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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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臂彎輕輕拂過的海風,埃利奧特剛喝了一小杯紅酒,靠在甲板桅杆上,他的白色襯衫領口敞開了三個扣子,露出白皙又健壯的胸膛,海風灌進胸口,他愜意的昂起脖子輕歎了口氣。
有人來甲板上吹風,遠遠的就看到了埃利奧特站在桅杆邊,他雙手抱胸靠在牢固的倚體邊,朝著海麵投去審視視線。
海浪清澈犀利的衝刷著耳畔,特有的鹹味鑽進鼻腔,抒情而又愜意。
“喲,傑克,早上好。”
金發的男人沒有回頭就好像已經覺察到了身後的人的靠近,他咧嘴笑著,他知道傑克沒理由理睬他,甚至是厭惡他的,傑克誰也看不起,隻有船長在他心裏地位最高。
可他們遇上了。
“閑人不要留在這裏,桅杆需要維護。”傑克是個老水手,是個槍械專家,因為在這方麵和航行的完美精通,他很受看重,屬於下層甲板的座上賓。
他是個黑人,戴著紅色的頭巾,穿著簡單的衣物,鬆鬆垮垮的腰帶上掛著兩把隧發手槍。脖頸戴著一枚銀色的徽章,那是‘聖女號’的徽章——蛇與刀鋒。
沒人會想讓這東西束手束腳的,但隻有傑克和幾個死守規矩的笨蛋會戴著這玩意兒,因為他對船長的忠心,在這方麵埃利奧特不會質疑傑克。但他太過死板反而會讓埃利奧特覺得沒意思,他甚至不想戲弄一下這位黑人水手,用他通常的那些把戲總能把人騙的團團轉,但對方太沒勁了他自然就不會自討沒趣。
他閃開身避開傑克走向桅杆後將捆紮好的工具拆包的動作,接著他又靠在桅杆另一邊,手臂枕在臉頰邊。眯起眼睛盯著傑克。
“有你這樣的船員我替船長為你感到榮幸。”他壓低的聲線帶著莫名的沙啞而又極度性感,埃利奧特就靠著這副皮囊和他骨子裏的本性得到了不少姑娘的青睞,當然他還記得那個被他親自解決掉的漂亮刺客,那可真是可惜,她能和很多同伴打成一片,甚至那麼聰明那麼風趣,就像隻母狐狸。
他甚至有點想把她留在船上養養眼,雖然船上也有一位更令他賞心悅目的美人了。但美麗這種東西,還是有所不同的。隻要不是泛濫,他都會投入身心的去感受的。
埃利奧特還記得因為那次失誤他差點被暴怒的阿普頓轟得腦袋開瓢,那時候子彈就在自己腦側幾寸炸開,彈片和碎屑劃破了他的麵頰,索性那一槍被趕來的格列勸下了。那時候真是千鈞一發不是嗎,一想到那時候阿普頓的表情,埃利奧特就有種莫名的感觸,他抿了口紅酒,讓香醇的酒液在味蕾上慢慢綻開,直到整個唇齒之間都被這種香醇包裹,他勾勾嘴角。
真像是烈酒一般火辣。
傑克沒說話,自顧自的做著自己的工作。
埃利奧特聳聳肩,他本來就沒指望傑克回應他的話。
“說句話麼,好同誌,你這樣可不討人喜歡,就像是冰冷的機械一樣。”他躬下身貼近傑克,看著對方手頭上正解開牢固的船結,當然,每個幹這行的手上沒這點可怎麼行呢。這個船結的捆綁和解法其實都很熟悉,在很久遠的記憶裏——啊,是在過去,埃裏奧特曾經見過某個人教授這種技巧給自己和阿普頓。
他咽下紅酒,被酒液潤濕的唇邊吐出哀歎。
“你為什麼沒事做,船長沒有指派你?”傑克不想容忍埃利奧特一而再再而三的騷擾,他最無法忍受的就是這樣一個男人,放蕩而又不羈,但他理解船長為什麼需要這樣一個花花公子成為他的大副,但無論他理解的對不對,他都尊敬著船長。
埃利奧特眯起眼睛,唇邊勾起明媚的笑容,但他的表情倒是像是有所隱瞞的狐狸:“我來看看你們,檢查工作,這也很重要,不是嗎?”傑克早就捕捉到了這家夥臉上刻意流露出來的慌亂和局促,一定是發生了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比如他又找了哪個對上眼的小船員幹那些肮髒的勾當。
傑克歎口氣,也不想再搭理大副,這對他沒好處,滔滔不絕的討論事情不是他所擅長的方麵——可他的大副卻精於此道,他甚至能和別人扯上半個小時,前提是他對你有所興趣。埃利奧特隻是想讓自己出糗,傑克深知這一點。
厚重雲層間灑落的光線溫暖又舒適,在甲板上灑下片片光斑,負責這次清理工作的水手正在清理甲板,他們習慣性的衝長官打招呼,對著傑克,對著埃利奧特。傑克當然是一句話都不說,但是埃利奧特卻自由散漫的和各個人搭話。
但他不決定在這裏長久的停留了。
因為他是被趕出來了——從船長室。
原因是他騷擾正在工作中的同事,而他也想說自己也在進行工作,就被他的船長腦門上抵了把槍瞪著趕了出來。當時他真是有點被嚇到了,要知道那副猙獰的表情在阿普頓臉上可是好幾年都沒有重現過了,他甚至以為那家夥已經完全忘了做出那個樣子是需要如何焦急的心情了,理由是他們這次的目標‘安娜號’。
埃利奧特靠在欄杆邊望著船艙出口人來人往,他一個字都沒有說,隻是眺望向了遠處的海麵。
水手發現了‘安娜號’現在和他們的距離縮短了很多,也許在半天之後就能夠相遇,但是對方是否停下船在等待什麼沒人知曉,但是這艘貨船是絕對不能被小覷的,不成熟的重型武器讓‘安娜號’充滿了安全感但是卻又大量縮減了航行速度,船的吃水量大得驚人,更何況這是一艘運載著大量鹽的船隻,劫掠的話價值相比想象的還要高額,但不能說維持每個人的正常生活,按照碼頭的通貨量來看,那已經是‘安娜號’最大的極限了。
那個笨蛋現在一定手忙腳亂的處理著這些事情吧,埃利奧特勾勾嘴角但不多說什麼,主要的事情還是有一點,‘安娜號’似乎覺察到了什麼不是嗎,這片海域通行的貨船並不多,甚至很多人都明白這是一條將要經過英格蘭海盜盤踞的主要海域地點,可他們還是迎著危險這麼做了,也許和‘安娜號’本身的武器有關係。
從大西洋到波爾多的這段路途,埃利奧特幾乎想不出這片海域能給他帶來的危險,他們能夠遇上同行,同時也許能一起劫掠,但這種幾率不大,一般殺紅眼的海盜都不會想到什麼別的方麵,但他們曾經遇上點好事,比如那隻裏斯本來的狐狸的好意,要知道他可不習慣那家夥盯著阿普頓的眼神,他是個十足的釀酒師,當時還得到了阿普頓的稱讚,而他的船長竟然因為這隻狐狸和他吵過一架,原因是自己阻止了他喝他朋友給他的那瓶酒。
天知道那裏麵是些什麼,埃利奧特可沒阿普頓那般相信自己的夥伴,以至於很大一筆生意都直接交給了那個男人。相信這一次也有大部分的金額都是讓他去周轉的,埃利奧特有什麼辦法呢,那家夥本身就比他更有說服力和安全感,這讓阿普頓對他的信任幾乎和對自己的不滿完全平衡下來。
要知道他的小船長可從沒那麼在別人身上放心,他甚至能幻想出那個畜牲背後的竊笑,當然他並不是這樣一個人,埃利奧特也知道。
“大副。”有人打斷了他的回想,他下意識的扭頭看了過去,那是一個小水手,臉上似乎掛著一些心事。
埃利奧特認得出那個水手,那是他留在阿普頓身邊負責當他的助手的家夥,他曾經在那個小鬼的問題上幾乎把自己置於死地,之後他就不再動用這個沒用的叛徒了。
“下層船艙出事了,你最好去看看。”
“什麼事。”他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
“有人出事了。”
“我猜也是。”埃利奧特冷哼一聲,“走吧,告訴他們下次就別讓你來傳話了,我可是在擔心你這個小跟班受不受的住這麼忙的差事。”
小水手聽懂了這話,臉的攸地變得蒼白。他連連點頭,快步跟上副船長的腳步。
下層船艙滿是騷亂和亂作一團的腳步聲,埃利奧特眯起眼睛,也許他也覺察到某些不對勁了,人群自主的讓開了方向,讓副船長能夠輕而易舉的走向出事的地方。啊,很麻煩,下層船艙彌漫著一股讓人最歐的味道,還好他的船長不是經常來,在這之前他需要著重讓人處理一下這兒令人窒息的空氣了。
出事的地方看起來在廁所,他挑了挑眉,說實話他還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種地方出事,看起來有種讓他覺得可笑的味道。
在踏入的那一刻他明顯被眼前的景象驚得愣在原地。
與此同時他也覺得一種不安在擴散,在一個看不見的角落,他必須想辦法去擔心他的小船長不受到任何的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