查,給秀娘一個說法。”何縣令知道文墨池對這個案件非常看重,畢竟差點葬身火海的是自己唯一的親人,此刻的文墨池心裏大概一心隻想要殺了那縱火之人吧!
避免文墨池衝動武斷,這個案子何縣令決意不讓他參與,命他去守門。文墨池怒瞪雙眼,極不情願地站到宅門旁,努力地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那王朝夕也不是愚鈍之人,便也沒有多話,默默地跟在李捕頭身後,幾人隨著何縣令一道往慕宅走去。
其他的捕快帶著新來的應選者也都出去巡邏,縣衙裏隻剩幾個衙役在百無聊賴地守著。
“墨池哥哥。”何琦月用極小聲在廳門處探著腦袋喊著。
文墨池四處張望了一番,確定無人在關注他時,一邊繼續張望一邊往廳門倒退走去,跨過廳門一轉身就躲到了廳門之後。
“琦月,你怎麼過來了?”文墨池問道。
“我剛剛聽說慕宅出事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何琦月有些擔心,倒不是真的擔心慕宅的人,而是與慕宅多少有些牽連的文墨池母子。
“嗯,昨夜繡坊失火,娘險些喪命。”
“姨娘傷勢如何?她此刻在何處?我去看她。”何琦月驚慌失措,在她心裏柳悅秀幾乎已經被她當做娘親一般的人。
“娘已無大礙,隻是嗆了些濃煙,如今暫時在慕宅休養。”
“慕宅休養?那,你也住在慕宅嗎?”
“嗯,昨日出了這件事,慕宅的夫人與長遠哥都勸我們住進慕宅。娘親無人照顧,在慕宅總比在我們自家裏強,至少還有人可以照顧她。可是何縣令卻不讓我隨他們一起去辦案。”
“墨池哥哥,你別著急,爹爹一定會查出是誰縱火的。你如今隻是預備,也沒有查案的資格,況且你因為姨娘的關係,定不會冷靜對待,所以爹爹才不讓你一同去的。”
“嗯,何縣令也是如此說的,琦月,難道在你們看來我真的如此衝動、莽撞?”
“不,墨池哥哥,這與你本性無關,隻與對象有關。若是換做他人,與你無關緊要的人涉案,爹爹也會讓你隨同的,雖然我不懂這些規矩,但我能想象,若我是捕快,眼見自己的親人受了傷,隻要知道是誰犯的案,我定會要他付出代價。”
“我懂了,琦月,其實我細細地把昨夜的事想了一下,我覺得此事跟慕宅脫不了幹係。”
“為何會這樣說?”
“長遠哥離去已有數月,前夜他卻突然回了慕宅,說是有些事要辦。昨夜我與他交談片刻,當我告知他我在縣衙當差時,他的眼神突然有些閃爍,隨即便說道今日要離開。可我沒想到的是我前腳剛走,後腳繡坊就著了火。”
“墨池哥哥,你的意思是懷疑長遠哥所為?”
“所以我才覺得蹊蹺,長遠哥與我情同手足,對娘親也是頗為尊敬,而且繡坊是他家的家業,他何意要這麼做?”
“墨池哥哥,是你想多了吧!長遠哥的確沒有任何理由要這麼做啊!你切莫著急,相信爹爹一定會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何琦月一雙溫柔的小手緊緊握住文墨池的雙手,文墨池無奈地點點頭。
何縣令帶著一行人匆匆趕到慕宅,遠遠地還能聞到一股糊臭味在空氣中飄蕩著。何縣令命隨行的所有捕快對慕宅裏所有人進行盤問,自己則是在慕長遠的陪同下從後院進入了繡坊。
何縣令小心翼翼地走著,觀察著四周不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繡坊內一切陳列全都被燒至漆黑,還有的地方木梁還在繼續脫落,地上的煙灰已經鋪了一層,確是無人行走的痕跡。
但在桌角處,雖然已被煙灰遮住,但透過陽光,何縣令似乎發現了煙灰之下,有一物在閃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