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拾”年遺光 第一百七十二章 教你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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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子琳過的最累的一天可卻是別人眼裏最幸福的一天,他和郭夢容去拍婚紗照了,雖然隻有那麼幾張,但他心裏還是說不出不舒服,看見郭夢容幸福甜蜜的笑臉,他覺得自己特別可惡,像極了騙婚的王八蛋,送郭夢容回去已經是下午,等他開車再去公司接黑嘴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子琳的房子在郊區,出了市區有一段路照明不好,而且沒什麼人,這段路他開了幾年可沒想到偏偏今天出事了,車開一半,突然戈登一下,整個車身如同陷入沼澤地一般開始像左側傾斜,如同卡殼一般勉強走了幾步隨著一陣鐵咕嚕一般的聲音車沒法前進。
子琳一開車門看著滿地的圖釘他便意識到不對,剛要關車門報警去拿車廂裏的匕首,一個麻袋當頭就套了下來,隨著一股刺鼻的土腥味,他被幾個人拖拽著下了車,後座上的黑嘴從後麵翻過來不停的對那幾人狂吠,眼見子琳被人越拖越遠,黑嘴一躍而下,地上的圖釘紮入腳掌,疼的它嗷嗷直叫,可眼見主人被幾個人圍起來用麻繩捆住手腳,黑嘴停止嗚咽,掂著沒有受傷的兩隻爪子朝子琳跑去。
拳腳如同雨點一樣落在子琳身上,這些人下手不重,可也算不上輕,而且都是集中往腿上踢。身上和頭上偶然挨過幾下,從小到大他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揍,這些人顯然是有備而來,把頭蒙住的同時就有人利落的捆住自己的手腳,不給他半點反抗的機會。
他聽見黑嘴不停的在邊上狂吠,他想起身,可一動身上就火辣辣的疼。
“操!這小子骨頭夠硬,這麼打坑都不坑一聲!”
“我呸!是你們他媽下手太輕!給我用力踹!”
落在身上的力道又重了些,子琳子琳隻覺得自己被扔到了拳擊場,有一對拳擊手對著自己狂揍。意識逐漸開始恍惚……
“啊!張哥!狗,狗!它咬我腿上了!”
“操!他媽的!”
吃痛的慘叫聲一直不絕於耳,意識到這些人要對黑嘴下手,子琳身子震得厲害:“你們敢動它,我宰了你們!”
剛說完,子琳腿上又結結實實挨了一腳:“看不出來你這人對狗還挺上心,媽蛋,它咬著我的人了,小李愣什麼神,敲了!”
話音剛落,子琳又聽到車輪碾壓石子的,隱隱有束光照過來,緊接著他聽到關車門的聲音,和急促的腳步聲,繼而還有歇斯底裏的質問。
“你們他們瘋了?張德你他媽幹嘛呢?”
張德萬萬沒想到鄭賢會來,雖然有些心虛,但看到被麻袋套住頭捆住手腳的子琳他特別有成就:“鄭哥,我們幫你出氣,這混蛋搶了嫂子,他的狗還咬了我們的工人,你看……咦?”
在黑嘴見到鄭賢的一刻就鬆了口,發出嗚咽的可憐聲,尾巴耷拉在地上不停的搖著。看著黑嘴受傷的被圖釘刺穿的前爪鄭賢心裏哪個火|:“它把你們咬死都是輕的,誰他媽讓你們多管閑事,滾!”
“鄭哥!這事我一人承擔,他這種人活該挨揍!”張德以為鄭賢是氣他們不懂事,擔心這人報警,工人又被狗咬,鍾老大和班主問下來鄭賢要擔責任。
見張德大義淩然的樣子,鄭賢氣的肺都快炸了:“你承擔個屁,要不是看在你跟我這麼多年的份上,我他媽早拿板轉拍你了,還不帶著工人去醫院,愣著幹什麼?還嫌事不夠大?張德,咱們回去再算賬!”
張德被鄭賢罵懵了,看的出來鄭賢是真火了,可他想不明白,對於一個搶了自己媳婦的情敵至於這麼心軟嗎?
“他媽還不滾?”鄭賢一聲怒吼,張德隻好把疑惑壓在心裏帶著被狗咬的工人悻悻上了車。一路上都在琢磨那個事。
鄭賢急忙彎下身子給子琳鬆綁,他這才發現那些人下手真夠狠的,手腳都被繩子勒出了淤痕,掙紮中又磨破了皮,雙手更是又紫又涼,甚至還有些腫。看著子琳手臂上的淤青,他有些後悔就讓張德那麼走了。
其實這是也不怨張德,鄭賢沒說清楚,一般人不都這麼想嗎?幫子琳揭開頭上麻袋的那一刻,看著他眼角和額頭出的淤青,麵對那雙失望冷漠的眼神他心裏咯噔一下說不出一句話。
“子琳!”
子琳身子晃了晃,腳腕和膝蓋處都還麻的厲害,鄭賢剛準備扶一把,卻被子琳一掌將手打落:“別碰我。”
“這件事,我真不知道,你知道,我怎麼可能舍得打你?”
鄭賢的聲音已經有些發顫,子琳沒有說話,隻是走到身上的黑嘴身邊摸了摸它受傷的爪子,黑嘴還以為子琳是要它坐下伸手,特別乖巧的伸出爪子,被釘子紮穿的爪子還在往下流血,可它似乎不知道是疼,就那樣懸在空中等著子琳和它握手,摸摸它的頭,它就開心的汪汪直叫。
子琳將黑嘴抱起,帶著渾身酸痛一瘸一拐的朝山下走去。
鄭賢不知所措的待了片刻,急忙開口:“我開車送你!”他知道此刻說什麼也沒用,隻能生澀的說出幾個字。
不知道是不是夜風的關係,子琳的聲音聽起來格外冷:“不用,鄭賢,從今以後,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今天這筆賬我趙子琳記下了!你讓那幾個人把脖子洗幹淨等著。”
鄭賢歎了口氣,別說子琳了,就是他自己都想把他們砍了,而且這事要是被趙子堃知道,那幾個人絕對玩完。是不是真是上天特意刁難他們兩個,還是他們真的沒緣,才讓這疙瘩越結越深。、
操!鄭賢一腳踹到地上卻看見土塊飛濺中有什麼東西被踢了出來,借著燈光一看,心都涼了,那是一個照片鑰匙扣,照片上子琳和郭夢容兩人穿著婚衣,郭夢容就依偎在子琳的肩上,笑起來特別幸福。
這他媽都是些JB什麼事啊?賊老天,是不是要玩死自己?
“喝,陪我繼續喝!”
“鄭賢,你真不能喝了!”路邊燒烤攤,孟奕正搶著鄭賢手中的啤酒,現在已經是深夜路上沒多少人。這麼多年,孟奕一直保持著被鄭賢隨叫隨到的習慣,無論他在做什麼,隻要鄭賢一叫他就算在洗澡上廁所他也要套上衣服出來。
他煩心的時候就會叫孟奕出來有時候和他吃頓飯罵他幾句,調侃抱怨一句也就過去了,可這一次他心裏難受的厲害,三四瓶啤酒下肚眼淚就嘩嘩往嚇掉。
孟奕被眼前人的幾滴眼淚嚇得渾身一哆嗦,心都酸了,除了十年前從醫院出來那天見他這樣哭過,這麼久他第一次見這人哭,而他知道這一定和子琳有關。關於子琳要結婚的事他也知道,可沒勇氣告訴鄭賢,可最終鄭賢還是知道了。
“別喝了,我送你回去!”
鄭賢打落孟奕的手臂,身子不穩的晃了晃腳下一歪栽到孟奕身上:“你說,這些年我圖什麼?我以為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可隻是我以為。他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他十年不好過,我又好過?”
孟奕想把鄭賢扶起來,可他卻死死拽著孟奕的領子眼淚順著孟奕的鎖骨流到胸口,冰涼的感覺鑽到心裏扶著鄭賢的手突然沒了力氣。
“我愛他,我真的愛他,可他為什麼要跑去和別人結婚?你知不知道今天看見你受傷我的心裏有多難受?我真不知道他們會玩陰的,我要知道怎麼舍得看你受傷?你知不知道我最怕你流血,我會心疼,疼的要死!”
孟奕沒有說話,這麼多年他已經習慣鄭賢喝多了把自己當作子琳,他小心翼翼地額扶住鄭賢的肩膀,輕輕拍打著,動作中透著不熟練的僵硬。
“我送你回家!”
懷中的鄭賢不老實的晃晃身子,把孟奕的衣領用勁往下扯:“我不!你是不是討厭我?我做錯什麼了,你告訴我,我改,不要氣我好不好?我怕了,真的怕。你不要和她結婚,我不允許,不允許,她有我愛你嗎?不,我發誓我會把我能給的可以給的全部給你,就算我什麼都沒有也會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你冷我願意幫你捂手,你熱我願意給你扇扇,你要去看萬裏長城,我也願意背你翻山越嶺,隻要你開口,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就算你要我的命,我也願意給你,求你告訴我,你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孟奕沒有說話,隻是將懷中人抱的緊了些:“鄭賢,我什麼都不要,我隻想能看到你就行,想看到你開心,看到你罵我。這樣我也就很開心。”
懷中傳來一陣笑聲,鄭賢扶上孟奕的肩膀,炙熱的鼻息撲麵而來,那張白皙的臉和微紅的唇就在與他咫尺的距離,孟奕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感受他的氣息,心跳得厲害,他隻覺得一開口就會吻上那張唇。呼吸亂的他大腦全是這人的影子。
“親我一下,子琳,親我一下。”落在嘴角的話一吞一吐之間都帶著一份酥麻和唇似有似無的那種觸感,讓孟奕連呼吸都忘了。無論鄭賢此刻把他當作什麼人,他都已經不在乎了,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吻他。
也許是喝過酒的緣故,鄭賢的唇很涼,孟奕沒吻過人,隻是緊貼著鄭賢的唇,他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但很快他感覺到鄭賢有了動靜,就在鄭賢朝他探入舌頭的一瞬一股巨大的外力不由分說的將二人扯開。
童觀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瞅了一眼臉頰緋紅的孟奕,又看了看和醉貓一樣的鄭賢二話不說將他和空酒瓶扔歸為一類扔到一邊。孟奕大驚,急忙要去扶跌倒在地的鄭賢,卻被童觀幾步擋住:“他剛才喊得可是趙子琳,你貼上去合適嗎?”
孟奕身子一僵,嗬嗬一笑敷衍著,亂轉的眼睛有些失落臉上帶著強顏歡笑。
童觀看著那張失落的臉,突然道:“要不要我教你怎麼吻人?”
“啊?”
還沒反應過來,口腔裏就多了一條舌頭,童觀的吻帶著一股淡淡的薄荷味,兩條舌頭相交的片刻,孟奕本能的想躲,豈料對方是個捉迷藏高手,無論他躲到哪,童觀都能把他的舌頭勾住。
孟奕記不得這個吻持續了多長時間,他隻感覺童觀似乎要把他的舌頭吃了。等到童觀鬆口的時候,孟奕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該做什麼。
童觀還是老樣子,臉不改色心不跳,習慣性的扶了扶鼻梁對呼吸有些急促的孟奕道:“會吻人了嗎?沒學會之前,就不要出去丟人。”
說完這句話,童觀扛起鄭賢就往車裏塞,這時孟奕才有些回過神,明明強吻自己的人是童觀,可麵對他的時候語氣裏卻有些發虛:“你要做什麼?”
“送他回家,你呢?想讓我順便也送你回去?”
回想起剛才的事情孟奕有些怵,尷尬笑著擺了擺手“剛才……”
“怎麼了?”
童觀看著孟奕,沒事人一般的三個字,徹底讓孟奕閉了嘴:“沒什麼,鄭賢他喝醉了喜歡亂摸。我擔心……”
“放心,我車上有刀,哪隻手亂摸剁哪隻。”
“這時候你還開玩笑。”
童觀沒說話,眼裏全是你覺得我是再開玩笑,我像是開玩笑的神色。
“你不是真剁吧?”
“你覺得呢?”
“我……”
孟奕揉了揉鼻子,舌頭有些發麻,最終還是忍不住問了句:“剛才,你為什麼要吻我?”
童觀打火的手一頓,反問:“我吻你了嗎?”
“你剛才都把舌頭伸到我嘴裏了,從生物學家角度來說這就是吻。我很確定我的判斷。”
童觀輕哼一聲:“我沒吻你,隻是教你如何吻人,就像老師講課一樣,你應該慶幸像我這種教授級別的人給你親自上課還不收學費。”
孟奕想了想:“可我認為這種人類從內心表達愛意的一種方式是不需要學習的。”
“是嗎?那我問你,是我吻你的感覺好,還是你吻鄭賢的感覺好?或者用我教你的方法吻鄭賢會更好?”
孟奕沒想那麼多,從題幹分析認真答題:“要這麼說的話,我覺得用你吻我的方式吻鄭賢會更好。”
這句話說完的片刻,童觀嘴角就勾起一道笑意,當然轉瞬即逝:“既然你都覺得我教你的方法不錯,那麼也就是說你欠了我學費。改天我會問你要。”
“啊?”
還未等他反應,童觀一腳油門就跑了。孟奕揉了揉腦袋,總覺得哪裏怪怪的,怎麼莫名其妙自己就欠了他的學費?砸吧砸吧嘴流入鼻腔中的薄荷味讓他不由紅了臉,這麼多年,童觀總喜歡整自己,有他就倒黴,這肯定又是他的惡作劇,這樣想著,孟奕拿起外套剛準備走卻被燒烤攤老板攔住。
“老板,錢我給過了!”
老板笑的神秘:“我知道我知道,不過封口費總還是要給一點的,不然……”老板挑了挑眉,全是你懂的神色。
“……”
片刻後,夜空中四周回蕩的都是燒烤店老板歡迎再來的攬客聲。孟奕再次摸了摸唇,總覺得舌頭燒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