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那個人竟會輸的這樣快。快的我措手不及。
    我傾我所有，全部押給他做了賭注。可這個瘋子一樣的賭徒，在付子蕭麵前立時潰不成軍。
    我一時都認不出，這個賭棍還是不是當時胸有成竹與我做交易的男人。
    當付子蕭避了我這許多日之後、主動出現在我的房間，我承認我心慌不已。
    “江石宇許了你什麼好處，嗯，蓮生？讓你把自己身家都賣給了他？”
    付子蕭的語氣愈平靜，表情便愈發顯的冷獰。
    我的心寒的發怵。緊緊咬住嘴唇，不發一言。
    “為什麼不說話，蓮生？你不是很能說狠話麼？”付子蕭慢慢的靠近，冰冷的氣息刺激神經末梢，我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急促起來。
    當我發覺自己不自主的在退後時，我的背已經抵到木製衣櫥櫃上，退無可退。
    付子蕭稍稍彎下身來，一手抵在櫃門上，一手伸過來勾起我的下巴。我扭頭，付子蕭便一用力捏住，狠狠扳過我的臉，猝不及防對上他的眼。
    我看見付子蕭深潭一樣從不露聲色的眼睛裏，分辨不清的異樣情緒似乎能把我灼痛。呼吸窒了一下，心裏的慌亂瘋草一般孳染開去。
    “……你想怎麼樣？”
    我努力鎮住心神開口，嗓音卻啞的厲害。
    付子蕭似乎很滿意看到我的慌張無措，似笑非笑勾著嘴角。“我想怎麼樣？蓮生，這話應該我問你吧？你到底想怎麼樣？我給你想要的生活，你卻一而再再而三挑戰我的底線。蓮生，我是該說你太聰明了呢，還是天真的可以？你把我付子蕭看成什麼了，隨意你揉捏？”
    “我曾經，把你看成我的大哥。”
    我憤怒於自己的害怕，聲音一點一點冷了下去。
    付子蕭稍頓了一下，眼神暗了下來。“嗬。大哥？曾經？很好，蓮生，很好啊。”
    “你做過什麼，你自己清楚。我不想再計較。我隻不過想離開。”
    捏著我的下巴的力氣愈發大，我疼的皺緊了眉。
    “我做過什麼？恩？我做過什麼？！”
    一種屈辱與不堪衝上腦門，我使勁掙開付子蕭的鉗製，幾步跑到床邊，拉開床頭抽屜，翻出一大疊照片，手一揮全扔在付子蕭身上。
    “你自己看，這些是什麼？”
    付子蕭挺直的站著，視線聚在散落地板的淩亂照片。一張一張，全是我的。
    “這些照片……你從哪兒來的？”
    “果然是你。你憑什麼，付子蕭？！你憑什麼想控製我？”
    “嗬……江石宇也不是一點本事也沒有的麼……倒了了我一樁心事……”
    付子蕭伸手鬆了鬆自己的領結，表情竟殘忍的從容起來。
    我定住，一股寒氣竄上脊背。
    “你……你想做什麼？”
    付子蕭挑了挑眉。“做什麼？蓮生，你把這些照片扔在我麵前，你想我要做什麼？蓮生，我倒不信，林放那小子沒和你說過，我喜歡的是男人……”
    我睜大了眼睛，震驚來不及卸去，刺骨的恐懼湧上來，淹沒我的思緒。
    “你……你不會……你不能這樣對我！付子蕭！爸爸和媽媽……”
    我來不及說完，便一陣天暈地眩，被一股大力摁倒在床上。
    “別再拿他們說事，蓮生……現在隻有我……隻有我配擁有你……”
    眼前一時間空白了一片。腦海裏突然掠過林放對我說過的一句話，我那時，竟刻意忽略了過去……
    “付子蕭的那些床伴，據說長的樣子，都……像極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