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一山不容二虎 chapter 16 惹出來的債遲早要還(偽更修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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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實在是不想回憶季陽說出那句話後失控的場麵。
畢竟在眼看司馬弟弟灑著眼淚奔走,段青瞪了我一眼後追隨而去,隻留下可憐的我和肇事者相顧無言的可怕場景,光是腦內演練我就覺得壓力山大。
可肇事者還在慢悠悠的喝咖啡,翹著二郎腿優哉遊哉享受他美好而愜意的午後時光。反而我在一旁坐立不安的樣子,與這位濁世佳公子比起來更顯神經。
果然是不怕神一般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我惡狠狠的看向季陽,眼神裏都帶著對他居然能帶領校辯論隊衝出A省獲得辯論賽成功的質疑。
這樣如此不顧大局的男人,何來撐起民族脊梁的氣概。
咳,我微微咳嗽,將跑偏的腦回路拉回了一些。
然而季陽還是感覺到了我的視線,幽幽看向窗外的眼神終於賞賜般的移回到了我的臉上。
“醒醒你知道辯論賽為什麼會有最佳辯手嗎?”
他露出一口小白牙笑的無比純善,可我卻隱約感覺有一對狐狸耳朵在他的頭頂若隱若現。
季陽見我沒回答,抿了口咖啡繼續自顧自的給我普及人生真理:“你要知道一個表現的不那麼好的團隊之所以能衝進決賽,說到底是因為其中的一個人表現的太過耀眼。”
這麼一句前言不搭後語的話,卻讓我突然想起段青之前和我普及的季陽資料。
——蟬聯最佳辯手。
我了悟了季陽的小心思,瞬間對他扮豬吃老虎的腹黑無比鄙視,感情這人臨場把我推出來確實是為了自己的安危,說句不好聽的,他甚至都沒有想過我應該怎麼和朋友解釋,怎麼收場這樣的局麵。
這樣的狠絕,和故意壓製同隊人得到最佳辯手的心思一樣,讓我不寒而栗。
我看向他時不由得一抖,也不知道是否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為下意識裏,我對能在火車站毫不猶豫出手幫我的季陽,仍舊心存僥幸。
“醒醒,你淡定。”他再次笑起來,伸手過來要揉我的頭發,我在氣頭上偏頭一躲,屁股往後移動了幾寸。
季陽果然不再像以前一般纏我,而是無聲的收回手。我其實有意要詢問他是不是真的拿我當擋箭牌了事,但沉默的氣氛讓我如鯁在喉。
咖啡館不知什麼時候隻剩下了我們和吧台前沉默翻書的店主,空氣裏除了回響著蘇打綠淡淡憂傷的聲音和可以忽略的紙張翻動聲外,寂靜的連跟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到。
我腦子裏胡思亂想的不清楚,耳邊卻突然多了一聲透著疲憊和無奈的歎息聲,等到耳朵上多了一輕柔的力道在扯的時候,我回頭才發現季陽不知什麼時候移到了沙發的這一邊。
“蘇醒,你又胡思亂想什麼。”
他手上的動作不停,眉頭皺的很緊,似乎隻要我說出一點不中聽的話,他就能立馬扯斷我的耳朵讓我血崩當場。
我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不禁後怕的向沙發後挪動,季陽卻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不讓我向後,一雙好看的眸子凝著些我看不懂的情緒。
許久他才想通了什麼的彎起嘴角,伸手去撥亂我的頭發笑的前仰後合。
而我在那時卻滿腦子都是他怎麼能做到無視別人的感情,完全沒心情欣賞美景。
“蘇醒你個豬腦子不會以為我是在利用你吧。”
我橫眉冷對回答:“難道不是?”
“廢話。”他正色看我,伸手就扳過我的臉迫使我與他四目相對,我被季陽能柔出水的眼神給弄得不適,掙紮著要推開他,卻聽到他難得正經一回的聲音。
“蘇醒,我之前舉的例子,是我想要逼你承認。如果我說了喜歡,那你……”
我閉上了嘴,不再言語。因為我知道季陽馬上要說出口的話是什麼,而我不想知道。
最後解救我離開的,是段姑娘的一係列奪命連環call,我捂著話筒裏她馬上就要呼之欲出的怒氣不好意思的和季陽解釋,隨後趁他沒反應過來時腳底打滑先走一步。
跑出距離咖啡館300米遠的拐角停下,我氣喘籲籲的摸手機準備回段姑娘的電話,找了半天沒找到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估計是剛才跑的太急掉在了咖啡館裏。
我站在原地跺腳自責,心說剛才光顧著跑了也沒注意到剛才啪一聲就是我的手機,可現在拐回去拿明顯不現實,說不定我一扭頭回去就能看到季陽拿著我的手機,笑嘻嘻的等我撲過去或者等他撲過來。
於是乎,我當機立斷的決定先把手機放在季陽那裏一段時間,回宿舍再說。
一路上我都在惆悵,包括上樓時都在躡手躡腳,因為企圖躲開段姑娘的枕頭殺,畢竟上一次被一招爆頭的觸感還記憶猶新,可打開門卻發現宿舍空無一人,這時我敏銳的第六感告訴我大事不好,視線瞥向來不及關掉的電扇和燈泡,更是深覺如我所料。
我急切的要去桌子上翻自己的備用號碼,卻在桌子上看到一張匆匆留下的紙條。
——蘇醒看到紙條火速趕往鍾樓,出事了。
字跡是一向寫字工整的歐陽蕊留下的,心下強烈的不安讓我立馬拔腿就跑。
然而盡管我跑的狂放不羈毫無猶豫,但我還是在安慰自己不會出什麼大事,可等我跨越半個校區趕到鍾樓樓下時,我才意識到問題真的是大了。
——有人跳樓。
樓下吃瓜群眾一堆堆,擠來擠去讓我無法靠近,更無法看清樓上站著的人到底是誰,我生怕是405中的任何一個,急切之下隻能隨手借了一個姑娘的電話。
這個時候我就不得不要感謝我未雨綢繆的性格特點,還好我在剛剛認識405的各位時,就為了防止特殊情況熟背了剩下三個人的電話號碼,這樣才使我可以在這樣的緊急狀態下不用借助電話簿還能與他們三人取得聯係。
在撥號時我短暫猶豫,介於段姑娘此時應該還生者我的氣,且她也許在不知名的地方陪著司馬小弟抱頭痛哭,於是我把電話打給了留給我字條的歐陽蕊。
電話接通時對麵嘈雜一片,不難推斷她所處的位置和我不遠,我吼了半天都沒聽到對麵的回答,最後就差歇斯底裏了才讓電話那頭的人聽出了我是誰。
我鬆了一口氣,心說事情結束後我要第一時間帶著歐陽蕊去醫院看耳朵。
“你在哪兒呢?”
“我看到你留下來的紙條就跑到這兒了,你說我在那兒?”
我語氣平靜的回答,可電話那頭的可人居然直接曲解了我的全部意思。
“啥,你說你在你媽那兒?!”
“你妹的,我還在我爺爺那兒呢”
“你說你要被噎死了?”
我被歐陽蕊的回答雷的體無完膚,決定完事也不需要帶她去看醫生直接回爐重造算了。
正準備再吼時敏銳的捕捉到了旁邊好心妹子的笑聲,幹脆黑著臉掛了電話遞回給她,咬咬牙衝開人流往前擠。
A大是Z省最好的大學,最好的大學自然配得上最勁爆的校園氛圍,我們剛進學校就被學長學姐嚇唬,說什麼這裏的湖淹死過無數個風華正茂的恰同學少年,這裏的樓跳下過多少個壯懷激烈的英雄好漢,甚至連我們麵前正在圍觀的,這幢被當成景點參觀的民國鍾樓,都被某著名鬼片取景拍攝過。
我向來都是不敢往這裏來的,畢竟我蘇醒從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除了我家蘇老爹就是鬼怪神靈,因為心存敬畏即使在憋尿憋得再辛苦的時候經過鍾樓,我都沒敢跑上去解決人生大事。
所以我是怎麼想都想不到我會到這幢鍾樓下麵圍觀跳樓。
但我是英雄氣概的一邊奮力往前擠,一邊分神往樓頂看,然而我脖子都快扯斷了,也沒看清楚在上麵惹人圍觀的人到底是誰。
正準備繼續往前擠,手卻被一股力氣鎖住,我聽到耳邊熟悉而低沉的一聲喚,回頭看到周楚黑著的一張俊臉。
他站在嘈雜擁擠的人群中似乎隔絕了所有的不安,衣衫依舊平整無比,隻是一副黑著的臉上浸透著焦急的眸子出賣了他此刻並不平靜的心情,不然我真的要感歎一句少俠好功力。
周楚看著我不說話,未抓著我的另一隻手遞過來一個磚塊,我狐疑著接過來才發現是我的手機。
我張張嘴下意識的想要解釋,雖然知道他是從季陽那裏拿過來手機這件事有些莫名的心虛,可周楚卻一把扣住了我的手指將我穩穩的拉住,陰惻惻的來了句等會兒再收拾你,就把我攬在懷裏往前走。
有他180多的身高開道,我走的無比順暢,往前靠時劃開了手機屏幕才發現全是那三人刷屏般的短信。
我越看短信眉頭皺的越深,可周楚懷中的氣息卻讓我焦躁的心一再平靜,等我全部看完了短信抬頭,周楚已經拉著我從人流中走出,隨後開側門進入了鍾樓。
鍾樓是A大民國建築群中的代表,也確實因為太符合恐怖片審美被入選拍攝過,裏麵雖然常年無人看管但也不算太髒,聽說學校雇傭的清潔工也有在這裏定期負責打掃,可我被周楚拉進來時還是害怕的不行,雖然涼快是我在夏天追求的目標,但這種陰森到不行的涼快我蘇醒無福消受。
剛才我借著空擋翻看了全部的短信,也清楚了前因後果,概括下來就是心灰意冷被季陽言語刺激的司馬小弟灑淚狂奔離開後,段姑娘緊隨其背後,兩人勾肩搭背的前往酒吧喝酒,一來二去喝多了開始互訴衷腸,段姑娘說起不曾為人知的初戀情結,司馬小弟傾訴傾心季陽的心路曆程,兩人都是不勝酒力的乖寶寶,這酒勁上頭時回了學校,司馬小弟悲從中來趁著酒勁就爬上了鍾樓。
“媽的——”
我握著手機一陣頭疼,心說段青居然也和司馬諫一起不著調,但也放下了心知道他們不會真的跳樓。
可如此一來疑問更多,
“你怎麼會在這兒?”
一直走在前麵拽著我的周楚停下步子,回身過來臉色沉的更加不像話。
“一會兒再說。”
他麵無表情的不看我,拉著我的手卻是緊了再緊。我被手上冰涼的觸感一驚,低下頭看到我們十指緊扣的雙手臉上一紅。
——這廝什麼時候也和季陽一樣愛占便宜了。
“季陽呢?”
該出現的人該勸退司馬諫的人去哪兒了?
周楚的步子重新停下來,在略有幽暗的樓道裏,他的眼神泛著一絲憐憫。
“蘇醒,他走了。”
他居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