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翻騰，慈雲抽出兩包麻刀紙包著的藥粉，道：“這是兩次的分量，叫他說真話，足夠了。你自個兒掌控尺度，秘笈到手之前，萬不可再出現節外生枝的事情了。我們隻要秘笈。”
    妙音道：“師傅放心，徒兒明白。”
    慈雲想了一想，又道：“這一回若是依舊沒能夠問出實話來，你又待如何？”
    妙音右手掌心一翻，比著自個兒的脖頸，做了個殺頭的手勢。
    慈雲默了默，抿著下唇道：“左右我們隻要秘笈，能不殺他就不要殺他。”
    妙音又道：“師傅，您就是心太善，就是太念著與薛掌門的舊情了。薛慕滼這人，您可不要小看了，他這人果真是個轉世的妖孽。瞧著是斯文，可卻很有一些蠱惑人心的本領。就說今兒晚上去拿人這件事情吧，師妹們多有瞧上了他這張臉麵的，都被他給迷惑的五迷三道。淨塵是您一手帶大的，她的性子您是知道的呀，就是這樣子一個人，回來的路上也來跟我求他的情，這是其一。再有，上一回在鼎泰宮裏，最後那一劍是我刺出去的，可還不是一樣的被他給逃掉了，可見，他這人的鬼心眼子也一定不會少。因此，咱們現下若是手軟了，改日被他尋到了短處，不光是您這掌門的位置坐不安穩，就是到了我，也是一樣的不得安生。依了徒兒，先關他幾日，煞煞他的威風，等秘笈到了手，索性殺掉他，一了百了，不留後患。從今往後，咱們對其他門派，就仍舊說是沒有找到秘笈，你我二人且閉了關偷偷修煉，等有朝一日大功練成，其他門派縱然是有頗多微詞，可礙於咱們的武功，也是萬萬不敢輕舉妄動的，您說呢？”
    慈雲道：“有這等事？淨塵她們真是太不知廉恥，太不懂事了。”
    妙音很是附和的點著頭道：“就是，一群分不清輕重緩急的小丫頭，真是出門給師傅您丟臉麵！”
    慈雲唔了一聲，又道：“這事就交給你去辦，務必辦得利索點，不要給人留下了把柄。”
    妙音一抱拳，朗聲道：“徒兒明白了，就關到空靈岸吧，那裏四麵都設有機關，固若金湯，連隻鳥都飛不進去，他薛慕滼便是神仙托生，也插翅難逃！”
    燭火隨著房門的開關，明滅不定。
    慈雲一個人坐在桌邊，呷了一口濃茶。
    平心而論，薛慕滼她還不忍心殺他，畢竟他是薛弈的兒子，也是她喜歡的人的兒子。
    可是殺了又怎樣，不殺又怎樣，這事原也不是她能夠說了算的，慈雲沉重了搖了搖頭。
    他那娘親，已經死了二十年了，雖不是自個兒親手了結的，畢竟也是個死人了。與已死之人計較名份，於她，一個門派的掌門人來說，委實是有失體麵的。
    二十幾年了，她一直也沒想明白，她究竟是哪裏不如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那女子，不過是會讀些古書，會寫幾句酸澀悲傷的詩句，可她也不是一無是處，她年輕的時候，在靈溪大會上都是蟬聯過好幾年第一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