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因果輪回  〇一三 七月流火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0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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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最初的三十幾人,到最後隻剩下了七人,接下來就還剩文考,題目自然是由何縣令出。
    “生亦是死,死亦是生。打一物。”何縣令說完,下麵的幾人麵麵相覷,都不知所雲。
    “諸位大可不必馬上回答,明日一早給我答案即可。我們的名額隻有5人,在座的各位還將有兩位不得入選,所以,還請諸位一定要好好把握機會。明日便是最終決定人選之時,今日就先散了吧!”何縣令說完,站起身回了內房。
    幾人都相繼離開,文墨池走在最後。
    “好小子啊你,文墨池,平日裏看你沒多大能耐,今日這幾腳可是一點麵子都沒給我留啊!”那彪形捕快走到文墨池麵前堵住了他的去路。
    文墨池一抬頭咧著嘴笑開了,“邢捕頭,是您承讓了!”
    “你就別跟我裝了,我完全沒想到,當年的二愣小子如今也長成了。”邢捕頭雙手捏住文墨池的雙臂,結實有力的肌肉絕非幾日煉成的。
    “好生努力吧!”邢捕頭大力在文墨池肩上一拍,拍得他一個踉蹌,文墨池微微笑道。
    文墨池突然想起已有數日未見到綺月,雖然兩人之間的小矛盾早已化解了,但是隨著日漸滋生的情愫,或多或少還是有些尷尬。
    文墨池從後門進了縣衙,他已是這裏的常客,有些捕快也是認得他的,就如剛才與他比試那位邢捕頭,也是認得的。
    “墨池哥哥,你那幾腳太威風了!”何綺月一臉高興地拉著文墨池的衣袖。
    “那是自然,我這幾年功夫不是白學的,我不是說過要好好保護你的嘛!”文墨池說完咧嘴笑著。
    何綺月與文墨池坐在後院的石凳上,文墨池突然想起娘親說要給綺月做衣裳。
    “對了,綺月,天氣轉涼了,娘親說要給你與何縣令做些新衣裳和新鞋。現在娘親手裏有好些綢緞,可以為你和何縣令做些好看的衣裳,對了,我來給你量量腳有多長。”文墨池說完蹲在地上將何綺月的腳抓起。
    “哎呀,墨池哥哥,你這是作甚?”何綺月不好意思地趕緊收回了腳,用長裙遮住。
    “給你丈量丈量啊,你的腳那麼小,我一個手掌便能知大小。”文墨池有些不以為然。
    “那也不成!”
    “為何不成?我們以前一起在荷塘玩耍時,連你的光腳都見過呢,如今不過是長了些而已。”
    “哎呀,墨池哥哥,你真是……木魚腦瓜啊!那時我們都還小,如今我已是大姑娘了,哪能隨便讓男子碰我的腳。”
    “我還能是隨便嗎?”
    “你雖不是隨便之人,但你我之間……”
    “哦,我懂了。對不住啊綺月,我,我都忘了還有這些約束了,那你用其他物件丈量了給我便是,還有何縣令的也是如此。”
    “墨池。”何縣令聽見兩人說話,從內房走了出來,此時的何縣令已退去官服,隻著了長衫。
    “墨池見過何縣令。”文墨池趕緊行禮道。
    “你就不用與我客氣了,今日你做的很好。”
    “何縣令知我要來?”
    “哼,我這次應選是特為你而設。”
    文墨池受寵若驚,沒有想到何縣令會說出這句話。
    “何縣令,這是為何?”
    “你大可不必苦惱,說是為你特設,不如說是我的私心。我聽聞綺月說你在武館學藝已久,正好我們縣衙也要再招些衙役,若是你有這本事,能擔此任甚好,也能堵住悠悠眾口,你是憑自己本事吃飯,便扯不到我身上。你與秀娘擔心地,不也是如此嗎?”
    “是,娘親一直以來都擔心將何縣令陷入洪流之中,這一次我也是與娘親商議之後才決定來一試的。”
    “那你可曾猜到我出的謎麵?”
    “墨池愚鈍,參不出其中奧妙,還請何縣令點撥。”
    “此物你與綺月都熟識,咱們的後院也有此物。好好想想吧!”
    拿著何綺月丈量好的尺度往回走去,又走過了那一片荷塘。如今已是夏秋交季,天氣轉涼,殘荷敗柳落寞不堪,望了一眼那熟悉的荷塘,文墨池突然停住了腳步。
    那荷塘之中,殘荷的中心,蓮子已無處可尋,想到這裏,文墨池幡然頓悟,大步地朝著家裏跑去。
    “池兒,今日應選如何?”柳悅秀已經做好了飯,正在焦急地等著文墨池。
    “娘親,若無意外,孩兒定能當選!”文墨池胸有成竹。
    “你為何如此肯定?”
    “比武,應選者中數我最勇,但是何縣令新增一門文考,是他出的謎麵,明日一早便要去答題,若是答對了便可留下。”
    “那你可猜出答案了?”
    “那是自然!娘親,孩兒明日定能當選。”
    “如此甚好!趕緊吃飯吧!”柳悅秀看著文墨池一臉的興奮無以言表,原來他有自己想做的事時,竟這般歡樂。早知如此,便可早些送他去學武,說不定功夫還能更紮實一些。
    “對了娘親,這是綺月與何縣令的尺度,是綺月用舊布丈量後剪下的。”
    “知道了,我得空了便給他們做。你,碰過綺月的腳了?”
    “沒有,娘親。”
    “綺月是閨女,你是男兒,是碰不得她腳的。”
    “孩兒知曉。”文墨池回答完準備回屋,柳悅秀卻叫住了他。
    “池兒,你心裏究竟是何心思?”
    “娘親此話怎講?”
    “你與綺月熟識多年,一直以來感情頗深,如今你二人已到了談及婚嫁的年齡。”
    “娘親,孩兒現在一無是處,何以養活綺月?待孩兒有了本事再說這些也不遲。”
    “娘親也是此意,你雖與綺月從小熟識,但畢竟身份不同。綺月是縣令之女,就算是談及婚嫁也必定是官宦之家,再不濟也是經商之人。我們家一貧如洗,是給不了綺月幸福的。”柳悅秀雖然也是喜歡綺月的,但若是真要娶回來做媳婦,柳悅秀不知道會不會委屈了何綺月。
    柳悅秀的這番話又將文墨池已經燃起熊熊烈火的心潑上了一瓢冷水。
    對何綺月,文墨池是非她不娶;但對文墨池,何綺月就不見得能自己選擇了。
    和衣躺在床上,對著窗外那一輪玄月,文墨池的心也猶如這七月流火的天氣,由熱漸涼,但又躁動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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