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青春舊事 第六十二章 又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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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賢呆坐在子琳為自己畫的那幅肖像牆下,手中提著保溫桶。夜色已深,牆上的畫已經看不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還保持著仰望的姿勢,似乎在等待什麼。驀然間他拿起手機再次撥通那個電話,嘟嘟嘟,一陣盲音之後電話那頭終於有了回應。
“鄭賢……”
聽筒裏頭傳來的熟悉聲音,讓鄭賢的心驀然被揪了起來:“為什麼現在才接電話?你知不知道我多擔心你?”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很久之後才蹦出一句話:“我今天出不來,你別等我,回吧。”
鄭賢將手中的保溫桶握緊了些,忍住刮嗓子的酸澀,盡力用調侃的語氣道:“為什麼?我可給你帶了你最喜歡的吃的菜,你不來味道就變了,而且我還準備安慰安慰你呢!”
“我媽把我看的很緊……”
電話那頭停頓了,似乎有什麼話如鯁在喉。
“那丫頭呢?”
一句詢問,電話那頭沉默……
“你是不是陪著她?她是不是就在你旁邊?你不接我電話是不是因為她?”莫名的積壓在心裏的火氣全被拋了出來。沒來由的他覺得委屈。
“手機被我媽拿走了,我剛才才拿回來,我隻是陪她坐著。”
鄭賢將手機捏的咯吱作響:“你他媽為什麼要擔這個事?他淩霄到底有什麼好?”他猛然把手機砸到地上,看見粉身碎骨的手機,那種盛怒的臉又化為驚恐,他彎下身子連忙去找四濺的零件,從芯片到外殼一個一個找到仔仔細細的組裝,越裝心越酸,整個手機屏都裂了,鍵盤和芯片更是隻有幾條纖細的電線牽著看著可憐無比。電池也不知道飛到哪個地方去了,猛然間鄭賢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
這他媽幹的什麼JB事!
拿著支離破碎再也拚湊不起的手機和那張無處可裝的電話卡,看著牆上模糊的肖像畫,鄭賢隻覺得心裏被一陣陣錐著。想到那個丫頭坐在子琳旁邊的樣子,即使什麼也沒說,即使什麼也沒做,但隻要想到那個場景,心裏就如貓撓,原本坐在他身邊的人該是自己。
“鄭賢?你怎麼不進去?”
鄭賢緩緩轉頭掃了一眼站在路燈下的抱著一卷畫著的孟奕,神色疲憊:“你怎麼又來了?”
“我來找趙子琳畫畫,順便來看看,今天的事我都聽說了,趙子琳他……”
“假的。去幫我買兩打酒。”
“啊?”孟奕摳摳腦袋:“你為什麼讓我去買兩打假酒?”
“……”鄭賢仔細回憶了一下剛才說的上半句話,臉立刻就黑了,失落的心情立刻被火氣填滿:“你是不是智障?會不會斷句?我說的是趙子琳那件事情是假的,再讓你給我去買兩打酒!”
“可萬一你喝醉了怎麼辦?”
“子琳家就在樓上,我這還有鑰匙,你不會把我送回?幾步路都懶得走?”
“那你為什麼不去屋裏喝?”
“你他媽哪那麼多淡話,我想在哪喝你管的著嗎?趕快去買,不然我削了你!”
孟奕拉著臉嘟囔了幾句,他就想不通怎麼自己老被鄭賢罵,難道自己真有那麼笨?不應該啊,智商測驗明明是一百二。
不一會,孟奕提著兩打酒回來了,鄭賢剛準備扯了袋子喝就被孟奕一把攔住,百般強調道:“等一下,你要少喝點!不能喝多,絕對不能喝多!”
鄭賢有些不耐煩“我喝多少和你有關嗎?看你這樣子,是在懷疑我的酒品?”
孟奕剛硬著脖子點頭,腦袋上就狠狠挨了一下:“我酒品好不好我自己不知道嗎?”
你要自己知道就好了,心中腹誹一句,卻不敢多說,短短幾十秒時間一瓶啤酒已經下肚,想勸已經來不及。接著第二瓶,第三瓶,咣咣下了肚。鄭賢打了一個酒嗝,眨眨眼睛吐出一口氣:“太尼瑪難喝了,你是不是買的假酒?”
孟奕不敢確定鄭賢有沒有醉,自覺的和他保持一段距離,道:“這是啤酒,啤酒不會有假的!”
“那你買的就是過期的,把這提換了,難喝死了。簡直和馬尿一樣。”
孟奕不敢多說,提著啤酒跑得比兔子還快等他再次提著換好的啤酒回來時,卻看見鄭賢抱著保溫盒掉眼淚。眼淚吧嗒吧嗒不受控製往下掉,極有節奏感。
“你哭了?”孟奕歪著腦袋盯著鄭賢看了半天,發現自己的確沒看花眼,這小子真哭了!白淨的臉上染了點酒氣熏的有些微紅,昏暗的燈光柔和了他的五官。他靜靜坐著雙眼迷離的樣子看得孟奕心裏猛然抽了一下。
“我的手機壞了!你看,它都該不上蓋不上蓋了!”鄭賢一個勁的拔著保溫桶,看的孟奕一陣無語。
“你手上拿的是保溫桶!”
鄭賢看了看孟奕又看了看保溫桶:“保溫桶?我為什麼要拿保溫桶?我的手機呢?”
“我哪知道?”
喝醉的那人將手中的保溫桶一扔,醉醺醺的起身,嘟囔:“我的手機呢?手機哪去了?是不是你給我拿了?”
說罷還未等孟奕說什麼解釋一下,鄭賢就朝他撲了過去,二話不說就開始亂摸。孟奕被鄭賢摸得咯咯直樂,一邊笑,一遍解釋:“別鬧了,你的手機怎麼會在我身上?”
剛說完,鄭賢就把他的手機摸了出來,對著孟奕的腦袋就是一巴掌:“你還說你沒拿我的手機?這是什麼?”
“這事我的手機!”
“你的手機?你的手機為什麼會在我手上?”
孟奕快被鄭賢哭了,酒瘋不帶這樣耍的!
“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去哪?”
“樓上,趙子琳家。”
“子琳?那子琳在不在家?”
“他不在。”
“不在,不再我上去幹嘛,他到哪去了?我要去找他!”說著晃著兩條腿就要走,孟奕一把將鄭賢拉住:“子琳今天有事,沒人知道他去哪了,我帶你回去睡覺。”
“睡覺?你和我睡啊?”
滿嘴的酒氣熏了孟奕一臉,那張賤兮兮的笑臉夾雜的那廝挑逗讓孟奕心裏覺得怪怪的:“別鬧了,回去!”
“不,我要去找子琳!你帶我去找子琳!”
“我不知道他在哪!”
“我不管,你帶我去!”
孟奕被鄭賢折騰的沒辦煩,上一次的教訓還曆曆在目,心裏又煩,可又不想就這樣把他扔下,甚至腦子一抽,還回了句“趙子琳他去火星了,昨天才去的!”
“火星?為什麼不去水星?我也要去!我要去水星找他!”
已經連水火頭記不清了嗎?“不行,趙子琳坐火箭去的,我沒有票!”
“你沒有,我有!”說著鄭賢從口袋裏摸出破碎的手機塞給孟奕:“票給你,帶我去找他!”
“……”醉了以後能瘋成這樣的,除了鄭賢沒誰了!
孟奕將身子一蹲:“上來吧,我帶去找子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