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青春的尾巴 第三章 單純的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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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道裏各層都關著消防門,堵得他們這層滿樓道都是煙,嗆得換鎖小哥直咳嗦,安然站在裏麵,跟要成仙了似的。
若不是他是安平的弟弟,這麼多年過去,走在大街上,吳恙應該認不出來他了,人張開了,五官棱角更加分明,眼神更深邃,更帥了。
“哥,這鎖還換不換了?”換鎖看著吳恙,瞟著安然,拿著家夥事,小心提防。
“換,馬上換!”
吳恙想把門關上,換鎖的小哥卡在中間,不可思議的看著吳恙。
“大哥,您把門關上,這咋換啊?”
“吳恙,你趕緊讓開,讓小兄弟換鎖,我們屋裏等著。”
安然揮了揮樓道的濃煙,一副自家人的姿態,扒拉開擋在門口的小哥,堂而皇之的進了屋裏。
吳恙心裏恨的咬牙切齒,可麵兒上又不能把安然怎麼著了,當著外人的麵,再丟一次人,那他真的去找他姥姥了。
“兄弟,喝水!”
安然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懂人事了?不知道從哪找來一瓶裝修時給裝修師傅喝剩下的礦泉水,扔給換鎖的小哥,站在玄關,和小哥聊了起來。
煙霧散去,安然靠在玄關那副不著調的樣,真是一點也沒變,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古人的話到底是有幾分道理。
如果不是因為酒後失態,這麼多年不見,吳恙和安平雖然玩完了,但跟安然這麼多年不見,也得親切親切的。
人生四大喜事,他鄉遇故知,何況還是從小一一起長大的,又多了層親戚關係,怎麼找也得出去喝幾杯。
“新鎖換好了,總共六把鑰匙,給您!”
“謝謝!”
小哥很自然的把六把鑰匙全部送到了安然手上,一瓶礦泉水,十多分鍾投機的聊天,小哥已經完全把安平當成了這裏的主人。
“謝謝你昨晚的照顧,你忙你的去吧,這麼多年不見了,本該請你吃頓飯的,但我還沒緩過來,等我哪天緩過來了,再請你,好吧?”
吳恙下逐客令,雖然不應該,但他真不想現在麵對安然,心裏尷尬到了一個無窮大的份上,真是越想越尷尬。
吳恙還覺得有點對不起安然,可安然倒好,對吳恙的話充耳不聞,甩著鑰匙,換了拖鞋,熟念的坐在隻有沙發的客廳裏,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上下打量著吳恙,仿佛在審視外星人。
“吳恙,這麼多年,你真一點都沒變,還是那副德行。”
“操!彼此彼此!”
吳恙就是那種典型的心虛嘴硬。
“真是想不到啊,你這麼機靈的一個人,竟然栽到安平手裏。”
安然用他那深邃的眼眸直視著吳恙,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終究會來,吳恙試圖回避安然的眼神,可安然的眼睛像是鬼魅瞳光,而吳恙像是著了道,根本躲不開。
安平是吳恙的軟肋,說到他,吳恙的腦袋和心就分家了,誰也不聽誰的使喚。
“大人的事,小孩別瞎摻和,還有……哥喝醉了,說的都是醉話,沒一句真的,你要覺得好玩,權當不花錢,免費聽相聲了。”
吳恙一口氣說完,安然不答話,表情更加的不可思議,吳恙換了一口氣,試探著看著安然,小心的問了一句:“襪子和內褲是……”
“哦,我的,昨天你鬧了一夜,我快早晨才睡的,換下來,忘收了。”安平的表情瞬間鬆懈,輕鬆說道。
吳恙通過安平說話時的神色,可以判斷,關於“酒後亂性”的事,是他想多了。
“謝謝,謝謝,謝謝你照顧了我一夜,你肯定也累了,趕緊回家補覺,等哥清醒了,請你吃飯。”
“吳恙,你什麼時候成我哥了,安平才是我哥,咱倆一樣大。”
“正月和臘月……”
吳恙臘月十六,安然正月十三,不到一個月,卻大了一歲!
對安然,吳恙無語,說話不再一個話題上,偏又提安平,吳恙自認為沒有良知心就那麼針紮的一痛。
“吳恙,你真慫,怎麼就輸給安平了,你是不是哪有毛病,安寧才看上了安平,操,這倆名字整的,真特麼的別扭!”
安然挑著濃眉看著吳恙,敢情他會錯意了,還是自己酒喝的太多,舌頭沒捋直。
“安寧長得也就那麼回事,安平你們倆為什麼都看上了她,活好?”
操!有這麼說自己嫂子的嗎?
原來安然誤以為他是因為喜歡安寧,才傷心成那樣的,真特麼的感謝改名字的張貴金兒。
不管怎樣,這個意外的驚喜,是自吳恙知道安平和安寧的事以來,稍微開心的一件事了,雖然對安寧有點不道德,可說到底,為愛勇往直前,她也沒守住道德底線。
吳恙堅信這麼多年,安寧是知道他和安平的關係,這世上除了他們倆當事人外,安寧應該算是僅有的一個。
為了讓安然確信他酒後的醉話,吳恙很不道德的將安平和安寧對換,十分大方的,條理清晰的給安然講了一遍,這幾年發生在這座城市,關於他們三人的故事。
“不懂!”
吳恙也不明白,安平為什麼會和安寧結婚,而且沒有任何征兆,一個晴天霹靂,將他從天堂劈到了十八層地獄。
可能真的是有病!
安然順手點起了一根煙,順手遞給吳恙一根。
“我不抽。”吳恙說。
“是怕剛裝修,甲醛會爆炸?”安然說。
“嘭!shagalaga!”吳恙順嘴應付安然,“你是沒上過學嗎?甲醛遇火會發生氧化還原反應,生成CO2和水,不會爆炸的!”
吳恙隻是單純的惡心,不想抽而已。
“哦,對,你昨天已經跟我解釋過了,我忘了,都怪你,昨天解釋完後特深情的看著我,跟我說,你抽煙很……”
“很什麼?”吳恙緊張的打斷安然。
“很man,很帥……一下子給我整懵了……。”
如以此為句點,吳恙確信他可以抽身了。
安然雖然很受女孩子歡迎,但“man”這個詞吳恙一直是用來形容安平的,在某個時候,除了安平,吳恙從來沒對別人說過。
安然和安平的性格一點不都像,安平成熟穩重,風度翩翩,內斂而又有氣質,而安然在吳恙的印象中就是空有一副好皮囊,甲醛和氧氣的化學反應都不知道。
如此一來,他既然沒有做出“酒後亂性”的事,就不可能說出“酒後亂性”的話。
這回他可以坦然的麵對安然了,借用安然的名字,吾心安然,心事一放下,突然想起安然以前幹的那些“混”事,長大了,吳恙不禁想損他兩句。
“自小你就不招人待見,現在怎麼還是這德行!”
“我還是那樣,你可能不知道,環境變了,我現在特招人待見。”
“那恭喜你了,社會沒有把你改變,而你卻改變了社會。”
“諷刺我呢是吧?別當我聽不出來啊,小時候你就跟我哥一國的,這麼多年不見了,也該咱倆一國了吧。”
不知道為什麼,安然的神色沒有變,甚至是開玩笑的神態,可吳恙愣是回避了安然盯著他看的眼睛,直覺得安然的眼睛裏有一種他說不出來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