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廣海市拱北分局，人事科的電話聲急促的響起。
    “您好，這裏是拱北分局人事科，請問您找哪位？”
    “拱北分局，這裏是江津市警察總署。總署急需人員上派的來文已經發至內部OA，請盡快派遣相關人員，完成調動。”
    三樓，緝毒科高警官辦公室門外，蔣源拿著一份打印整齊的調動申請，禮貌地敲著門。
    “進來。”
    高警官語氣和緩，蔣源推門而入。
    “哦？蔣源，你有什麼事？”
    高警官有些意外，平常他的這個“難搞”下屬，看到他都是繞著走，從來不主動進他的辦公室。
    “高警官，我是來向你道歉的。”
    蔣源顯得從未有過的認真。
    “噢，說說。”
    高警官合上手中的材料。
    “我想調去江津，我想回家鄉。我從來都沒想過要當警察。所以我一直在抗拒，我做的所有事都是在抗拒，這抗拒來自於我什麼也改變不了的消極。我承認自己做了很多錯事，做了很多讓人頭疼的事，都是我的錯。”
    蔣源說著理由，語氣裏有平時沒有的孤獨。
    “所以你每次出任務都滿不在乎，所以你可以不要命的放亂槍，所以你對於頂撞我也毫不在意。因為你從來都沒想好好幹這份工作。我問你，如果你這次的申請不能被同意，你會怎麼辦？”
    高警官也認真地看著他。
    “我會辭職。如果不能回家鄉，我會用自己的方法，回去那個地方。”
    蔣源低聲說了這麼一句。
    “但這次不同！我相信我能回江津，我恐怕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這是我的調任申請，我的任務完成量和功勳資格，已經足夠我申請這次調動。”
    蔣源說著，將手中的表格遞給高警官。
    高警官沒有打開那封申請，他撇過頭，顯得有些猶豫和焦躁，手指不停敲打著桌麵。
    “蔣源，雖然你頂撞我，但你要調任，我也不會攔著。你很有辦事能力，除了不聽指揮之外，你的警察生涯也並沒有什麼說不過去的地方。所以有些事我還是想提前告訴你，你自己考慮清楚。”
    高警官停止了敲打的手指。
    “你要去江津，眼下就有一個機會。江津市要從各分局抽調人手到總部，看上去像是一場普通的人事調動，但我聽說，是為了查案，一件五年前的襲警凶殺案。你如果真的想去，我可以推薦你，畢竟像你這樣現場應變能力超強的警察不多。但有些事，你必須想清楚，有時候願望的實現往往要付出代價。”
    高警官不再看蔣源，隻是淡淡說一句。
    “你考慮一下，今晚9點前再給我確定答複吧。”
    蔣源應允著離開，高SIR看著他的背影，想起他往日種種表現，心裏笑了一下。和一個孩子有什麼好計較的？況且他和顧田宇是他見過的，為數不多的令人讚許的年輕警察。
    下午三點一刻，顧田宇和何玉潔一起來到何玉潔外公居住的小區。
    顧田宇帶了兩隻人參和兩瓶茅台，何玉潔提了一盒靚湯，兩人站上電梯。
    “你外公愛喝煲湯？他不是北林人麼？”
    顧田宇想從閑聊多了解一些女友家人的狀況。
    “是啊，他是北林人，但他來這邊的時間很久了，所以也喝煲湯的。”
    何玉潔特意貼了雙眼皮，顯得更加嬌俏可愛。
    “他來這邊很久，有多久？”
    顧田宇是個較真的人，他自己從來不做這樣模糊的描述。
    “XX結束之後，他在這邊被安排工作，再就沒離開過。再後來就遇見我外婆，她是朝州人。哦，我爸爸一家也是朝州的。”
    何玉潔其實也不記得具體是哪一年，雖然外公告訴過她。