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一山不容二虎 chapter 21 竹馬青梅(偽更修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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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爹第4次問我周老師要什麼時候來家訪的時候,我才從怔忡中驚醒,啊了一聲反而告訴了他我在心不在焉。
老爹果然不悅的哼了一聲,視線從後視鏡移開不再理我。
我一陣陣的腦仁疼,頭腦中同時自動回放剛才曆曆在目的場景。
一個小時前火車到達月台,我一如上車時輕鬆的跟在周楚身後下車,但卻在思索什麼時候搶回行李離開。
畢竟最開始認識周楚的時候,我對他的資料並不感興趣,也是在剛剛下車他居然也一同站了起來,我才意識到這人居然和我住在一個城市。
好吧,我承認他之前給我展示車票的時候我在走神。之後的旅程則是在昏昏欲睡中度過,所以在周楚保持著一手拽著我,一手拖著我倆行李的高難度動作下出了火車時,才剛剛意識到我們的終點站是重合的。
“還沒睡夠?”
他皺著好看的眉毛,微微彎下身子與我對視。
我對他這身高上的歧視有天然的鄙視,立馬橫眉冷對起來:“你家也在這兒?”
“不在這兒我下來幹什麼,呼吸空氣嗎?”
周楚一臉看白癡的表情回答了我的問題,隨後用手指狠狠戳了我的額頭就拉上我下扶梯。
我對周楚一夕之間與我增強的親密感表示驚駭,整個出站過程都盡力的在和他保持距離。
可惜,以我老爹老媽的思維方式,用腳趾頭想我和周楚的關係儼然都不那麼正常。
與此同時,在看到他們的瞬間,我也下意識的渾身一抖。也許振幅太大,連一邊專心幫我看管行李的周楚也發現了我的不對。可尚未等他拋出問題,前方兩個狂奔而來的中年夫妻就已經躥到了我們麵前。
原來我老爹老媽這種萬年不運動的人潛力也真的可以被激發,我感歎之餘打算幫他倆報個馬拉鬆競賽陶冶陶冶情操。
“怎麼了?這個表情?”
周楚覺得我抖得太藝術,故而專注於觀察我的表情,視線一秒鍾也未停留在正對著他們的一雙中年夫妻,那副眉眼上難得染上一股不解有些呆滯的表情居然有一絲呆萌。
“老師,這是我爸媽。”
我咬牙切齒的從嘴裏擠出這句話,指著充當中央空調的老爹尷尬的笑著。當然,我也在同時默念,如果周楚說出什麼要不得的話,我就當場讓他嗚呼哀哉。
然而我還是對周楚這非人類的應變能力不夠了解,隻見他眸間閃過短暫的了然後,就極為正式的握上我老爹的手,笑容溫和有禮。
“伯父你好,我是蘇醒轉入法學院後的輔導員周楚。”
後麵他說了什麼我不記得,我隻知道,輔導員三個字在我腦海中無限放大,最後侵占了我所有的腦容量。
我累個天哪嚕,他是法學院的輔導員?!!周楚居然是輔導員?
要知道輔導員在大學生活的存在意義極為重大,如果周楚隻是法學院的老師,那麼我肯定與周楚的交集隻有越來越少的可能。如果他是輔導員,一個兼具查寢,班主任,活動組織者等等等一係列任務為一體的輔導員。
那麼就意味著,我要逃離此人魔爪的最終成就將遙遙無期,並且從周楚憋到現在才側麵讓我知道他輔導員身份的舉動不難發現,我未來的日子將被花式虐待。
等到我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周楚的第二句徹底擊潰了我最後的心理防線。
他依舊帶著那讓人害怕的從容,卻彎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因為蘇醒同學情況特殊,作為他的輔導員我需要先弄清情況,所以如果兩位不嫌棄的話,我會在大年初一進行家訪,順便給伯父伯母拜年。”
於是我老爹老媽非常爽快的答應了,也爽快的將我推入了恐懼的地獄。
之後的幾天,我處於極度的恐懼之中,具體表現就是撒潑、耍賴拒接電話。不過好在老爹叫來了堂姐白墨苒來陪我打發時間,讓我稍微削減了焦慮。
要說我這堂姐,簡直就是我童年偶像奧特曼般的存在,她永遠都優秀的像一個神話,精致漂亮卻又謙和有禮,有時候我都懷疑,我們家祖墳上的青煙是不是都冒在了她的頭上,不然這姑娘怎麼就那麼鍾靈毓秀集天地精華於一身。
但後來的事情就有些改變,一則大概是因為我畢竟年少無知,將白墨苒的形象過於高大化,一則就是罪魁禍首蘇染的出現。
這廝的出現,徹底激發出了我堂姐非常接地氣的一麵,我一度難以相信,那集撒潑耍賴、毒舌腹黑的狂躁女人居然是我一直視為神邸的白墨苒,這種理想與現實,過去與現在的巨大落差,成為了我討厭表哥蘇染的直接原因。
因我向來是個能把愛恨堅持到底的娃,所以一直到現在都和蘇染保持著和諧而又不和諧的微妙競爭關係。但好在白墨苒依舊是我們之中的潤滑劑,我們一家也早已經搬出了葉城,戰線因距離而被迫拉長,我和蘇染最終在一次談話中宣布和平建交。
和平建交後我和蘇染依舊貌合神離,分庭抗禮居多,也都是在我這個堂姐沒事帶著蘇染來找我的時候。
當然,白墨苒也算是顧念我這個堂妹,雖說沒事就會單獨過來看我,但一旦來了就必然是和我這位表哥出了問題。
這問題不大不小,卻足夠讓她生氣個三五天的不回去。於是我在接到我老爹的消息後,就開始見天的在家翹首以盼,果然在盼星星盼月亮的某日下午,接到了白墨苒的電話。
“你先來機場接我,咱們去吃個火鍋再說。”
那邊隻是匆匆一句便不多說,吩咐好了事項和具體地址,幾句話解決的幹淨利落,隨後就掛了電話。
我眉頭一抽便知道了她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說抓起包袱離開。
半個小時到達機場,好在一路暢通無阻,我匆匆給了錢離開就往候機大廳奔,可無奈還是在老遠就看到了非常不耐煩且極為不雅觀坐在行李箱上的堂姐。
我生怕被這覺醒的暴力女給一秒絕殺,隻能帶著勉強的笑容往前靠,但最後還是被揪著耳朵給拖出了大廳。
我們姐妹兩個人唯一相同的愛好便是吃火鍋,其餘皆是不同,上了車這人總算收起了猙獰的表情坐在我身邊一句話不說,沉默樣子的她,精致的麵孔上全是沉靜,遠沒有剛才鮮活。
“蘇醒,手機。”
“啊?哦。”手機震動的幅度小,我又是一門心思逗這位大姐開心,完全沒有注意到。
身邊的目光黏在我身上的感覺極為紮人,我隻能硬著頭皮打開手機的鎖屏,屏幕亮起來的瞬間,看到了一條簡潔的短信。
早就應該知道是誰發的,也清楚身邊的人明白是誰發的,我幹咳了一聲掩飾,略有尷尬的扭頭看我身邊的大美女。
“姐,你是不是跟表哥鬧別扭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看到白墨苒原本舒展的眉毛緊皺在了一起,很快又迅速的恢複。
“沒什麼,不想待在家裏受騷擾,所以跑過來請求國際援助了。”
這話說的倒是隱晦,我歎口氣也懶得告訴她短信的內容了。短信自然是那位與我“和平建交”的蘇染同誌發過來的,內容一如斯人簡潔,照顧好她。
我清楚的明白蘇染是向來不屑於和我聯係的,就像我不願意搭理他一樣,這廂發來短信拜白墨苒所賜。
車子在我還沒想清楚情況幾何的時候停止,我老姐下車後直接帶了自己的行李往火鍋店走,留下我一個人繼續風中淩亂。
要說我這人有時候也是眼尖的太過,隻不過是下意識的匆匆掃了眼汽車後座和後備箱,我就瞟到了出租車後悠然停在路邊的黑色轎車。
而那輛車中駕駛座上的人,卻是蘇染。
我一時有種穿越了的怔忪,直到出租車從我身邊鳴笛開走,蘇染的車複又開致我身邊時才反應過來。
但事實證明,我依舊是那個對蘇染討厭到深入骨髓的蘇醒,在看到他麵無表情打開副駕駛座給我的瞬間,我還是下意識的翻了個白眼。
坐上副駕駛後車內的空氣冰凍到尷尬,我將視線亂掃我從未到過的空間,以求壓製自己從毛孔都散發的排斥氣息。
車內的陳設很幹淨,車飾少的可憐,唯一可以稱得上裝飾的東西,就是擺在顯眼副駕駛正前方的固定的小型相框。
一對情侶狀抱在一起的男女,女孩笑的天真爛漫,男孩雖然麵無表情,彎起的唇角泄露了心裏的愉悅。
“堂哥,我這張照片給你們照的不錯吧?”
我盯著相框裏自己的傑作,略微得意的邀功請賞,其實是在慶幸自己總算找到了談話的突破口。
身邊寡言的人難得理我,順著視線看向那相框,淡淡的恩了一聲。
“這車鑰匙上的泰迪熊挺可愛的,堂哥你也不怕拿出去讓別人笑話。”我繼續找話題聊,卻也是真的看到車鑰匙上可愛的泰迪小熊笑的意味深長。
“苒苒喜歡。”
這次道多說了幾個字,但其中意味更為曖昧。
我微妙的歎了口氣,心裏早就在問出之前了然,這熊肯定是白墨苒的手筆。
記憶突然倒回多年前的一個午後,我那時正和蘇染兩國交戰打的不可開交,最後終於還是敗下陣來將對蘇染的滿腔不滿盡數傾吐,當然也是在那時才真實而劈天蓋地的知道她對蘇染毫無保留的偏袒。
後來我總想起他們,也同時會想起一個詞語叫心心相惜。
最後一點話題也被我消磨殆盡,我撓著頭問他:“找我什麼事兒?”
“我隻是想跟著她,不放心。”他臉都沒側,就那麼淡淡的回答著。
不知為何,我突然有種被閃瞎的感覺,隻偏頭去拉門要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鎖門聲響起,我見扳了半天也沒開門的動靜隻能略帶不爽的吼了句幹啥。
蘇染卻橫過來一隻白皙的、抓著一張金燦燦的信用卡的手。
“拿著。”
我接過不屬於我的錢,內心在流血。
我恨啊,為啥早沒看出這人是個暴發戶,該抱大腿的時候錯失良機。
下來車趕到火鍋店,撲麵而來是一股夾雜著辛辣與菜香的奇異味道。繞過房間找到白墨苒坐下,火鍋氤氳著霧氣,我看不清麵前精致的麵孔,卻也因此突然想起那些年少的時光,還沒有搬出葉城之前的歲月。
“快點吃吧,愣著幹什麼呢?”
我回過神就聽話開始食指大動,右手殷勤夾菜的同時,左手同時猶豫著,要不要把信用卡拿出來交給白墨苒。
“別藏著了,拿出來吧。姐姐帶你去shopping~”
得,這是個大誘惑。
我笑的開心雙手奉上,順便可憐兮兮的告狀閃著星星眼等待著麵前的隱形散財童子開口:“姐,蘇染不讓我用這錢。”
漂亮的姑娘勾起唇角,抽走信用卡時笑的像個得意的狐狸。
“哥說了?哎,我本來就跟你說了,帶你去,而不是給你買。笨蛋。”
還真是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