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漸生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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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漸生情愫
雨淅淅瀝瀝地在屋外下個不停,時值清明時節,劉海和鄰居家的人一起去墓地祭拜父母了,陵越站在窗前整理著這幾天以來一直波動的情緒。
眼下最重要的是確定劉海到底是不是少恭的轉世,少恭的靈魂隻有一半,另一半是用三生石補全的,如果他是,隻要被忘川水澆到身上就會顯現靈魂相接的痕跡,如果不是自己就不宜多做停留,已經出來尋找一年多了要先回一趟天墉城才行。
陵越這樣想著,握著裝滿忘川水的青色小瓶,手不由得又緊了幾分。
片刻陵越的眼睛從窗外收回,視線挪到了屋中因為下雨而被劉海搬進來的幾盆花草,有異樣的靈氣流動在那幾盆花草的周圍,定是有古怪。
和尋常花草相比,隻是茂盛了幾分,陵越盯了一刻鍾,實在看不出有什麼不對,才轉身離開了窗前,走出了屋子,沿著走廊進了質樸卻整潔的廚房。
在陵越離開以後,屋中的幾盆花草中,一顆植株在空氣中瑟縮了一下,翠綠的細長葉子顫動了幾分,像是在害怕著什麼。
劉海在父母的墓前狠狠地哭悼了很長時間,一旁的叔伯們紛紛勸慰他,撐著傘的大牛哥也一把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劉海。
劉海用帶著感激的淚眼看著周圍好心的眾人,心裏才平緩了幾分,眼淚漸漸地止住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在大家的眼裏,這個十七歲的少年父母雙亡,平時卻十分堅強,料理他娘親喪事的時候井井有條,性格忠厚卻也不輕易讓人欺負了去,這個年齡做到這個程度已是難能可貴。
所以大家都是真心的勸慰劉海,沒有人露出鄙夷等不友好的表情。
這時的天空烏雲散去了許多,雨變得小了下來,等劉海他們祭拜完,雨已經停了,大家都紛紛回了家。
雨後的空氣格外清新,劉海經過那一番墓前的發泄,整個人都覺得舒暢了。
在劉海臨近家中的時候,他突然看到有白煙從自家的煙囪中升起,如同娘親在世時自己從外麵回來看到的那樣,心中溢出一絲溫暖。
劉海腳步很快地走進了廚房,一股飯菜的香味撲麵而來。
陵越在灶前忙碌地準備最後一道菜的收尾工作,聽見腳步聲他稍稍地側轉了一下頭,看見劉海回來了,單薄的衣服帶著不少泥土,身上也有沾了雨水的痕跡。陵越心裏有些難以抑製的憐惜之情,他一邊繼續著手上的動作一邊溫柔地對劉海笑了笑說:“鍋裏有熱水,你先去洗個澡驅寒。”
劉海見到陵越的笑容,心裏的暖流彙聚在心口,他本想說些感謝的話語,但想了想大俠做這些,正如自己救他那樣要的絕不是自己的感謝。
於是劉海也報之以微笑,服從著他的安排說:“好,我去。”
等劉海洗了一個暖暖和和的澡再回到屋中時,陵越已全部準備就緒,飯桌上的幾碟小菜炒的香氣十足又不失青翠之色,原來大俠廚藝這麼好。
陵越端坐在飯桌前,眼裏盛著款款的溫情,他用低沉動人的嗓音說著:“劉海,過來吃飯。”
劉海的頭發還有些濕濕的,耳垂因為剛洗過澡的關係顯得紅紅的,眼睛澄澈似有水波在裏麵蕩漾著,他順從地坐在了飯桌前。
陵越仔細瞧了瞧劉海,用一種篤定的口吻說:“劉海,你哭過了吧。”
劉海詫異地說:“你怎麼知道?”
“眼睛都哭腫了”陵越說。
劉海有些低落,他小聲地問:“陵越,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懦弱?”
“不是”,陵越簡單明了地回答。半晌他又補了一句:“生離死別,傷心是人之常情,當年我也曾為一人的離去而痛哭流涕。”
劉海沒有問那人是誰,這些日子以來他心中也有了一些隱隱的猜測。
“你做得這些菜真好吃,色香味俱全,明明都是些我往日裏做的食材,怎麼你就做得這樣好?”劉海吃了幾口桌上的小菜,不吝讚賞之詞地誇道。
被人誇獎總是令人愉悅的,陵越也很是喜悅,他一掃而過之前的心情回答道:“是嗎?你喜歡便好。”末了陵越又加了一句“你之前做得也不錯的”
“哈哈,跟你是沒法比了。”
……
在兩人的說說笑笑中,本應異常沉重的清明節就在愉快的氛圍中過去了。
這樣過了兩天,天空才真正地開始放晴,萬裏無雲的天空讓人感到無比的舒暢怡人。
陵越的腳傷已無大礙,便開始教劉海劍術。
這兩天以來,陵越都很想用忘川水檢驗一下劉海到底是不是少恭的轉世,但他卻不敢。
這些年來他尋找的辛苦暫且不提,就拿之前少恭的態度來說,雖然兩人已有肌膚之親,但少恭那次之後種種的疏離,卻讓陵越覺得少恭並不像自己這般的一顆心完完整整地付出著,也許少恭根本就對他是無意的。
他害怕劉海不是,那他就要繼續毫無方向地跋山涉水地尋找,那份沒有期限的等待真的是一種煎熬。
劉海眼中的那種崇敬、全身心的投入與聆聽,是陵越在與少恭相處的過程中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他自我肯定地在心裏道:“劉海他一定會是的。”
所以盡管陵越一直把那個忘川水的小瓶帶在身上,但卻沒有打開它,隻是想等一段時間想通再說。
陵越的腳傷已無大礙,便像之前承諾的那樣開始教劉海劍術。
其實陵越很想用忘川水檢驗一下劉海到底是不是少恭的轉世,但他的心裏卻害怕了。
這些年來他尋找的辛苦暫且不提,就拿之前少恭的態度來說,雖然兩人已有肌膚之親,但少恭那次之後種種的疏離,卻讓陵越覺得少恭並不像自己這般的一顆心完完整整地付出著,也許少恭根本就對他是無意的。
他害怕劉海不是,那他就要繼續毫無方向地跋山涉水地尋找,那份苦苦等待的心情真的是一種煎熬。
劉海眼中的那種崇敬、全身心的投入與聆聽,是陵越在與少恭相處的過程中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他自我肯定地在心裏道:“劉海他一定是的。”
所以盡管陵越一直把那個忘川水的小瓶帶在身上,但卻沒有打開它,隻是想等一段時間想通再說。
劍風呼嘯而過,在陵越的想法中,他隻是展示了一套天墉城初入弟子必習的簡單劍術。在劉海的眼裏,陵越此刻淩厲的劍勢就猶如一陣旋風,加上陵越本身俊逸的相貌,整個人顯得像在發光的星星一樣,令人挪不開眼。
輕鬆地展示完畢,陵越見劉海傻在一旁,快速地把劍“刷”地一聲收入劍鞘,微挑了眉毛側身問道:“看清楚了嗎?”
那一挑眉令劉海的心像是懷春的少女見到心怡的男子一般碰碰直跳,他抬起了雙手鼓掌大聲地說:“陵越你好厲害!我看清楚了,但是要做到像你這樣感覺好困難。”
“你沒有任何根基,自然覺得難。”陵越又體貼地問:“可還願學?”
劉海鄭重地握了握拳頭回答陵越:“願學願學,我會努力的!”
“那你先蹲一個時辰的馬步吧。”
“哦,好的。”劉海又傻傻地問道:“陵越,馬步是什麼?”
……
就這樣紮了三天的馬步,第四天陵越才開始教劉海運劍。
花溪村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經過村民的口口相傳,村裏的人基本都知道了劉海救了一個英俊的修仙之人在家。
這日陵越讓劉海拿了一根木枝跟著他比劃劍招,柵欄外就有不少人圍觀著,有天真好玩的小孩子,有適婚年齡大膽不忸怩的淳樸少女,也有單純湊熱鬧的七大姑八大姨。
當劉海有一個動作無論如何都比劃不對的時候,陵越無奈地收起了手中的淩霄劍,手從劉海的身後穿過,近身握住了劉海拿木枝的手。
柵欄外的幾個少女不淡定了,發出了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引起了一片喧嘩。
“那個教習劉海的青年真是相貌不凡,村子裏沒有一個人有他那樣的英氣威武。”有一個年長穩重的姑娘率先開口道。
一個稚氣未脫的小姑娘搶著接話道:“那個哥哥好高,我好喜歡他。”
又有一個嘴角點綴著小痣的姑娘直言不諱說:“我也是,好想讓他像摟著劉海哥那樣摟著我。”
……
少女們的議論劉海和陵越並不知道,陵越隻是覺得有個方向特別地吵,他便回頭很快地瞟了一眼。
隻是這一眼,也許是春光太過爛漫,少女們的心也不免又跟著泛濫了一把,聲音越來越大。
對此陵越覺得那些村民應該隻是好奇,讓他們看看也無妨。而劉海也不管他人的眼光,認認真真地學習著劍招。
於是在大好春光中,在眾人的圍觀下,一個人玉樹臨風地展示著落英繽紛的身姿,另一個人也笨拙地努力著,像隻剛學飛翔的小雛鳥,又呆又可愛。
直到夕陽西下,兩人才結束,一旁的幾個少女再也按捺不住,上前打聽著陵越的名字,還熱情地邀請著陵越去各自的家中吃晚飯。
最後自然是沒去,陵越見劉海在少女的包圍下顯得有些羞澀,癡癡的眼神都在自己身上,不由得生出一種要好好保護他、寵他一輩子的錯覺。
“好了,傻站著幹什麼,快跟上。你今天練得不錯,今晚我做飯。”陵越向屋中走去,有些好笑地回頭對劉海說。
劉海也不好意思地笑了,快步跟上了陵越的步伐。
等陵越做好飯菜,坐在木桌前的劉海已經累得單手趴在桌上睡著了,他額前的幾縷頭發在側際斜倚著,閉目的睡顏有著無形的吸引力。
陵越看著劉海安靜睡著的樣子,內心卻起伏不已,猶如魔怔一般,他悄悄低下了頭,湊近他。
劉海在睡中感到有些異樣,臉側癢癢的,就像被蝴蝶的翅膀拂過了一般,很奇怪。
劉海動了動身子,眯著眼睛坐直了身子,陵越已經把菜都做好了,正把一碗米飯遞到了自已麵前說:“醒了就吃,待會洗漱了再睡。”
劉海看著桌上誘人的飯菜,饑腸轆轆的他把那份異樣丟在了一邊,立即點頭同意著,捧起碗著急地扒了兩口,回了陵越一個感激的微笑,盈盈的波光在他清秀的眼眸中閃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