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大廈最頂樓的總裁辦公室，站在那一麵可以俯瞰全倫敦金融街的落地窗邊。
    煙霧繚繞，是思念纏繞。酒光瀲灩，夕陽下折射著炫目的光，消沉墮落在夜色裏。
    少年的手臂上有許多針眼，青的紫的，觸目驚心。他白的嚇人的皮膚即使在金黃的夕陽裏，也沒有一點柔和。身後是花花綠綠的雞尾酒party，金屬低俗的音樂誇張的衝擊著耳膜，服務小姐全是兔小姐。
    明明是莊嚴肅殺的總裁辦公室卻被奇形怪狀的裝飾成了一個滑稽的樂園，一個極樂世界。有栩栩如生的雕塑，例如沉思者，十字架上的耶穌，赤裸的美人魚，斷臂的維納斯。
    隻不過這些雕塑全是真人扮演。
    沉默，死亡，絕望，色欲，優雅。
    在喧囂中沉默，趨於死亡卻依舊沉迷色欲，絕望還要保持優雅。
    冷冷的看著這座華麗的城，少年笑得明媚，轉頭，看著來往穿梭的達官貴人。他們個個心懷鬼胎，身旁美女環繞。這些女人已經被包裝成了男人談判桌上的花瓶，賞心悅目，卻可有可無。
    “華小姐”侍從恭敬的幫一位女子脫下chanel的新款大衣，純黑，在其他女人花樣層出的顏色和式樣裏，別具一格。轉身，露出雪白的背，性感的腰線。低調又不失個性，保守又性感。也隻有南雪才能做到。
    全場的男人都停下了交談，音樂暫停。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子從大廳的中央，像一隻黑天鵝般走來。人群中開了一條路，轉換了時空，仿若歐洲中世紀般的王室著舞宴。在眾人的注視下，高傲的毫無忌憚，天生的自信。少年依在窗邊，看著她朝他翩翩走來，眼神閃爍，挑挑眉，說不出的親昵。
    ”回來了“少年注視著紅酒妖豔的顏色和南雪嘴唇的顏色，是那麼相近，聲音淡淡的一絲波瀾。
    ”嗯“少女摩挲少年的眼睛。在人群中她是女王，在他身邊她隻是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小姑娘。
    少年摟過華曦城的腰，頭埋在女孩的發間，熟悉的柑橘木香。華曦城從小對花兒過敏，不喜香。如果非要有香氛的話，一定是前調柑橘櫻桃，酸中一點甜，中調檀木香樟，低調質樸，沒有後調。
    在別人眼裏他們的曖昧是兄妹之間的親昵，五歲那年華夜城第一次把他最愛吃的橘子分成了兩半遞給了比她小兩歲的新妹妹。妹妹眨巴眨巴大眼睛哇的一聲哭了，壞哥哥~好酸好酸啊！！！我最討厭的就是橘子啦！！！華夜城幫妹妹擦著眼淚，就著她的小手哇嗚一口吞了剩下的橘子。哎呀，確實——很酸！！！妹妹看著小哥哥酸的上躥下跳，坐在地上傻嗬嗬的笑了。
    多年以後，每當華夜城吃橘子的時候都隻吃一半，華曦城最愛的水果變成了橘子。
    “牛津時報上——”南雪抱緊那具有些透明的身體，索取溫暖。
    “父親從TowerBridge投河自殺”少年像在說一件事不關己的事情，氣息略略起伏。
    他恨自己的父親，入骨。
    兩人像戀人般依窗耳語，在別人看來別有一番風情。
    “你是哪一個呢”華夜城把玩著南雪胸前的項鏈，黑白交錯的兩隻天鵝，栩栩如生，在她修長的脖脛上翩翩起舞。
    “你希望我是哪個”南雪饒有趣味的看著少年的眼睛，藏了星星。
    窗外燈光璀璨，寒氣暗湧。
    華夜城歎了一口氣，揉著南雪的柔順的發，霸道又寵溺的對她說：“我寧願毀了全世界包括我自己也不願你有一絲被染指。聽明白了！”
    曦城眼神複雜看著他。
    “如果有一天”曦城熱乎乎的氣息噴在夜城耳邊“你突然發現我變了還會……”
    “你會變嗎”華夜城修長秀美的手撫摸著這個小妖精的絕世容顏，每一寸肌膚的質感在指尖留下了回路。
    “夜，你說我們到底算什麼呢”曦城小腦袋靠在少年胸前
    兄妹！？可我們根本沒有一點血緣關係
    戀人！？誰不知你華夜城女人無數，風流貴公子。
    “……’華夜城吻著他的姑娘的額頭，溫柔的說：“曦是晨曦，照亮夜的晨光。當年這個名字是我給你起的。”
    華曦城抬起小腦袋，大眼睛眨巴眨巴恍若當年那個被橘子酸哭的小女孩。
    “曦，你不一樣。”夜城捏起她的鼻子
    “嗯”華曦城幾乎聽不到的聲音顫抖了一下，像哽咽。
    華夜城說完走入人群中，和大家打著招呼，幾個美女勾引著這個鑽石般閃耀的男人。嬉笑撒嬌間碰到華曦城溫柔似水的笑容，後背陰森森的冷，幾個有眼力色的漸漸轉移了目標。還有一個似乎特別得華夜城的歡心，勾著他的脖子，撅起嘴唇，曲線玲瓏。嬌豔如紅玫瑰，周身濃鬱的玫瑰花香。毫不覺背後寒刀淩冽。
    華曦城天生討厭花，花香，有關花的一切。因此，討厭嬌豔明媚的顏色，矯揉造作的設計包括人。
    華夜城周圍的女人越是嬌豔明媚，她便越是清淡素雅。
    “名字”華曦城對心腹小白笑得優雅從容。
    “流蘇”
    “身份”
    “好萊塢明星”
    她抿了一口紅酒，對那位美人相視一笑。和周圍的人大方得體的微笑點頭，踱到了華夜城身邊。“曦城，今晚你真美”趙家的唯一繼承人趙家明恭維。“那是，我家曦城美著呢！”雲亭大咧咧拍拍她的腦袋，這廝從小自來熟。哦不，好像隻對華曦城一個人自來熟吧！光著屁股一起長大的發小。對曦城風裏來，火裏去的雲家二少爺。
    “是啊，夜，你妹妹真是漂亮呢~”流蘇甜膩膩的聲音繞了個彎兒，倚著華夜城，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縫。
    曦城的眼神瞬間沒有了溫度。
    夜，不是你可以隨便用的稱呼。
    華曦城故意低頭淺笑，避開女人濃鬱的香水味。轉而皺眉，嗅嗅空氣，玩味的對雲亭說：“有沒有聞到什麼味兒！”
    雲亭太了解曦城，引話“玫瑰花香？”
    “騷味”曦城纖纖玉指抵了一下鼻子，笑得溫婉。她說話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四周的人聽見。流蘇臉臊的通紅，看向華夜城，希望他能為自己出頭。
    華曦城好像根本不放在心上，和周圍的傾慕者聊天品酒。華夜城看著燈光下的曦城，突然發現她的穿著永遠是極簡的設計，是因為不管怎麼穿，人都比衣飾美。耐人尋味，讓人不禁一看再看……
    

    作者閑話：

    傷心的眼淚能傾城……
    陳奕迅的單歌循環……
    書呆子的我，不擅長社交的我，隻能一個人在慢慢長夜裏慢慢書寫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