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琳這段時間本來就乏，本想回來好好休息，卻不想遇到了趙子堃，又被鄭賢纏著折騰一番，如今他真是累得不想動，想到離開畫室前布置的十五帳速寫他一時覺得頭更疼，肚子也開始姑姑叫起來，帶著一陣陣抽筋般的疼痛。
    看著蜷著身子的子琳，鄭賢按住他的肩頭強行將他翻了過來，每次完事後子琳總喜歡背對著他，似乎是怕殘餘的溫存會將僅剩的一點體力全部耗盡。
    “你是不是不舒服？”
    子琳回避鄭賢的視線：“沒，隻是有點餓。”
    鄭賢一笑：“誰叫你回來不先吃飯，我去看飯涼了沒，待會出來吃飯。”說罷從床邊撿起一件衣服扔給他。
    瞅著領子又開線的襯衣，他一時沒了穿的心思：“你是不是每次都要把衣服給我扯爛？”
    鄭賢有些不爽，抓過自己的衣服指著袖口的開口道：“你還有臉說我？我的衣服不也一樣？反正咱兩的衣服都是換著穿，有什麼不一樣？”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這每次都弄壞一件衣服，就算買的是便宜貨，但也不能這樣折騰：“明天買點針線，把衣服縫了吧。”
    “行啊！你縫嗎？”
    子琳一愣，詫異的看著鄭賢：“當然是你縫。我不會。”
    “我也不會。”
    “可李姨的手藝那麼好。”
    鄭賢一拍手掌：“就是因為我媽手藝好，所以我的衣服都是他縫的，倒是你，那天我不是還看見你給我媽穿線嗎？你難道不會？”
    “我們還是買衣服吧。”
    “……”
    “對了，趙子堃來過這屋了沒？”
    正在穿衣服的鄭賢想了想：“不知道，反正我回來的時候他正坐在客廳。”
    一聽這話，子琳坐不住了，下床在屋中到處翻找，床底下，抽屜，衣櫃翻了個邊。
    看著大搜查一般一個角落都不放過的子琳，鄭賢詫異道：“你這是搞什麼？”
    “找東西，趙子堃既然來了，絕對沒有好事！”
    以前鄭賢還覺得子琳對趙子堃的評價有失偏頗，但如今他卻不敢這樣說了，想到脖間那一吻，心裏毛的厲害，他不知道那人在想什麼，心裏沒底。
    “以前他每次來我房間都是犯事後銷贓，栽贓嫁禍給我，就算平時來我房間也一定給我點留戀，老鼠夾，粘鼠板，在我的衣服上噴蜂蜜。”
    好嘛，這一下，他總算知道為什麼子琳身上傷這麼多了。
    “那你中過招沒？”
    子琳看著連貫四指已經有些看不清的壓痕道：“中過，他往我書裏放了老鼠夾，不過我也不好惹得，當天晚上我就溜到他屋裏在地板上灑滿圖釘。他往我衣服上噴蜂蜜，我就把他的香水全部換成蟑螂藥，他往我洗頭膏裏放洗潔精，我就往他的沐浴露裏放辣椒水。”
    鄭賢越聽越滲人，這兩人到底是兄弟還是仇人，下手這麼狠？這完全是不把對方整死不罷休！
    “你們真是親兄弟？我記得你以前不是對我說過你哥還是護短嗎？”
    “是，再怎麼說我們也是兄弟，但我覺得他隻想讓我死在他手上而已，上次企圖綁架李咦的四個人都離奇出了車禍，我估計八成是他做的。”
    一提起這事，鄭賢心裏還是火氣：“真他媽多管閑事！”
    “以後離他遠點，他就是個瘋子。”
    鄭賢點頭。
    之後的幾天裏日子又再次恢複了平靜，畫畫，做飯，打工，酒吧裏再也沒出現過趙子堃的影子，鄭賢沒敢把銀行卡的事情告訴子琳，瞅著卡後麵的電話號碼，他也疑惑著號碼是不是趙子堃的，想打一下試試，可又怕真的是趙子堃，糾結了幾天，把卡壓了箱底。
    一連過了半個月，每天畫畫到昏天暗地的子琳今天終於有了一天的休息時間，這天一大早，鄭賢就拽著他去朝天門散心。
    先開始出門還是晴天，可剛下公交車，便開始淅淅瀝瀝的落雨，輪船的鳴笛聲不時從江邊傳來，可子琳的注意力卻全在石欄邊那隻添爪子的花貓身上。每次一看到小動物，他的眼神總是會溫柔很多。
    鄭賢看看貓又看看身側之人：“你既然那麼喜歡貓，改天我送你一隻？”
    子琳搖頭：“不用，我怕我沒時間照顧它，動物也需要人陪，而不是把它們關在房子裏，給了吃喝就行。”
    鄭賢沒有接話，指著江中一半白一半綠的江水：“嘉陵江和長江的交彙處出，據說鴛鴦火鍋就是從這裏得到的靈感。下去看看？”
    “好！”
    順著盤繞的樓梯下去，便能看見許多小販，有賣水果的，有賣畫的，賣紀念品的，更多的還是和他們年紀相當三五成群一起朝江邊江邊走去的青年。
    江邊的風很大，風吹著雨打在臉上有些刺，子琳站在兩江交彙處蹲下身子將手置於江中來回撈水，看起來有著兩色的江水一入手掌卻都清澈透明。
    他並不是沒見過江水湖泊，隻不過卻從未如此愜意和舒心，鄭賢站在一側悄悄的為子琳拍照。
    因為下雨，江邊的人不是很多，不過每個來江邊的人都帶著相同的笑意，聽著回蕩在江邊的笑聲，鄭賢悄然抓住子琳的手。
    也許是在江邊吹了太久的風，加上最近高強度的畫畫，子琳的抵抗力下降很多，一回屋便噴嚏連連。鄭賢幫他吹幹頭發，又給他找了件外套披上，才進廚房忙著熬薑湯。
    坐在沙發上，子琳揉揉有些發曩的鼻子。隻覺得有些犯困，身上冷的厲害，捧著桌上的熱水，心底才逐漸延伸出一絲暖意。
    喝了薑湯，鄭賢本想扶著他去床上睡會，卻不想被順勢拽下：“讓我眯會，半小時後叫我。”不容鄭賢說什麼，柔軟的腦袋便靠了上來。肩頭的暖意和頭發所帶來的酥癢感，讓鄭賢心裏癢癢的。微熱的氣息撲在肩頭散在了心裏。
    鄭賢也知道他這幾天累，本來隻想好好借他肩膀讓他依靠，可子琳睡著的樣子實在是太具有殺傷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下意識的行為，他總喜歡把腦袋往自己的肩窩裏蹭，感覺像個孩子。
    鄭賢不停的敲擊手指，他總覺得不做點什麼這時間實在是太熬人了，盯著脖間的那顆扣子，爪子不自覺的就勾了上去，隻解一個應該沒問題吧？
    輕輕勾開一顆，勻稱漂亮的鎖骨讓他深吸一口氣，第二口扣子下若隱若現的胸脯更是讓他難以自拔，於是小賊手又禁不住誘惑的勾開第二顆扣子，他怕驚動肩上之人每個動作都很小心，這種緊張和興奮交雜在一起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刺激。
    第二顆，第三顆，眼見最後一顆就要在小賊手的勾引下崩開，一隻微涼的手卻撲了過來，將其逮住。
    被抓了現行的鄭賢尷尬笑笑，不隻是不是剛睡醒的緣故，子琳的臉頰有些微紅，就在鄭賢準備解釋的時候，子琳卻攥著他的衣邊一把脫掉他的T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