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下樓見到勤快的紳一打招呼：“早上好，紳一。”
    “早上好，該吃飯了。”紳一正在打掃餐桌附近的衛生，桌子上放著兩人份的早餐。
    “玲呢？”我奇怪的問。
    “別管她，她周末從不早起，也不吃早飯，就算半晌起床也是窩在屋裏寫作業，見不到人。”紳一洗了洗手坐下。
    吃過早飯紳一去訓練，我收拾好碗筷，在房間裏看紳一的書。
    很久以後玲突然精神抖擻的出現在我麵前：“姐姐，我們出去玩吧！”
    我看了看時間十一點多，答應：“行吧！你還沒吃飯，我們出去吃飯。”
    “我們去吃快餐吧！”玲興致不減。
    “好，你帶路，我請客。”最討厭這種東西，為了妹妹算了。
    “姐姐，我喜歡你，你真的很好。”一路上玲時不時的重複。
    “是，是，我知道了。”我一直漫不經心的答應著。
    到店裏，她點了漢堡，我要冰粥和冰淇淋。
    “你隻吃這個嗎？”玲問。
    “嗯，我不喜歡快餐，總感覺味道怪怪的吃不下，但是快餐店裏的冰粥和冰淇淋不錯。”我孩童般解釋。
    快餐店裏人山人海的氛圍讓我一刻都不想待，吃完到公園裏坐下休息。熟悉、溫暖、懷念、沁人心扉的感覺夾雜著深深的痛。
    玲從哪裏買來冰淇淋遞給我一個，我猶豫了一下接過來。
    她滿臉幸福的看著我吃。
    我淡淡的邊吃邊問：“你不吃嗎？老看我。”
    她笑笑回首吃冰淇淋。
    吃完把垃圾扔進附近的垃圾桶裏，玲坐著伸伸懶腰，靠近我一點兒說：“姐，我喜歡像你這樣的。”
    “重複了多少次，我知道了。”我不耐煩回應。
    “你從不認真聽我說話……”玲邪惡的笑著抱住了我。
    “幹嘛呢？女孩子勾肩搭背，像什麼樣？”我掙脫著，想站起來。
    她隻是嗬嗬笑著，不放開。
    “別碰我，不像話。”我生氣的用力推開她站起來。
    她毫不介意我生氣，隻是老實了。
    “走吧！回去吧！說不定紳一已經回來了。”我平平心氣。
    “哦！”她跟在後麵。
    走出公園有人叫：“玲醬，我們去遊樂場，你去嗎？”是一輛出租車，一個好好女生探出半身。
    玲頓時活力四射向她們應著：“等等……”問我：“姐姐，一起去吧！”
    “不，我得回去，你也不能去，我怎麼對紳一交代。”我阻止。
    “沒關係，哥哥不反對我出去玩。”玲不顧一切說完跑開。
    她們沒有立刻上車出發，相反好好女生下車和玲在談論什麼，玲回首向我：“姐姐，一起去吧！”
    好好女生也開口：“姐姐，我們都是很要好的同學沒有外人，一起去吧！”
    “不，謝謝，我必須回去，你們玩的開心點，路上小心。”我溫雅的回禮。
    她們有說有笑快樂的坐車出發，這才是少年，剛才對玲的異常舉止所設想的一切原因都是多慮，她和普通女孩一樣正常嘛！我安心的笑笑。
    打開家門，好冷清啊！明明身邊時常嘈雜不堪，明明有這麼多人圍繞左右，還是孤獨、無盡得孤獨、恐怕隻有我或者我這個年齡階段才能體會到那種無法逃避隻得麵對的孤獨。上著樓梯突然想起李煜的詞：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嗬嗬，我沒有他那麼糟糕！也的確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為了轉移注意力從紳一書架上挑了本他用過的一年級數學課本準備下周教學計劃。不知不覺把課本看了一遍，自戀的想：“我不愧是老師，隻用看目錄就把內容猜個大概，且一目十行，像這麼薄一小本不到一小時搞定，成就感滿滿。”
    看時間不到四點，好無聊！要是在這兒能用手機多好！可以試試能不能打通朋友的電話，試試是不是朋友本人，也許可以找到一點為什麼自己會突然來到這裏的線索，說不定還能知道他有沒有在這個世界。我想起自己的手機--電池早已枯竭，好像從來就沒有信號。
    時間還早，計劃起來：洗澡半小時，敷上麵膜蒸臉二十分鍾，護手二十分鍾，完成大概五點半，紳一正好放學。ok，就這麼辦……開始護手時，紳一回來：“天涯，玲我回來了。”
    我拿著護手用精華，邊往手上塗邊出去打招呼：“歡迎回來，紳一。”
    “紳一抬起頭看了看我問：“玲呢？”
    “和朋友去遊樂場了。”我回答，之後回房間，放好精華開始雙手相互按摩。
    我剛躺在床上聽到玲的聲音：“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紳一回答。
    “必須坐起來，那家夥馬上就會來找我，我如此衣冠不整，不好。”正想著。“姐姐，我回來了。”玲衝進來，難道回來第一站先來我這兒？
    “歡迎回來。”我按摩著手應道。
    果然不出所料，她看我躺在床上，進來坐在床邊沒再說話隻是安靜的打量著，要不是今天家裏沒人，否則我不會穿睡裙，而且我隨便躺下，手上粘乎乎的，沒整理衣裙，有的地方不平整、有的地方掖著、尤其不注重，又不好意思當麵整理。
    我一動不動躺著，低眉故作認真的按摩手，對她的一切視而不見。
    過了幾分鍾，她終於跑出去，我趁機扯好衣服，端莊了躺姿。她回來坐在床邊依然扭著頭看，不會厭煩嗎？
    “玩的開心嗎？”我從頭到尾沒抬眼。
    “不是太好玩。”她認真的回答。
    “不好玩，還跑那麼快。”我有點撒嬌的語氣。
    “放心，我以後肯定聽你話。”她突然轉為哄我。接著試探性問：“姐，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會原諒我嗎？”
    我捏著手聽她說有害於我之事黑著臉問：“你背著我做了什麼不利我的事兒？”
    “沒有，真沒有，我隻是問問你會不會原諒我，而且是小事兒，可小的事兒。”玲笑著緊張的解釋。
    “你自己看著辦，你又不是不了解我，你覺得以我的個性會原諒你嗎？”我又問。
    “不會，不過是很小的事兒，你原諒我好不好。”她追問。
    “不管大小事，你覺得我會原諒你，你就做，你覺得我不會原諒你，就不要做。”我警告她，她終於感覺厭煩起身走人。
    玲這家夥越來越感覺和她在一起沒有安全感，以後還是少和她接近，說也奇怪同為女人，怎麼就在她麵前我會不自覺的心生警惕，明明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時特別自由，無所顧忌，隨心所欲。總感覺她對我的感情不對勁-過於親密，就好像戀人的感覺一樣，難不成玲是同性戀，“不不……不可能，我怎麼可以這樣想”我連忙趕走映入腦海中的異常想法。靜下來又想：同性……接吻……“不行不行，好惡心。”也有可能是閑得無聊玩同性戀遊戲，對她來說一切皆有可能，隻是我可不想成為小孩的遊戲對象。
    今天晚上找紳一逛街，趁機探探他對妹妹的看法。
    下樓到紳一麵前：“紳一，吃過晚飯有空沒？”
    “啊，什麼事兒？”紳一正在燒水。
    “我們去逛街吧！”我
    “沒問題。”紳一答應。
    “什麼？什麼？哥哥，要去哪裏？我也要去。”玲陰魂不散的趴在樓梯扶手上探下頭問。
    “逛街，你玩了半天還沒玩夠？”紳一忙著手裏的活回話。
    我趴在紳一耳邊輕輕說：“就咱兩個人去，行不行？你天天忙，我們沒怎麼聊過。”
    玲不知何時下樓站在旁邊沉著臉沒好氣：“姐姐，你穿個睡衣趴在哥哥身上幹嘛呢？那麼親熱。”紳一趕緊後退，看了看我道歉。
    “沒什麼，想和紳一約會。”氣的我說完頭也不回上樓。
    聽到紳一教訓：“向天涯道歉去。”
    “抱歉。”玲趕緊回答。
    “不是向我道歉，怎麼對大人說話呢？什麼話不能好好說。”紳一厲聲斥責。
    “抱歉。”玲。
    “今晚你那裏也不準去，在家看家。”紳一。
    “我知道了，抱歉。”玲。
    我聽著這些深呼吸消了消氣。不過何時起我對異性不再敏感，是年齡大了還是墮落了。
    走在路上紳一突然站住不動轉身四周張望。
    “怎麼了？”我看他久久不動問。
    “玲，別藏了，出來吧！”紳一很嚴肅。
    玲從小走道裏出來，到我們麵前不好意思的說：“哥哥，姐姐……。”故意找理由：“我……我是來向姐姐道歉的，對不起姐姐，我不該說那些話，請你原諒我。”
    “沒關係，當時很生氣，現在沒事兒了。”我溫柔微笑。
    “你原諒我了？那我們一起逛街？走吧！”玲樂嗬嗬的站在我身邊。
    “玲，已經說好你看家，回家去。”紳一不願意。
    “我想跟姐姐在一起。”玲撒嬌。
    “回去！”紳一命令。
    “小氣！”玲瞪了紳一一眼不情願的離開。
    “玲挺粘人的？”我笑著問。
    “她隻粘你。”紳一回答，我一驚看著紳一想：“難道紳一已經看出來她對我的感情不對……。”紳一接著說：“玲在國中時有個男朋友，兩人的感情特別好，性格也合適，可是國中畢業時兩人因為報考高中誌願問題產生矛盾，一時衝動分手了，剛開始，不，就在你來前不久，玲有時也會後悔分手之事，不是不可以理解，三年的感情一瞬間破裂……，不過玲跟你在一起挺開心。”
    “哦，你有沒有覺得，玲的說話，行為有時很正常，相對穩重懂事，有時感覺很瘋狂，不能理解之類。”我放下心繼續問。
    “有嗎？不覺得，不過那家夥唯一沒變的就是好玩，隻要與玩有關，就會特別上心，可能我習以為常，對你來說不太適應，感覺奇怪吧！”
    紳一的話讓我安心不已，不管她曾對我如何無禮，隻要她是普通的女孩子，就不會對我太過分，也不會害我。
    第二天中午，玲鬧著去吃快餐，我拒絕，她沒法隨我在家做飯吃，我答應她吃過飯在附近散步。
    散步時她一再囑咐：“姐姐，不要跟男的說話，不要跟他們走太近，他們會對你有想法。”
    “小朋友，想多了，隻要你不抱有懷疑態度與人交往，別人也會尊重你，真誠待你。”我語重心長。
    “是你太天真，關係再好男人還是男人，不能不妨。”她反對。
    “你才幼稚，以為我多大了，還這麼小心眼。”我不讚同。
    “真的，就算我哥哥你也不能肆無忌憚的親近。”她擋在我麵前，竭力解釋希望我認同她的觀點。
    “那是你哥哥啊！你怎麼能這麼說。”我不願意的回她。
    “不是，我隻是說……”她意識到自己的口無遮攔喃喃起來。
    “好啦！小朋友，我知道你在關心我，也確實想多了，你還小，正處於對性別敏感的年齡階段，所以才會這麼說，而阿姨我已經從那時走過了。”我好聲好氣勸她。
    “不管，反正不能跟男的走太近。”她看我說好話，任性起來。
    “真是的，又任性起來，氣死我了，殺了你。”我爆出口頭禪。
    “好，殺我吧！用刀子，往這裏捅。”她靠近我拍著心房高興地接話。讓我不由得打了個寒戰抱怨：“好冷，別說這麼冷的笑話。”說完轉身回去，是時候回學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